第12章 方益發(fā)飆

　　早知道昨天放學(xué)就該找其他老師劃重點，今天跟楊老師（方母）劃完還能順趟火車走，失策啊。

　　劃完重點唐文臣就去下一個老師家了，路上回想這幾年唐家在唐文臣的影響下做出的改變。

　　爸爸不事生產(chǎn)醉心廚房，那就不要生產(chǎn)發(fā)揮廚藝，從給人做紅白喜事的廚師做起，今年秋收后唐爸在中學(xué)對面開了個小吃店，主要針對學(xué)生的那種小吃店。早上只有包子，饅頭，咸菜，粥，什么油條什么的多費油，沒有。中午米飯，大鍋菜，但是有好幾種，而且油水足。晚上飯相對較少，因為吃的人僅限于一部分住宿生和初三生。

　　老媽因為常年被婆婆管束，還真沒空打牌。牌癮也小了。又加要給自家小吃店打工，每天要往返黑水河和自家屯子兩地，但凡走的慢就趕不上回家干活兒，是要被婆婆罵的。飯后還要處理家里的一堆活計。

　　妹妹這輩子被奶奶拉在跟前教育，不說要作上天吧，起碼正確的價值觀還是有的，就是明年妹妹也要初中了。也不知道爸媽會繼續(xù)在這擺攤兒賣小吃還是跟著自己去重點高中擺攤兒。

　　叔叔伯伯因為家里奶奶還在，根本不敢造次好嗎？敢有什么不過日子的舉動是要被收拾的。

　　姥姥家那邊家庭條件更好，因為自己媽小時候被拐走過，所以對媽媽是存著彌補(bǔ)的心，又都是雙職工，生活條件比唐家好得多，相處也還算愉快。

　　唐文臣手里有余錢，家里有余錢，今年更是已經(jīng)抽條到一七五了，成功突破了上輩子的身高。總的來說小日子過的美滋滋。

　　送走唐文臣，姥姥、媽媽、小姨、大表哥、表姐、方羽和弟弟一行七人浩浩蕩蕩去火車站，檢票時正遇上從下火車的方益，跟著一塊兒去姥姥家了。

　　到家一看，好嘛這大冬天的，窗戶窗戶沒上塑料布，炕炕沒燒，整個一冰窖?？纯磯Ω純鐾噶耍堇锒际潜镒?。穿著羽絨服坐屋里都嫌冷。這是不讓老娘回家過年啊。不讓回家過年一遍遍電話催個什么勁兒。

　　方益放下手里東西就讓姑娘（東北對女兒的叫法）去給抱柴和，媳婦準(zhǔn)備燒火，自己轉(zhuǎn)身去了村里商店扯塑料布將前后窗戶門都包上。讓姑娘擦擦炕，等炕熱乎了先讓老太太上炕暖和暖和。

　　結(jié)果水放不出來。屋里水管凍住了，水管是塑料的，又不能用火燒，去對面大舅哥家借水，結(jié)果鐵將軍把門，不知道這一家四口都去了哪兒。沒辦法只能去后面鄰居家多借點水，好在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自來水不是打表計費。這一下午水是真沒少借。最開始要燒透所以屋里整個都是煙霧繚繞的還嗆人，燒透了才好。還要燒開一壺壺?zé)崴疂菜?，必須將水管的水先燙開，要不姥姥這幾天沒水吃。

　　一家人忙活到下午四五點鐘，本來讓姥姥去老姊妹家坐坐的，結(jié)果，姥姥就是那種不愛串門的人，向來都是別人來找她玩，這不家了女兒女婿一家忙活，老太太出門玩了，她自覺干不出這事兒來。一下午就這么跟著在家待著。但畢竟是馬上七十的人了，盡管穿著羽絨服戴著帽子，又有點淌鼻涕了，方益是真不高興了。讓方母燒上另一個爐灶，說今天就先不回去了，晚上約了各位舅哥，小舅子吃飯。飯后該談?wù)铝恕@個娘能不能養(yǎng)，不能養(yǎng)不如就讓這個娘跟著自己。還是說老太太在哪里過年都無所謂！

　　今天從上午回到家，忙忙活活一天，兄弟幾個半年沒見娘了，連個面都不露，誰給你們的家教，娘出門半年房子連個煙火氣都不幫忙通，等著房子塌了撿現(xiàn)成的呢？冬天你們一個個家里都給屋子燒的暖和的，沒看著娘屋子連個塑料布都沒釘嗎？這是你們親娘還是我親娘？不愿意養(yǎng)就趁早說明白了，我要！

　　方益也是借著酒勁，絕對無差別攻擊，給哥幾個說的無地自容。

　　這也就姥姥感冒吃了點飯早早回屋躺下了，要不方益也不這么不給人臉，都是什么玩意兒，老爹才死一年娘就不招人待見了？兒子沒一個朝前的，姑娘一家干了一天活，老姑娘更是回家就沒在過來過問過老太太這邊的情況。這娘是媳婦一個人的？

　　要真是媳婦一個人的娘，明年就都在京城過年得了，省著長途跋涉的不讓人放心?；貋砟锒几忻耙粋€星期，沒一個兒子去看看的事方益還不知道，要是知道還得噴他們。

　　第二天各個兒媳婦都過來送米送面送菜了，具體頭天晚上都談了啥，咱不知道，但是效果不錯。

　　方羽還是不放心想去陪姥姥過年，畢竟上輩子就是姥姥感冒，急救沒過來去世的，但是這邊風(fēng)俗不允許！外甥在姥姥家過年舅舅家是要受窮的。舅舅畢竟也不是后的，是姥姥親孩子，怎么可能讓舅舅家受窮呢，也就極力勸說方羽回家。方羽才不放心的走了，但是走之前還是去了趟衛(wèi)生院，姥姥一個人生活方羽是不放心的，給衛(wèi)生院一護(hù)士留下了點錢，讓人早晚去姥姥家兩趟量體溫。這護(hù)士上下班正好路過姥姥家，也就是捎帶腳的事，況且還給留了錢的。自然是答應(yīng)的很痛快。

　　方羽一家回了黑水河，下午方益又來了，先是問了丈母娘著實沒有跟著他一塊兒回黑水河過年的打算，給丈母娘放下過年買的糖，花生，瓜子才回黑水河。好在姥姥家過年還能夠看看電視，也算是安慰了。

　　回家過年也是一直擔(dān)心姥姥感冒好了沒有。方羽天天有心事也就沒有什么心思關(guān)注爸爸媽媽了。完美錯過媽媽之前說的話，只知道媽媽好像明年要調(diào)到花都工作了，但是具體原因沒聽到！這都不著急問，她現(xiàn)在就數(shù)著分?jǐn)?shù)著秒的等初二。

　　連年夜飯都不香了。就怕姥姥生病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