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吻

　　初三的快中考了。

　　也快過年了，我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母和弟弟。

　　我父母跟言朝哥的父母都認(rèn)識，還是好友。

　　我哥哥即使我父母來了依舊住在我家。

　　誰讓我是他“帶大”的呢。

　　中考是大事。

　　我大伯和大伯母也來了Q市，因?yàn)槲腋缫仓锌肌?p>　　我們初二初一的放假。

　　因?yàn)槭莾蓚€(gè)不同的學(xué)校，所以我也面臨了一個(gè)難題。

　　是送哥哥呢還是送言朝哥。

　　emmm，搞不好最后我是送命。

　　因?yàn)榭赡芰硪粋€(gè)會把我殺了的。

　　早上在餐廳吃了早餐，他們兩個(gè)坐在我對面。

　　“都看著我干嘛呀?！?p>　　“我今天還有小提琴……”

　　黎文：“中考全市補(bǔ)習(xí)班課外班一律聽課?！?p>　　我：死亡jpg.

　　言朝：“距離時(shí)間還有半個(gè)小時(shí)，選擇吧?！?p>　　“我可以……”

　　黎文言朝：“不可以?！?p>　　“阿西，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們兩個(gè)也就這個(gè)時(shí)候團(tuán)結(jié)點(diǎn)。平常洗個(gè)碗都要吵吵吵?！?p>　　黎文：“反正上次你答應(yīng)過我要許我一個(gè)要求的?，F(xiàn)在就是得送我?！?p>　　阿西。

　　忘了這茬，上回為了不洗碗許了他一個(gè)要求。

　　但是我看著言朝哥的臉色越來越差，氣壓越來越低。

　　眼神越來越不好了。

　　我當(dāng)即拍板決定：“行了，反正你們要考好幾天的?！?p>　　“這樣，今天我就送，嗯…言朝哥。明天再送你啊哥哥?！?p>　　說完我拉著言朝哥的手飛奔出去。

　　黎文：“大爺?shù)?！?p>　　打了車，在車上。

　　言朝哥動(dòng)了下他的手，我還拉著他的手。

　　操，大意了。

　　不過還挺好捏。

　　我正要把手收回去，但是言朝卻捏緊了。

　　我看著他，示意他放手。

　　但，好像他沒理解我的意思。

　　離我坐得近了些。

　　我看著司機(jī)不停的從后視鏡看我們，我慌了。

　　像談戀愛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

　　“你干啥？”

　　言朝朝我看過來：“嗯哼，怕我家小妹妹舍不得我，所以趁現(xiàn)在多牽牽?！?p>　　我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著戀人，說話的語氣像在哄著生氣的女朋友。

　　有時(shí)候我會陷入在他的眼神里。

　　我也會非常非常的想告訴他我喜歡他。

　　但是我害怕，怕他不喜歡我。

　　不對，我是怕他知道了我的心意后會討厭我。

　　不止一次我想向她表白，但是每一次我都當(dāng)了逃兵。

　　明明簡單的一句話“我喜歡你”，只有說出來就沒事了。但我還是怕。

　　但因?yàn)槟且淮挝覜Q定了，等他中考完就向他表白。

　　那天晚上爬我陽臺，喝醉對我說的話我都可以當(dāng)做他說的醉話。

　　但還是止不住的開心。

　　所以我這次沒逃。

　　反握住了他的手，語氣調(diào)侃：“那就一直別放。到了學(xué)校也別放?！?p>　　言朝哥向我挑了下眉：“行啊，哥哥我巴不得呢?！?p>　　你看，他又開始了。

　　我在心里說。

　　學(xué)校到了，沒錯(cuò)。下車他沒放開我的手。

　　到了校門口，門口的家長考生一大堆。

　　但他從了我得意，還是沒放開我的手。

　　那些人看著我們的眼神都是壞的，和不敢相信的。鄙視鄙夷的。

　　我想大家肯定都誤會了，害怕言朝哥被人說閑話。

　　我掙扎著要放開，言朝轉(zhuǎn)過身來。

　　“怎么了？不是妹妹你說的要一直牽著嗎？”

　　我看著那些人的眼神有些好有些壞，但壞的多。

　　“已經(jīng)校門口了，你快進(jìn)去吧。那我等你考完再來了。拜拜”

　　說著撒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都沒看著他進(jìn)校，你看。我又當(dāng)了逃兵。

　　哥哥們很快就考完了，

　　這個(gè)冬天眼看著快要過去了，都快除夕了。

　　還是沒下雪，光結(jié)冰了。

　　爸媽他們都在準(zhǔn)備回家過年了。

　　但是一通電話讓所有人的心比這冬天還涼。

　　遠(yuǎn)在老家的奶奶走了。

　　我不明白，明明前幾天還跟我通話的人，今天卻成了了一具尸體。

　　哥哥知道了，言朝哥知道了。

　　言朝哥的父母知道了，我父母知道了。

　　大伯大伯母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有的在回家路上嚎啕大哭。就算到了家都還在哽咽。

　　有點(diǎn)眼眶紅，但他們?nèi)讨豢抟驗(yàn)樗麄兪且患抑?。一個(gè)家的頂梁柱。

　　就連我哥哥那個(gè)大男孩知道的時(shí)候都在房間哭得不能自已。

　　言朝哥也不停地哽咽。

　　可是，我好像沒法哭。

　　因?yàn)槲矣X得心里好像缺了氧氣。無法呼吸。

　　好難受，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那么難受。

　　我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沒有心，奶奶走了都不哭。

　　那是我的奶奶。

　　到了老家，大人們也沒空傷心了，都在忙著葬禮。

　　小孩們不會去添亂，至少我覺得如果在他們面前晃的話會讓他們更加身心交瘁。

　　哥哥是這個(gè)家最大的。他要做的事很多。

　　所以他也在忙，陪在我身邊的就是言朝。

　　發(fā)現(xiàn)我異常的也是言朝。

　　這天，我坐在沙發(fā)上。

　　我看著眼前沒有開的電視，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言朝過來摸了我的額頭：“你還好嗎？”

　　言朝變得成熟了，聲音也有了變化。有些磁性。

　　他坐在我身邊。

　　“我沒事啊，”開了口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聲音都變得那么沙啞了。

　　看了眼前的水和一口沒動(dòng)的飯菜。

　　哦。

　　原來是沒喝水的緣故。

　　“我只是有些累?！?p>　　言朝把我的握住我的手：“難受的話就哭出來。我在，我會一直在的?！?p>　　然后抱住了我。

　　“其實(shí)，我好像不是那么傷心的哥哥?！?p>　　“我，我好像就是心里難受了一點(diǎn)，”

　　“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心里會缺氧?！?p>　　言朝把我抱得更緊了，我聽到他說：“你沒生病，只是太想奶奶?！?p>　　言朝好像哭了。

　　我抱住了他：“你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吧。”

　　或許他也覺得好笑，明明是來安慰我的怎么變成我安慰他了。

　　這里的規(guī)矩是葬禮要滿五天。

　　但是，我看著眼前的飯菜。好像這三天里我除了喝水就沒吃過一點(diǎn)東西了。

　　就連忙碌的大人都覺得了不對，他們只好讓哥哥們來照顧我。無論如何都要我吃東西了。

　　二樓。

　　先是哥哥來勸我：“妹妹，你就吃一點(diǎn)就行。喝點(diǎn)粥也行?！?p>　　我看著忙的沒法睡覺的哥哥又來擔(dān)心我。

　　我抬起粥才喝了兩口，但是這胃好像不怎么聽我的話。

　　又吐了出來。

　　我對著垃圾桶不停的吐，本來就沒吃東西。這一吐把酸水都吐出來了。

　　哥哥拍著我的背，言朝拿著紙給我不停的擦嘴。

　　我聽到了哥哥很自責(zé)的聲音：“好了好了不吃了。喝點(diǎn)水就行了?！?p>　　但是言朝好像不那么認(rèn)為，終于我不吐了。

　　言朝：“黎文你下去，我來照顧他?！?p>　　哥哥走了。

　　只剩我跟言朝。

　　他把我從沙發(fā)上抱起來夸坐在他腿上。

　　手?jǐn)堉业谋场?p>　　我慌了：“你干嘛？這是在家里面，還那么多人?！?p>　　言朝看著我，直勾勾的盯著我。

　　“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把這碗粥喝下去。”

　　說著他抬起粥不停的往我嘴里送去。我反胃難受，很想吐。

　　但是他做了一個(gè)讓我至今都很驚愕的動(dòng)作。

　　他親了我，對。

　　嘴對嘴。

　　我把嘴里的粥喝了下去，沒法吐出來因?yàn)樗€親著我。

　　以至于我都忘了推開他。

　　如他所說，我被迫喝完了一碗粥。還喝了一杯蜂蜜水。

　　吃完東西，但他好像還沒把我放下來的意思。

　　他靠在沙發(fā)上，我隨著他的動(dòng)作往前傾去，撲在了他的胸上。

　　頭上是他的下巴。

　　言朝：“你已經(jīng)兩天沒睡覺了，快睡吧?！?p>　　“你怎么知道我，”

　　對了。哥哥好像說過，每天晚上守靈完言朝都會在我房間門口站很久。

　　一開始我以為是一會兒就走了，直到一天半夜我起來想去跟著大人繼續(xù)守的時(shí)候看見了他睡在離我臥室門最近的一個(gè)沙發(fā)上。

　　這樣的姿勢我沒法睡，別說是有人。就算是沒人那這樣的姿勢誰能睡得著。

　　“我要下來。”

　　言朝看著我：“不行?！?p>　　“為什么，這樣我睡不著覺啊。而且下面那么多人，等下要是有人上來了看見我們這樣會亂說的?！?p>　　言朝：“誰會亂說，我們這樣不是正常的嗎？”

　　“哪正常了，我們是兄妹。這樣哪正常了?！?p>　　“兄妹？有沒血緣關(guān)系，我們只是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妹妹的關(guān)系。不代表哥哥妹妹只能兄妹之間叫?！?p>　　言朝不停的說話塞我，我都快急哭了。

　　他可能是看見了我眼眶紅了。

　　言朝嘆了一口氣：“該哭的時(shí)候悶著，不該哭的時(shí)候像個(gè)小孩兒似的?！?p>　　“我抱你去臥室?！闭f完就著這樣的姿勢把我抱去了臥室。

　　關(guān)上門，我腿夾著他的腰。

　　害怕掉下去，沒敢動(dòng)。

　　言朝很輕的把我抱到床上，給我脫了鞋。

　　就在我以為他要出去后他卻摟著我一起躺了下來。

　　我更驚愕了。

　　“你干嘛啊，”

　　言朝的腿夾住我亂動(dòng)的腳，把我抱得緊緊的。

　　“噓，別亂動(dòng)。我也兩天沒睡覺了。乖乖的，我們睡一覺?！?p>　　“你又不是沒房間?！睂Γ谖壹矣蟹块g。我在他家也有房間。

　　言朝：“我有房間，但是房間里又沒有你。”

　　聽到他的話我整個(gè)人愣住了，

　　這是表白嗎？算嗎？

　　接著我想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初吻，抱我。還有現(xiàn)在的睡覺。

　　他好像……喜歡

　　我？

　　他從背后抱住我，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看來肯定是很累了，不然也不會睡那么快。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跟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