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通過自己還算熟悉的養(yǎng)豬知識,成功進入糜家,成為一名豬倌,進入糜家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后茍在糜家,進可隨劉備打天下,退有糜家保護,可以有一處容身之地,自然是不錯的選擇。
由于沈良養(yǎng)豬知識豐富,李文直接讓他當了自己的副手,沈良的工作主要是管理豬舍中眾多的養(yǎng)豬人,教授他們豬的養(yǎng)殖方法,如今糜家這些豬的生殺大權就落在沈良的手中了。
第一步,沈良自然是按照自己的設想著手安排豬舍的改造了,這種上下結構的豬舍設計,在漢末還算首家,并無任何參考,所以凡事都需要沈良親自上陣指揮。
不過,沈良在糜家的工作時間并沒有做強制要求,由于他的工作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體力勞作,所以只要把工作指導給手下人,安排好了以后,自己還是有很多自由時間的,所以他去糜家一般去的稍晚,回來的倒又早一些。
張迎對他的進入糜家干活,并沒有多大興趣,糜家再富有,沈良也只不過去干活而已,況且已經(jīng)提前由母親王氏介紹過了,所以一切順理成章而已。
張迎自然有她自己要忙的事,張家的生意還是需要她來打理的,雖然有一子張躍,但從小被王氏百般呵護嬌生慣養(yǎng)的張躍根本就難當大任,家里的生意目前看,是絕對指望不上他的。所以,父親忙不過來的時候,張迎便責無旁貸的幫父親干些事,雖然漢代男尊女卑,但并沒有像宋明那時一樣儒家思想深入骨髓。自己家的一些生意,女子出來打理一下總是可以的。
張迎的存在,自然也是王氏一大心事。
由于糜家干活并沒有在時間上做苛刻要求,早上照例的去跑步,下午有空的時候,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比如最近他正在試著用豬油和草木灰制作出肥皂出來。
早上的時候沈良還是去跑跑步,每天的路線都差不多,每天在城外那處墓碑前同樣的都遇見一哪位中年男子,這種生活不知不覺間過了五六天了。
這天,沈良跑到那處墓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疲憊,他故意放慢了腳步,然后朝著那邊墓地走了過去。當然,這一切也多少因為他有些好奇。
等沈良逐漸走近了,聽到對方正在嘴中吟誦著什么,類似于詩歌之類的。
那中年男子見有人過來了,大概也每天見他在這里跑著過去,也有些好奇,所以沈良的出現(xiàn),多少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那人緩緩起身,作揖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沈良迅速瞟了一眼墓碑,見墓主人的名字叫“楊賜”,雖然熟讀三國,但楊賜這個人沈良卻沒有印象。
腦袋里想著這些,嘴上早答復了對方:“在下沈良,字公德?!?p> 對方也答復到:“王嚴,字景興。”
王嚴,乃是王朗的原名,沈良聽對方自稱王嚴,又沒能聽出來這人是誰。三國能人猛將太多,王朗這種級別,誰會考究他原名叫什么,至于王朗的師傅楊賜,除非故意翻閱他的資料,恐怕更是無人知曉了。
沈良怕自己突兀的過來,對方不知所以,忙解釋到:“哦,剛才跑步到此處,見王兄在此靜坐,只因每日到此都只見王兄一人,想來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斗膽過來相識。”
沈良來到東漢末年,也在尋找著屬于自己的機會,像他這種出身平民,沒有什么關系的人,就得多結交朋友才是,否則只做平民恐怕在三國活不了多久。當然,他也不是為了求取什么公明,只是為了自保,漢代士族門閥制度太盛行,要想在這種環(huán)境立住腳,多結交一些朋友是有必要的,如此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是他前世至今一直的目標。
王嚴見沈良面相和善,而且每天一大早都在城外跑步,感覺沈良也絕非普通人,聽了沈良的話,道:“小兄弟說的是,你我也是有緣分。我在此處,只為家?guī)熓啬??!?p> “王兄節(jié)哀。方才過來時,聽見王兄似乎在吟誦著什么。”
“哦,只是在此閑來無事,作了一首小詩,想說與師傅聽,但實在才疏博淺,作到一半,后面一句卻總感覺不太合適?!?p> “哦?可否說來愚弟聽聽?”
“沈小兄弟也懂作詩?”
“略懂一二?!?p> “哦?”
聽聞沈良會作詩,王嚴更確定自己判斷沒錯,漢代能識文斷字已經(jīng)算厲害了,再會作詩,定不是平常的人。
王嚴道:“我的詩名叫再眠于家,那沈小兄弟,不妨先聽聽我的前三句?!?p> “
一池叢樹鳴鳥,
夜末初明報曉。
昨夜暢飲微熏,
......”
王嚴繼續(xù)說到:“方才我也是作到此處,第四句卻沒有想好。”
沈良想了想,道:“那我有一句,請王兄聽一下?!?p> “沈小兄弟,但說無妨?!?p> 沈良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不如就以’鄉(xiāng)情酒味仍擾’,作為結束語,如此意境,喝著小酒,又微微的醉了,在家中睡去,昨夜留下的莫不是鄉(xiāng)情還有淡淡的酒味了?!?p> 王嚴沉思片刻,突然撫掌,道:“好好,沈小兄弟說的好啊?!?p> 沈良稍頓片刻,道:“看王兄每日到此,該是為這墓中之人?!?p> “是啊,墓中之人便是家?guī)?,家?guī)熛墒胖?,我便決定歸鄉(xiāng)為其服喪了?!?p> “嗯,看王兄每日清晨都來次,想來師徒情深。”
......
太陽逐漸升空,墓地邊上松柏的影子逐漸變短了,王嚴和沈良依舊相談甚歡,期間沈良不時隨意的的作出一些詩歌來。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
“好詩啊……”
......
“白日依山盡,
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
更上一層樓?!?p> ......
“佩服!”
......
日照香爐生紫煙,
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沈小兄弟真是曠古奇才啊,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沈良本是把一些常見的詩歌隨口說出來罷了,只是這些詩原本來自未來,王嚴聽了則是暗暗稱奇,雖然不知道沈良以前倒底是什么人,但此時令王嚴暗自的佩服。
徐州城逐漸蘇醒過來,慢慢的有些許的人走出城來,如今大漢朝許多地方黃巾起義已經(jīng)開始,鎮(zhèn)壓起義的各路英雄也開始走向歷史舞臺,只是徐州這里暫時保持和平,三國著名的陶謙也還沒有被任命來駐守徐州。
等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沈良也該去糜家干活了,便謝別了王嚴,徐徐朝徐州城外的糜家田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