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懲惡揚(yáng)善
勝負(fù)的天平,完全傾斜于虎賁軍。
虎賁軍勢如破竹一般壓制住了秦軍,八百虎賁軍軍士壓得三千秦軍喘不過氣來,漸漸的,被控制住了,最后在陸炳的指揮下,并沒有耗費多大氣力就解除了秦軍的武裝。
到底是同為秦人,陸炳也忍心將其殲滅,解除武裝后,便讓人將其一一束縛了,使其徹底失去了行動力。
“如此,你可滿意?”秦元似笑非笑的看向張賢。
張賢此時哪里還站得住,扶著柱子的身子瑟瑟發(fā)抖,但陸炳看過來的時候,他感覺那一雙眼眸仿佛可以吃人,身子一軟瞬間倒在了地上,猶如一灘爛泥。
陸炳大步走了過去,那張賢已經(jīng)面如土色,翻白眼,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他使勁踢了幾腳,后者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這才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謝曹身上,眸色深了幾分,“這幾年,你在平陽城作威作福,魚肉鄉(xiāng)里,我可都看在眼里,你說吧,這些,該如何清算?”
謝曹驚恐的往后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靠在了墻壁上,他才遲緩的抬頭看向陸炳,狠狠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道:“我已經(jīng)交出全部身資,也算是迷途知返了,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您看我……”
他企圖帶有點希望,但陸炳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徹底絕望。
“老朽這人,從來不信鬼神,你害了多少人,你心里有數(shù),我心里也有數(shù),你自己說,該怎么處置你?”
謝曹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他身子向前一鋪,身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老將軍,我知道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我上又老下有小,您老心慈,肯定不希望我那未出世的兒沒有父親……”
他不??念^,腦袋狠狠撞在青石板上,很快就沁出了血跡,地面上也逐漸形成了一灘血液。
他是真的害怕啊,他盼了這么多年的孩子好不容易來了,可他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真的不甘心啊!
“罪惡多端,原諒你是老天爺?shù)氖虑?,而我要做的,就是送你去見老天爺?!?p> 陸炳多少被觸動了一些,但是想著這幾年謝曹的所作所為,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他本來有些柔軟的心再次堅硬下來。
語畢,他瞌目,雙手握著劍,朝著謝曹的天靈蓋揮砍而下。
“不!”謝曹驚恐大吼。
只見一陣光亮閃爍,而后便是見得血液噴濺得四處都是。
陸炳睜眼,緩步朝著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張賢走去,正欲動手時,秦元急忙跑過去攔住了他,道:“老將軍,請等等,這張賢畢竟是朝廷命官,若是被您這么殺了,朝廷那邊,不好交代?!?p> 陸炳聞言,只是淡淡道:“殺了這狗官,老朽心中暢快,至于那些腐朽怎么想,老朽管不著,也不想管?!?p> 說著,手中劍揮砍而下,秦元閃身站在了張賢面前,眉眼堅定道:“您老若是一定要殺他,那便先殺我吧?!?p> “怎么?他是你的人?”陸炳的聲音多了幾分異樣。
秦元搖搖頭,道:“他是我哥的人,如今朝中局勢您老也明白,我那個哥哥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他的人,也是如他一般想?!?p> 陸炳挑眉道:“那你為何要保下他?”
秦元朗聲道:“我不是保他,他犯下的罪孽,足以讓他死不足惜,但是也得等朝廷有關(guān)衙門審查之后再行定奪,若不然,我們和這群草菅人命的狗官又有何區(qū)別?!?p> 陸炳聞言,仔細(xì)思忖一番,最后還是覺得有些道理,便將劍收了,“于此,那便給你一個面子。”
他又拍了拍秦元的肩膀,手指指向正端正站立的虎賁軍,“有此軍隊,不愁我秦國不強(qiáng)?!?p> 說完,他將那枚虎符還給了秦元,大笑走開了。
許奕湊了過來,拿著虎符仔細(xì)打量,好半響才稀奇道:“這就是虎符啊,第一次見?!?p> 秦元瞥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喜歡那你就拿著吧?!?p> 許奕連忙遞給秦元,拒絕道:“不了不了,這東西,就像女神,只能遠(yuǎn)觀,不能褻玩?!?p> 秦元笑著接過,放進(jìn)胸口,望著老將軍佝僂的背影,呢喃道:“你說我這個選擇正確嗎?”
許奕輕聲道:“對與不對,只有試過才知道?!?p> 秦元扭頭看向許奕,認(rèn)真道:“若是錯了呢?”
許奕思考片刻,回道:“只要還有挽回的機(jī)會,那錯了便錯了,若是我們因為畏懼錯誤,而干脆什么也不做,那才是真正的遺憾,我們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已經(jīng)沒有后悔的機(jī)會了,就要一條路走到黑。”
秦元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消化許奕這句話,好半響他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吧?!?p> “去哪里?”許奕一頭霧水的問。
秦元拉著他就走了,“自然是去找老將軍啊?!?p> 半山腰上的茅草屋,山下許久沒有動靜,無論是陸繹,亦或是陸言,心里很是不安,平日里最喜歡的茶水,今日喝來,也是覺得索然無味。
“哥哥,你說爹會不會出事???”小女孩就是容易亂想,此時的陸言已經(jīng)垮著一張臉了。
陸繹聞言,安慰道:“老爺子吉人有天相,肯定不會出事,那些奸商狗官根本不夠看的,無需擔(dān)心。”
其實這些話說到最后,不知道是在安慰陸言,還是在安慰他自己,語言到底還是蒼白的,誰都會說,但最后結(jié)果如何,誰也不知曉。
陸言站在茅草屋外,一雙清澈水眸一直盯著小徑,見著那里起了灰塵,似乎有著一個佝僂人影在逐漸靠近。
她一喜,連忙高呼道:“哥哥,哥哥,你看那是不是爹爹?”
陸繹急忙跑了出去,他視力極佳,一眼便是看到了灰塵中的陸炳,或許是害怕兩個孩子擔(dān)心,那個人影移動速度很快。
約莫幾分鐘后,陸炳站在了兩人面前,沒多大變化,只是身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陸言一把抱住陸炳,小臉滿是淚痕,“爹爹,您嚇?biāo)牢伊??!?p> 陸炳心里柔軟成一片,手掌輕撫陸言后背,柔聲道:“沒事,爹爹這不是好好的嗎?”
陸繹在一旁雖沒有陸言這般激動,但男子漢大丈夫的他,眼眸悄然間紅了。
他何曾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