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元出現
許奕駕駛馬車,轔轔駛向郡守府。
越走,人越少。
別說是秦元,就連許奕都察覺出不對勁了,他低聲道:“郡守府戒嚴了?!?p> 秦元看了過去,見著不少軍士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面色咻的一變,“陸繹說老將軍昨晚便進了平陽城,想必現在老將軍已經在郡守府了,看這架勢,他們已經攤牌了,老將軍危在旦夕。”
他眸色愈深,“快,沖過去?!?p> 許奕手中動作加快,馬鞭揮動,帶起道道勁風,那十足烈性的好馬似乎也知曉主人的意愿,速度加快沖了過去。
軍士還沒有來得及阻擋,便只見一陣風吹了過來。
他們這是外圍,兵力最弱,根本攔不下,軍士火速派人將有人闖關的消息傳了進去。
當秦元站在郡守府大門的時候,里三層外三層的軍士圍了過來,鋒利的武器閃爍著寒芒,在陽光下,顯示出致命的鋒芒。
到底是從戰(zhàn)場上廝殺下來的軍隊,一舉一動皆是透出死亡的氣息。
秦元眸色一縮,他從袖中拿出一塊碧體漆黑的令牌,大聲道:“秦國太子秦元在此,誰敢造次!”
恍然間,似乎有一種威嚴降臨于世。
為首的軍士上前幾步,瞇著眼睛打量片刻,而后跪倒在地,“末將參見太子。”
見著自己的長官如此,在場所有軍士皆跪了下來,“參見太子?!?p> 秦元見狀,沒有停留,快步往里面而去。
此時,張賢已經得到消息說秦元已經到了,那謝曹在一旁冷聲道:“如此那便連秦元一塊殺了,一了百了。”
說到最后,竟是露出了癲狂的笑容,張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當秦元緩步走進來的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許奕也跟著走進來,即便是非常害怕,但是他還是強行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到底是害怕秦元一人出事。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謝曹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見著秦元,舉起桌案上的酒杯遙遙一敬,這表情,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秦元走到老將軍身側,陸炳也回眸看他。
“你和他們不一樣?!标懕?。
秦元聞言,面色瞬間動容,這一句話代表的感情很復雜,至少從某種程度上說,一定量的改善了陸炳老將軍對于他的印象,這對于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有很大好處。
“有我在,他們傷不了您。”
陸炳輕笑搖頭道:“老夫百戰(zhàn)沙場,不懼這些?!?p> 他本想出言說些別的,但為了不打擊眼前年輕人的信心,最后還是將換了話語。
這三千兵甲皆是百戰(zhàn)之身,且附近的驪山大營沒有王令,定然不可調動,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所在的平陽城,已經成為了張賢的一言堂,張賢若是想要他們死,那沒誰攔得住。
“怎么,你們的意思,是連我這個當朝太子都要絞殺嗎?”
見著張賢,秦元面色冷到了極點。
張賢笑著搖搖頭,“自然不是,我是朝廷官員,您可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怎么敢殺您,不過,這匈奴人,我可就不敢保證了?!?p> 他說著,仰天大笑。
謝曹也是一臉狠毒笑容看向他們,不過他見著秦元與陸炳面上仍是沒有一點畏懼的時候,他的臉色逐漸凝固下來。
他問:“你們不害怕?”
秦元看著他的表情,笑道:“我為何害怕?”
陸炳是老將軍,不懼死尚且情有可原,可這秦元,自小便是嬌生慣養(yǎng),生活在秦王的庇護下,怎么可能也不怕死?難不成是秦元手中還有底牌?
想到這里,謝曹內心忽然不安起來,他連忙看向身側人,“張賢,動手。”
張賢朝他點頭,但并未急著動手,他緩步走了下去,人生中能有這種巔峰時刻少之又少,他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
這種手握眾生的感覺,這種凌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傲然,他就像是神,站在萬山之巔俯瞰螻蟻。
“秦元,你是太子,陸炳,你曾經是秦國的上將軍,但這又如何,只要你們跪下求我,那我便饒你一命?!?p> 他臉上掛著輕佻的笑容,從而有過的柔和面色,此時他身上的興奮暢快感一陣一陣襲來,就像是在密室吃完藥后一陣一陣的釋放快感。
謝曹面色一變,他正欲上前攔住張賢,兵甲便在張賢的指示下攔住了他,謝曹怒了,“張賢,你是什么意思?”
張賢淡淡道:“沒什么意思,好不容易迎來的高光時刻,活了這么久,我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威武過,自然是要好好享受?!?p> 來自身體與精神上的雙快感如潮水般淹沒了他,或許是被壓制救了,懦弱性格的他來了一次全爆發(fā),以至于他只管爽,而不管這次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大有什么也不顧的意味。
秦元冷笑道:“張賢,你身為平陽城郡守,卻不思為民做事,你對得起朝廷對你的信任嗎?你對得起平陽城的百萬黎民嗎?”
張賢聞言,只是撇嘴冷笑道:“我對得起我自己就行了,別給我戴高帽,我不吃這一套?!?p> 此時他已經距離秦元不到五步遠的地方,周圍皆是帶著鋒利武器的軍士,殺氣騰騰。
“你若有機會便出去吧,他們的目標是老朽?!?p> 這時陸炳開口了。
秦元搖搖頭,道:“我來這里得目的便是希望您出山,您若是栽在這里,那我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而且,您老一世英名,是何等人物,若是死在了這種人手里,不覺得不值嗎?”
陸炳若有所思,半響才點頭道:“是有些不值,小友,你可有計策?”
作為秦國太子,沒有萬全之策是不會輕易犯險的,此時的他也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秦元身上了,只要活過這一天,這偌大平陽城就會翻天。
張賢也深知這個道理,因此調來了三千身經百戰(zhàn)的兵卒,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你們確定不求饒嗎?”
“你配嗎?”秦元冷冷開口。
張賢仰頭大笑道:“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嘴硬,動手?!?p> 他的眼眸徹底陰沉下來。
院中的三百兵卒聞言,身子皆是猛地一震,凌厲武器對準了秦元,開始動手。
“等等!”
秦元忽的大叫。
可沒人聽他,諸多甲士動作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