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出一轍的獨斷專行
戚青青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彼聪蚴g,“正好,你跟我一塊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p> 某種程度上來說,邰晏黎可能是遺傳戚青青這個母親的,兩人如出一轍的獨斷專行,跟人說話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語氣。
盛歡想也不想的搖頭,“不用了戚阿姨,謝謝您的好意,我自己還有些私事?!?p> 戚青青也不強求她,拎起包自己就走了。
她走后,就又只剩下盛歡跟邰晏黎獨處。
氣氛沉默了幾秒鐘后,盛歡想了想還是輕聲開了口:“那......我就先走了?!?p> 邰晏黎并沒有看她,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出乎盛歡意料的,他竟然是這種反應。
這一刻疏離的你來我往,就好像因那個吻而變得有些曖昧的關(guān)系,只是荷爾蒙一時爆發(fā)的假象,平靜過后,蕩然無存。
盛歡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不知道它是否是個需要耐心等待的正常過程,即使她有心想再做些什么,一時半會兒也無可奈何。
她走到門口,手握上玻璃推拉門的把手,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問:“您怎么不說讓人送我回去了?”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為什么要親她,還有,親了她是不是又后悔了?
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又說不出口了。
邰晏黎神情依舊淡漠,“即便說了你也不一定會愿意坐,不是怕被我教訓,何必多此一舉?”
盛歡:“......”
男人的語氣明明是一本正經(jīng)的,盛歡卻莫名覺得有一股子傲嬌味兒。
只想說一句,失策。
最后,盛歡下樓的時候,竟是徐助理開車送的她。
晚八點,夜幕沉沉,華燈已上,燈火闌珊。
朝歌娛樂城。
朝歌ktv在娛樂城的三樓。
盛歡本來應聘的是門迎,今天第一天上班,結(jié)果臨時被經(jīng)理安排來送茶水,跟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她們只負責在客人進包廂的時候,將客人點的茶酒水果點心送進去擺好,然后再隨時等著客人需要時召喚。
其實工作還算輕松,唯一不好的就是,盛歡每進一個包廂,總能聽到此起彼伏不懷好意的口哨聲。
出來后,一起的女孩用一種冷嘲熱諷的語氣說:“長這么漂亮還來做什么兼職啊,隨隨便便不就能傍上一個有錢人,還跑來跟我搶飯碗,真的是,這么享受那你自己慢慢干吧?!?p> 說完,她就真的甩手不干,去了員工休息室里待著。
盛歡望著滿滿一推車的酒水有些頭疼,但也不會像她那樣說不干就不干,高薪的兼職不容易找到,她需要錢。
她一個人,頂多是多費點時間跟力氣。
接下來有了經(jīng)驗,盛歡全程都是低著頭的,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即使還是會有一些刺耳的調(diào)笑聲,也已經(jīng)好很多。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很意外的,在其中一間大包,盛歡見到了梁媚與邰梓瀅。
她們兩人明顯也沒想到會在這見到她,皆是一愣,邰梓瀅可能是想開口叫她,卻被身邊一個男人攬住肩膀遞了一杯酒,盛歡看見她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拒絕的被灌了一杯,一杯下肚還來不及開口那人便又拿了一杯。
梁媚倒不似她這樣被動,主動的挽著一個大腹便便絡腮胡的男人胳膊,嫵媚的笑著一杯一杯的給那人敬酒,那人一邊就著她遞過來的杯子將酒喝了,一邊手已經(jīng)順著她的裙擺鉆進去。
盛歡當然也注意到梁媚看見自己時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在。
她并沒有多做停留,將東西放好后便退了出去。
思來想去,盛歡還是給徐助理發(fā)了條信息。
“邰梓瀅在朝歌娛樂城三樓的ktv,T102,一起的有個導演,但是在圈子里名聲不太好。”
徐助理的電話還是下午送她過來時,她主動要的。
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應,徐助理只發(fā)了個“收到”。
盛歡不理解他這個“收到”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單純表達自己知道了,還是說有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提醒,會不會過來。
她糾結(jié)了一會兒自己要不要打個電話,但還是選擇相信他們。
徐助理知道了,就代表邰晏黎肯定也知道。
只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她沒想到變故發(fā)生的那么快。
她從那個包廂里出來,前后不到五分鐘,她就站在距離不遠的走廊邊上,突然就看見厚重的金屬隔音門被推開,邰梓瀅頭發(fā)蓬亂哭著從里面跑出來,后面跟著一個表情異常猙獰的男人罵罵咧咧,手里還掂著一個破碎的酒瓶。
一瞬間,盛歡都來不及思考,身體率先比大腦作出反應,她跑過去,下意識地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住發(fā)抖的邰梓瀅,同時條件反射的抬起右手。
“刺啦”一聲,還伴隨著什么尖銳的東西刺入血肉的悶響,盛歡的手臂頓時一陣鉆心地疼痛,她大腦一瞬間變得反應遲鈍,她慢吞吞的看過去,那張猙獰的人臉還在眼前,正高舉著已經(jīng)碎的只剩下一小半的酒瓶,碧綠色的碎渣上往下滴著血。
耳邊又響起邰梓瀅恐懼刺耳的尖叫。
盛歡幾乎要疼的暈過去,卻生生強迫自己忍住了。
下一瞬,她不出意料的跌進一個席卷著涼意的熟悉懷抱。
上班不到半小時,盛歡就進了醫(yī)院。
除了剛開始那陣的巨疼,好在清理扎進傷口的玻璃碎渣時打了麻藥,接下來的過程便好受了很多。
安靜的診室里,盛歡垂著頭在仔細的打量著男人給自己包扎得繃帶。
干凈,簡單,一點都不臃腫。
良久,她輕聲的,“您學過包扎?”一開口才發(fā)覺自己的嗓音微微的發(fā)顫。
一陣心有余悸地后怕。
她就是覺得太安靜了,才隨意找了個話題。
邰晏黎站在窗戶邊,指間的香煙已經(jīng)燃了一半,他吐出一口薄薄的煙霧,“以前在部隊給隊友包過?!?p> 盛歡想,那就是沒特意的學過。
好像也不覺得奇怪,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本來就是,沒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
盛歡默了一會兒,“雖然您可能自己知道,但我還是想說一句,吸煙對身體不好,您還是少抽點?!?p> 每次見面,他都是煙不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