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李醒摸著他已經(jīng)圓滾滾的肚子,邁著不算太快的步伐,一步一晃的走出了內(nèi)院。
不要問他為什么不好好走路,問就是吃飽了撐的……
雖然李醒這一頓就吃了兩頓飯的量,但那一大桌子的菜還是剩下了大半。
李醒害怕……他的母親大人依舊認為他沒吃飽,就借著孫道長有事要問他的由頭先溜了出來。
在出來的時候他還聽到……
“小嬋,你把剩下的這些菜全都吃了,不然不許你吃晚飯。”
“呃?夫人,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沒有可是,你不是餓了嘛?趕緊吃?!?p> “哦……”
“娘親,婉婉吃飽了?!?p> “嗯,吃飽了那就由你來監(jiān)督小嬋,讓她把這些都吃掉,好不好?”
“好~”
聽到這些話,李醒默默為小嬋默哀了一秒鐘,然后更快的走出了屋子……
在路上,他聽到有下人談論著什么“彗星”什么“月亮”的,他有些疑惑,叫來一個下人問過他才知道,昨天晚上竟然出現(xiàn)了“彗星襲月”的異象。
他不準下人再談論這事,然后暗自嘀咕:“這該不會和我有關吧?”
李醒找了個墻根,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看這邊,選擇本體進入了神機閣。
……
進入閣中,李醒召喚出神機問道:“神機神機,昨晚的彗星襲月和我有關系嗎?”
神機用它的電子音回道:“可以說是有關系的,準確的說,是由于你的到來產(chǎn)生了一些蝴蝶效應,進而導致了這一異象。”
李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李醒把此時的感受和外界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本體進入和在外面沒有什么不同,肚子依舊很撐。
……
李府的某處墻跟,李醒仿佛是掉幀了一下,又出現(xiàn)在原地,然后摸著肚子走了出去。
沒走兩步,正遇見老管家忠叔,李醒問道:“忠叔,我父親和孫道長在哪里?”
忠叔回李醒說道:“老爺和孫道長剛吃過了飯,現(xiàn)在應該去書房了?!?p> 其實“忠叔”最初是李父李誠對老管家的稱呼。
之所以李醒也這么叫,是因為當初,李醒的大哥李艾叫了老管家一聲“忠爺爺”,把老管家嚇得直接跪下了,嘴里還說著什么“折壽”“罪過”“擔不起”。
李誠就只好讓府中都稱他為“忠叔”了。
……
李府書房
書房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酒葫蘆和一個不大的空酒壇,孫道長站在桌前,右手拿著一個同樣的酒壇,正往桌上的酒葫蘆里倒酒。
酒壇和酒葫蘆離著一尺多的距離,那酒壇里的酒卻好似一條線一樣流入酒葫蘆里。
孫道長拿著酒壇的右手一頓,“酒線”消失,孫道長聞著酒香說了聲:“好酒?!?p> 孫道長用左手把酒葫蘆一蓋,然后摸了摸胡子,右手仍拿著酒壇,輕搖了一下說道:“就是這……一壇少了,兩壇……又有點多了……”
李醒走到書房門口,就看見自家老爹有些肉疼的說道:“那這半壇,就一并送給道長了。”
孫道長卻是眉開眼笑道:“那老道就卻之不恭了,哈哈。”
李醒走進門來說道:“爹,你什么時候在書房里藏的酒啊?”
李誠咳了一下說道:“咳……什么叫藏???我那是放!在當年你過百日時放的?!?p> 站在那面孫道長聽了,直接用酒壇抿了一口,說道:“嗯!好酒!不愧是藏了十多年的好酒?!?p> 接著又搖頭晃腦說道:“李居士宅心仁厚,剛才聽說我好酒,就非要將這陳年佳釀送我一葫……哦~不對,是兩壇。”
李誠的神色有些怪異,只是拱手勉強笑道:“呵呵……道長謬贊了?!?p> 李醒看著父親的神色有些想笑,卻轉頭問孫道長道:“道長不是道士嗎?也能飲酒?”
孫道長一挑眉毛說道:“老道又不是那些光頭,為什么不能飲酒?”
李醒一怔說道:“啊這,恕小子無知了……”
孫道長見他確實不知,就摸著胡子解釋道:“我道教并無禁酒之說,甚至看重酒養(yǎng)生之效,至于個人戒與不戒嘛,呵呵,全憑我自然?!?p> 李醒躬身說道:“小子受教了?!庇制鹕韱柕溃骸暗篱L之前說有問題要問我,不知……”
孫道長看了一下獨自“蛋蛋憂桑”的李誠說道:“李居士最近,可還請了哪位杏林同道來給公子醫(yī)病?”
“杏林”是醫(yī)界的別稱,在這個世界上是出自新朝一位道醫(yī)董奉的典故。
李誠皺了一下眉說道:“該請的當年便請了,但醒兒的病只有道長有辦法緩解,最近也沒請過哪位前來……”
孫道長點了點頭又問李醒:“李公子最近可遇到過什么內(nèi)家高手?”
這一問卻是把李醒問蒙了,他又想到之前沒太注意的“武學奇才”光團,心想:“莫非這是還一個武俠世界?”
李誠接過話來說道:“醒兒幾乎沒離過陳留城,并不知道武林中事?!?p> “我李家世代鮮有習武的,連府上的護院都是請德祖兄的管家教的,醒兒應該是很難見到內(nèi)家高手的?!?p> 李醒只能跟著點了點頭。
孫道長疑惑了,說道:“這就怪了……李公子的病,前兩天表面上看似好了,但實際上并沒有痊愈,昨晚我來看時,卻是已經(jīng)好了大半。”
“等到今天早上一診脈,便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大好了,就連本有些郁結的經(jīng)絡都好了……哦,老道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老道實在是想不通……”
李醒把“內(nèi)家”“武林”的困惑先放到一邊,他得想個辦法,解釋一下病的忽然好轉,也順便為以后他可能的“不同尋常”做鋪墊。
他想了想路上聽的、下人說的“彗星”,于是腦子一轉(劃掉,改成腦子一抽),想到一個自認為頂好的主意。
于是李醒對孫道長說道:“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好像夢到了一顆星,今天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病好了?!?p> “醒兒!不可胡說!”李誠聽了趕緊打斷——昨天晚上彗星襲月,結果你就夢到星?“夢到星宿?那得是陛下才行,你這……”
孫道長聽了李醒所說,卻是眼前一亮,打斷李誠道:“唉?李居士慎言,陛下何曾如此霸道?你也莫要心急,或許李家將要出一位文曲或是將星呢?”
然后孫道長又舉了一下酒葫蘆,繼續(xù)說道:“再者說,難道你還信不過老道我么?”
李誠看了笑著說道:“道長,是我失言了?!闭f著,就要去拿孫道長手里的酒壇,大有自罰一口的意思。
不料孫道長卻是一躲,說道:“唉,這個現(xiàn)在是老道的,你要喝,喝你自己的去?!?p> 李誠一笑,卻是沒舍得再拿那些所剩不多的陳年佳釀,只是回身,從歷年藏的酒中拿了壇年份不上不下的。
那邊,李醒看著被自己隨口一說弄的奇奇怪怪的兩人,多少有些坐蠟,他心想:“壞了,忘記了在這古代,星星不能亂講?!?p> 這時孫道長又問道:“李公子,你夢到的那顆星是什么樣的?有什么特點嗎?”
李醒一撓頭說道:“呃……很大”
孫道長咳了下說道:“咳……還有呢?”
孫道長看到李醒皺了下眉,然后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隨后真誠的說道:“它真的很大?!?p> “……”
孫道長頓了一下接著問道:“那顆星是在哪個方位?在那星的旁邊,可有什么別的星嗎?”
李醒不好再隨便亂編,就回道:“沒有,我只夢到了一顆很大的星,別的什么都沒見到,也沒法分辨方位。”
孫道長和李誠聽了,同時陷入了沉思。
李醒看著那邊若有所思的父親,心想著,要是我現(xiàn)在告訴他實話的話……應該不會被打死吧?
再看孫道長,把酒往桌子上一放,就急的在那直轉圈圈,嘴里面還念叨著:“夢到一顆很大的星……很大的星……嘖……昨天晚上二更……彗星襲月而東落……”
念叨了半天,孫道長一拍腦門說道:“哎呀,老道我不擅長這解夢占星之術,此時要是袁師弟在就好了……”
看著已經(jīng)開始抓耳撓腮的孫道長,李醒心中想著,我真不是故意想欺騙這位老同志啊!
過了一會兒后,孫道長忽然轉著圈盯著李醒看,李醒差點以為自己瞎掰的什么“大星”被老道發(fā)現(xiàn)了。
卻見孫道長腦門兒上都生了一層汗,眼睛死死盯著李醒,嘴里仍然不停地念叨著:“李醒,醒?很大的星,很大,大?醒大?大醒?”
“嗯?大醒?”
然后孫道長突然兩手一拍,臉色也像是酒氣上頭一般,刷的一下就變紅了,他說道:“噫!我想到了!”
孫道長把剛才放桌子上的酒壇拿起,將里面剩下的酒一口喝掉,然后說道:
“醒(xǐng)字還有一個讀音——大醒(jīng),景星也!”
李醒:(⊙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