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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亡實存

第四章 奇怪的夢

明亡實存 包子大兄弟 2125 2021-01-13 15:15:26

  隔壁沒幾步路遠就是王大叔家,走進院子里,正看見王大叔坐在屋里挑著油燈,王嬸在灶下生火做飯,想必是剛回來沒多久。

  “王大叔,我爹今日進山抓了只兔子,我娘燉了好大一鍋,叫我端一碗來給你們嘗嘗?!?p>  “啊?哦,是谷兒來了啊,來來來,快進屋坐下?!?p>  王大叔抬起頭,見是羅谷過來,忙招呼道。

  “不坐了王大叔,我來給你們送碗兔肉,這就回去,一會兒還要溫習功課?!?p>  想了一下,羅谷又道:

  “王大叔,這兔肉剛從鍋里盛出來,還熱著呢,你們趁熱吃好吃。”

  “哎,這怎么好意思呢,你爹這進山,打只兔子也不容易,你還正長身體呢,還是端回去留著自己吃吧?!蓖醮笫逵行┎缓靡馑纪妻o道。

  灶下的王嬸聽聞動靜,扭身走了出來,瞧見羅谷手里端著的香氣四溢的兔肉,忙伸手接了過來:

  “這,難得老羅家一片心意,兔肉我就收下了,回去替你王大叔謝謝你爹?!?p>  一邊說著一邊端著兔肉走進屋去,像是生怕羅谷反悔一樣。

  羅谷見王嬸舉動,知道王嬸平日里愛占人便宜,不過一想,反正原本里就是送與她家的,兔肉已經(jīng)送到,任務已經(jīng)完成,當下里也不多說,跟王大叔打了一聲招呼,就要回去。

  誰知王大叔卻拉著死活不讓走,環(huán)屋看了一圈,從墻上取下一大兜山果,讓羅谷撩起衣襟撐著,將那兜山果一股腦兒的倒了進去,讓羅谷帶回家去吃。

  推讓了一番,羅谷拗不過,兜著那堆山果出了門。

  隱隱約約里聽得身后屋子里王嬸酸道:

  “給他一兩個山果還一下人情也就得了,你倒好,那么些果子,你倒是全給了他了,也不說留一點,他羅家有本事,生的兒子也孝順,比我們兩個孤寡絕戶強了不知多少倍,用得著你來好心?!?p>  “去去去!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些什么,就知道聒噪,快些做飯去!這么大一碗兔肉還堵不住你的嘴!”王大叔的聲音傳來。

  王嬸嘴里嘟嘟囔囔的聽不清說些什么。

  羅谷也不想再聽,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家,羅母見羅谷扯著衣襟兜著一堆山果回來,一邊走嘴里還啃著一個,忍不住笑道:

  “讓你去給你王大叔家送點兔肉,卻又訛了人許多果子回來,也不嫌害臊。這剛吃的飽飽的,這會兒倒又吃起果子來了?!?p>  “娘,這你就不知道了,不是我訛人,是王大叔不讓我走,非得將這些果兒都倒我懷里,我推又推不掉只好拿回來了。不過這山果倒是酸酸甜甜的挺好吃,吃了兔肉正好消食,要不娘你也來一個嘗嘗?”

  羅谷邊啃邊說道。

  “娘不吃,油嘴滑舌的,一會兒吃了果子,溫習下功課早些睡吧?!绷_母笑道。

  羅谷應了一聲,四下看了一圈將懷中的山果倒在家里的籮筐里,又從中抓起一個在身上蹭了蹭塞進嘴里。

  點起油燈,看著兒子溫習了一陣功課,羅母正要叫羅谷上床睡覺,卻見羅谷抬起頭,像是想起了什么,怔怔的叫了一聲:

  “哎呀,糟了!”

  “怎么了,谷兒,可是功課遇到什么難題了?”

  羅母關(guān)心的問道。

  羅谷抬起頭,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不是的,娘,只是我剛想起來,剛才去給王大叔家送兔肉,后來又只顧著推讓,那盛著兔肉印著青花的大碗倒是忘記拿回來了?!?p>  羅母聽了莞爾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

  “我還以為是你功課遇到什么難題了呢,卻原來只是碗忘了拿回來了,今日里忘了,明日里再去取便是了?!?p>  “不是的,娘,那王嬸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剛才不拿回來,明日里怕是要不回來了。況且王大叔又給了我這么多山果,王嬸本來就不情不愿,剛才我走的時候還埋怨王大叔來著,只怕是那碗更不肯還了?!?p>  羅谷一臉焦急的爭辯道。

  “不還便不還了,一只瓷碗,能值得幾個錢,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就當送與他們了,再說,你也平白得了人許多果子?!?p>  卻是羅有財在旁邊泡著腳,聽著娘倆一言一句,忍不住插腔。

  聽得父親言語,羅谷不好再爭辯,只是低著頭心中嘀咕道:

  “那一只大碗需要母親拿三只雞蛋去集市上才能換來呢,你倒是大方,說送人就送人了?!?p>  羅母見羅谷低著頭,嘴里嘀嘀咕咕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開口笑道:

  “時候也不早了,就別想那碗的事了,家里又不是沒碗可用了,谷兒,該睡覺了,明兒還要早起呢?!?p>  羅谷應了一聲,收拾了桌上事物,伸了個懶腰,躺在了床上,少年犯困,不一會兒便迷糊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羅谷腦子里卻依然朦朦朧朧的想著白天那離奇古怪的事情,那團爆炸,那道白光,定格的小魚,不再擺動的柳條,種種詭異的景象,都有些讓羅谷琢磨不透,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這種胡思亂想的猜忌終究沒有持續(xù)多久,困意襲來,不一會兒,羅谷便沉沉睡去。

  刀槍劍戟,金鐵聲鳴。

  羅谷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

  夢里自己身處一個高高的城墻之上,城下全是大批的拼命攻城的兵士,如潮水一般向著城池瘋狂涌來,刺耳的嚎叫聲,金鐵相碰的蜂鳴聲。

  身邊不斷的有人倒下。

  這是在哪里?

  “將軍!將軍!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有人在面前焦急的喊。

  是在叫我嗎?

  羅谷搖搖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竟穿著滿身盔甲,一身戎裝打扮,面前一個小校正單膝跪地,滿面焦急之色。

  這是?

  夢嗎?

  可是為何這場景竟是如此的清晰,甚至連那小校臉上的血跡都清晰可見。

  羅谷抬起手,正準備拉那小校起來,天空中突然白光一閃,一陣強光襲來。

  睜開眼,那跪在地上的小校,和城外攻城的人群卻都不見了。

  場景竟變回了云水村。

  自己還坐在小河邊,安安靜靜的釣著魚。

  ……

  醒過來,羅谷只覺得頭腦昏沉,腦袋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拉扯著,那感覺跟昨天在小河邊,強光襲來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羅谷只記得自己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可是夢的內(nèi)容,努力回憶卻是什么也記不清了。

  奇怪,最近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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