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性

　　涼冰躺在超神學院寢室里的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通過記憶再次融合一部分，她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雖然說侵略地球的主力軍是饕餮軍團，但莫甘娜及其手下的惡魔軍團也將會成為卡爾的幫兇。

　　原因很簡單，莫甘娜需要生存的空間，而姐姐凱莎的追殺使她疲于奔命，四次慘烈的星云戰(zhàn)爭已經(jīng)將兩姐妹的關系推到了不可調(diào)節(jié)的地步。

　　就算涼冰現(xiàn)在想去找神圣凱莎和解，向天使星云低頭，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且莫甘娜之所以來到地球，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卡爾主動聯(lián)系了莫甘娜，讓她通過自己留下的大蟲橋來到地球，還提供了第四代神體技術(shù)。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卡爾當初已經(jīng)和莫甘娜簽訂協(xié)議，莫甘娜的惡魔軍團會在必要時協(xié)助饕餮攻打地球。

　　最坑爹的是，卡爾這死變態(tài)一邊收藏著天啟王涼冰的畫像天天yy著，另一邊卻暗地里透露個神圣凱莎莫甘娜在地球的信息，這是逼著莫甘娜配合他摧毀神圣凱莎。

　　也不算是逼迫，而是聯(lián)手。因為莫甘娜知道，不管何時何地，神圣凱莎永遠是自己最大的敵人，就算她不情愿去摧毀凱莎，但她也沒有反對的余地。

　　如果涼冰不想在地球上全軍潰敗，那就必須對地球進行屠殺，然后魔化地球居民，造就一支能與天使軍團抗衡一二的惡魔軍團。

　　也就是說，涼冰現(xiàn)在面臨一個很重要的抉擇，是自己被神圣凱莎追殺成一條喪家之犬，還是按照原劇情的安排，先摧毀雄兵連以便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再去配合卡爾做掉凱莎。

　　莫甘娜也許樂得和卡爾聯(lián)手，永久除掉這個已知宇宙內(nèi)對她最大的威脅，但現(xiàn)在的涼冰認為，摧毀凱莎后，自己的麻煩事仍然不會少。

　　面對如此困難的抉擇，涼冰試圖汲取天啟王的知識來尋找有沒有其他解決問題的方法，可是隨著龐大記憶的植入，里面是天啟王上萬年的經(jīng)歷和智慧，其中更是以時空，虛空的理論學說為主。

　　當一個人擁有超乎想象的知識時，人的人性就會被弱化，逐漸變得極端理性，也就是所謂的神性。

　　這也是涼冰算漏的一點，她忘了在諸天降臨篇中提到，莫甘娜早期還是天啟王的時候，簡直就是個求知若渴的三好學生，汲取這段時期的記憶和知識，強烈地沖擊到了“梁賓”的本源靈魂。

　　通過初次降臨這個世界和這一次的融合記憶，天啟王涼冰百分之一的記憶知識已經(jīng)融入到了“梁賓”的靈魂，在龐大的記憶洪流之下，他已經(jīng)逐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穿越過來的“梁賓”，還是三王時代的涼冰了。

　　“終極恐懼，是一定存在的！”冰冷的話語從涼冰口中默默吐出，并且語氣十分篤定。

　　不得不說，在和涼冰的同窗時期，卡爾這個死變態(tài)對涼冰進行了非常徹底的，類似于傳銷組織的洗腦。

　　這也得虧當時的涼冰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這就算是換作天使炙心，也不會因為卡爾的恐怖邪說而改變自己的正義信念。

　　很快，“梁賓”對于超神宇宙的認識概念又將他自身的靈魂拉回了清醒的狀態(tài)。

　　“對，虛空確實存在，但它只不過是未知宇宙文明，卡爾之所以引進‘無盡虛空’概念，是因為盤古文明在宇宙中湮滅給他提供了學說的依據(jù)，地球誕生四十九億年，其中文明斷代發(fā)生在……呃——??！”

　　果不其然，在超神宇宙去思考這些涉及上古文明的問題，會被某種神秘力量強行掐斷，也就是超神宇宙的天道規(guī)則。

　　涼冰心有余悸地打了個哆嗦，猛然睜開雙眼，“梁賓”的主觀意識終于重新主導了這具身體，好在有這些“外來知識”的存在，不然他真不知道如何與天啟王的記憶爭鋒。

　　但無形之中，他本身的靈魂，也逐漸被這些記憶同化，靈魂的深處也被埋下了一絲神性。

　　重新冷靜下來后，涼冰心中梳理了一下重疊的記憶：卡爾的確有著淵博的知識，但他后期已經(jīng)不能通過描述虛空神靈的恐怖來控制莫甘娜，說明莫甘娜也意識到了卡爾在很多方面都欺騙了她。

　　但有一點不變的是，莫甘娜始終認為神圣凱莎的行為十分作死，宇宙中沒有和天使文明一樣的存在十萬年以上的文明，因為天使文明處于諸多文明的頂端，諸神之王只不過是神圣凱莎在已知宇宙自封的稱號。

　　根據(jù)諸天降臨篇中，涼冰認為否認虛空只會讓美麗的天使同胞走向滅亡，所以她要改變這一切。在這個想法誕生之后，她就被卡爾完美地利用了。

　　卡爾在眼見時機成熟之際，教唆涼冰返回天使王城說服凱莎，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涼冰是無法成功的。

　　事實上在已知宇宙中沒有任何人或者神，能改變諸神之王，神圣凱莎的正義意志。

　　不僅是卡爾，涼冰也清楚這點，但執(zhí)拗且善良的她仍然不會放棄一絲一毫可以拯救天使們的機會（自認為的）。

　　所以一切也就注定了，涼冰返回天使王城后，試圖說服凱莎的過程中激怒了凱莎，兩姐妹激烈的爭執(zhí)兩種截然不同的理念。

　　在三王時代，凱莎還是很偏愛涼冰的，涼冰作為神圣左翼時更是被神圣凱莎選為最初的王儲，確定的第一王位繼承人，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凱莎在涼冰身上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手創(chuàng)立的正義秩序，竟然被妹妹當面質(zhì)疑，只因為受了卡爾的蠱惑，就公然挑戰(zhàn)自己的權(quán)威。

　　但凱莎是個真正的神，她的神性允許自己去引導誤入歧途的妹妹，所以凱莎只是將涼冰關押了起來，讓她反省百年，想讓她迷途知返。

　　這個看似念舊情的行為并沒有得到?jīng)霰睦斫?，她甚至覺得姐姐過于固執(zhí)，聽不進勸而感到失望，于是涼冰暗地里采取了強硬措施。

　　在卡爾暗中的推波助瀾下，涼冰成功地召集了一幫擁護她的小伙伴，意圖取代凱莎，然而被辭去左翼護衛(wèi)的涼冰已經(jīng)沒了三萬時代那樣的號召力，即使她曾經(jīng)是一名領袖級別的戰(zhàn)斗天使。

　　而新的左翼護衛(wèi)，又是凱莎的死忠粉絲。

　　涼冰寡不敵眾，只能召集惡魔攻擊梅洛天庭趁機脫身，在捅了凱莎一刀后叛出天使王城。

　　這種分裂天使的行為嚴重觸犯了凱莎正義秩序的底線，因而凱莎徹底不念舊情，大舉殲滅涼冰。

　　這其中幾次卡爾從中作梗，才讓涼冰死里逃生。

　　不過本來涼冰就是被他害的，曾經(jīng)端莊賢淑，求知若渴的天啟王，變成了暴躁的惡魔女王，他還因此失望，簡直就是扯淡。

　　一方面從內(nèi)心里愛慕天使涼冰，一方面又親手毀了她，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想的。

　　不行，越想越氣，涼冰停止了記憶梳理，她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跑到黑暗星云去找卡爾算賬了。

　　好歹現(xiàn)在的卡爾和自己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自己也需要他的幫助。

　　時空薔薇還是自己的首要目標，這點不會改變。

　　說平白無故愛上一個人有點假，但薔薇的人格魅力卻是讓他極為欣賞。

　　當然前提是，在地球的這段時間里，涼冰必須想辦法自保。

　　在做掉凱莎之前，和天使軍團分庭抗拒想得還是太多，不過削弱天使軍團的兵力倒是可以嘗試一二。

　　凱莎是個真正的神，她不會為了對付莫甘娜而去犧牲地球數(shù)百萬人的性命，而是會派遣出自己手底下的天使去守護地球。

　　當?shù)厍虻娜鎽?zhàn)爭開始爆發(fā)，也就是削弱天使軍團的最佳時期。

　　既然大勢不可違，何不順流而下？

　　作為穿越者，涼冰沒有想去逆天而行，不是恥辱不恥辱的問題，而是沒有那個資本，起碼在當下，她也就是個已知宇宙的第四代神而已。

　　涼冰剛在內(nèi)心中下好決定，暗位面通訊系統(tǒng)中，就傳來了阿托連接通訊的請求。涼冰單手輕撫在太陽穴上，打開了聊天頻道。

　　“阿托，什么事？”

　　涼冰的聲音在阿托耳邊響起，也讓他的內(nèi)心安定了下來。

　　“女王，黃村的地球人已經(jīng)全部進化成了惡魔，是以后絕對不會背叛女王的忠實下屬。我已經(jīng)部署好了，接下來該怎么做？”阿托沉穩(wěn)地問道。

　　“將黃村整塊地區(qū)搬運到地球近地軌道的位置，用我?guī)淼牟牧辖⒁蛔鶒耗П?。哦，對了，記得讓黑風設置光能壁壘和隱匿裝置?！睕霰肓讼牒笳f道。

　　“沒問題的，女王，我和黑風會盡快執(zhí)行?！卑⑼袘?。

　　“還有還有，額……本女王呢，近一段時間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暫時不會主動跟你們聯(lián)系了?！睕霰炅舜甓叺陌l(fā)絲，有些不好意思。

　　說實話，對阿托這種死忠的鐵憨憨說謊，還是有些過意不去，但總不能告訴他，女王要去撩妹了，你別來煩我吧？

　　掛掉和阿托的通訊，涼冰淡淡的嘆了口氣，在天河戰(zhàn)役之前，和薔薇建立關系簡單，可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給她洗腦，讓她擁有神的思考方式，卻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

　　更何況，現(xiàn)在狀態(tài)的她，也只不過剛接觸到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