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城的人從各處聚集在山頂,等著參加這一年一度的祭祀典禮。主持祭祀的人是不歸城最德高望重的人,聽說是張家的老祖宗,已經(jīng)是123歲的高齡了。
說道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島上人口老齡化嚴重,大家的壽命比起島外的人來說確實相對較長,我還聽島上有人活到了180歲,但那確實是人們口口相傳的,沒有相應的證據(jù)證明。不過島上老人們的死亡的年齡確實都算是高齡。
祭祀儀式開始了,村里的適齡少女穿著類似于我國某少數(shù)民族傳統(tǒng)服飾在廟前翩翩起舞。而她們的同齡男孩拿著一種古怪的樂器正為這次的祭祀配著樂,而老人正盤腿坐著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
忽然鼓聲大起,老人們開始吟唱,祭臺上的老人也開始吟唱:“不歸城的神明??!我們是你的子民,愿你早日重歸上界,愿我不歸城早歸世俗?!笔歉赣H筆記里記錄的話。
“祭祀開始,祭拜俯首啊啊。”高亢的聲音響起,我被堂弟按頭俯首。
“禮畢,供品”我看到了嬸嬸抬著一些果子,原來只要今年有人要上族譜,就得為祭祀準備供品,而今年除了堂哥家那個小侄女還有我需要上族譜。
“請各家族譜!”張老爺子又開始了。
待每家的族長將名字寫上族譜后,將族譜放上祭壇。
“點朱!”這一聲一出,號角響了起來,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手持點朱筆他們面前跪坐著抱著嬰孩的婦人們。
所謂點朱,便是在額頭中間點一抹紅,而該顏料是用什么制成的暫且未知。
祭祀禮到這一步便結束了,之后便是祈福禮,人們將所求寫在紅紙上,丟進祭壇中焚燒,圍著祭壇跳著祈禱的舞蹈,希望神明能夠聽到人們的訴求。
但是,今年的祭祀禮注定不能順利進行。
在張老爺子準備宣布下一步的時候,秦先生出聲打斷了。
“等等,我也要立族譜,我也希望參與到這一環(huán)節(jié)中來!”秦先生的話打斷了音樂,也打斷了吟唱的人們。
“島上的規(guī)矩,入城三年方可開宗立族譜,秦小子唉,你且等著吧!”一位老先生說道。
“我秦家也是這不歸城的大家,怎么用著我秦家的房,忘了我秦家人了嗎?”秦先生開口諷刺道。
“秦家,是那家吧!不是聽說他們家早就死在不歸城的怒火下了嗎?”有島民議論紛紛。
“你有秦家的族譜,那今年便破例為你點朱,若你沒有秦家的族譜要開宗立祠只能等三年后了。”張老爺子開口說道。
說到點朱我轉(zhuǎn)眼看了看點朱的孩子,額頭上的朱紅不知什么時候被擦掉了,我拿著不能用的手機照了照我的,我發(fā)現(xiàn)我的也沒了,我也沒擦,怎么就沒有了呢?我明明感受到筆尖點上去了呀。
“堂哥,堂哥我額頭,我的額頭?!蔽页读顺短酶缯f到。
“沒事,等你死了,它就出現(xiàn)了?!碧酶绲脑捵屛腋械襟@奇,這是個什么原理。
而秦先生與村里的交談還在繼續(xù)。
我想起來了,父親的書里有寫到過點朱。
“村子里有個習俗,就是為所有新生兒點朱,傳聞點朱的材料是神賜下的鮮血,是確定神的子民的方法,點朱之后便會打上神的烙印,受到神的庇佑?!?p> “村子里點朱一共分九次,出生一次,成年一次,結婚一次,第一次做父母一次,六十往后每五年一次直至點滿九次,每次點的位置不同,九次點朱會構成一個圖案,寓意是什么呢?大底不過是神明的圖騰罷了。”
點朱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祭祀,點下烙印,那為什么秦先生如此在乎點朱?為什么父親的書里要寫這些事情?為什么老人要點?難道這與村子里人長壽有關?不對應該不是,如果是的話為什么只能點九次,點朱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