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女俠搭救!”首領(lǐng)見了柳瑜兒的本事,不禁折服,柳瑜兒揮了揮手,說道莫要客氣,轉(zhuǎn)身便離開樹林,她思緒被癩子最后那句話給牽引,已無暇其他。
“這女俠是誰???怎么也不留個名字?”首領(lǐng)自言自語。
龍二想了一下,這姑娘看起來熟悉,好像以前見過,他突然靈光咋現(xiàn),“是她,竟然是她!”
“是誰?”首領(lǐng)扭過頭問。
“柳家的姑娘,柳瑜兒?!饼埗肫饋砹?,“我聽說,她跟紅拂山莊的莊主,去學(xué)武去了,原來是她?!?p> 此刻柳瑜兒已經(jīng)走遠,她牽著馬來到家門外,想想自己也有一年多沒有回家了,她站在門口心有怯怯,她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
柳夫人見院子里突然進了個人,還拉著一匹馬,身上都是血,她嚇得把手中的簸箕扔掉,那簸箕里面是豆子,嘩啦撒了一地。
“有必要嗎?這么大陣仗!”柳瑜兒看見她娘親的舉動,她感到詫異,于是自己拉著馬走到院子一側(cè),把韁繩綁住。
柳夫人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自己女兒。
“你個瘋丫頭,你去哪兒了?”她一個箭步跑上前,抱住女兒,“哪兒傷到了?你跟誰打架了?”
柳瑜兒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小時候,她每每跟別的孩子打架,她娘親總是這樣問她。
“我沒事,別這么肉麻!”柳瑜兒說著,便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
剛才她迷迷糊糊地往家里,忘了應(yīng)該先洗洗,然后換了衣服再進門。
“你這個瘋丫頭,就是讓娘操心!”柳夫人見女兒沒心沒肺的樣子,急著哭起來,“我怎么就生了一個討債的?!?p> “娘,別哭了,哦,別哭了。”柳瑜兒用干凈的手給她娘擦眼淚,“我真的沒事,你看,我手上沒有傷,我剛剛在路上遇上一個人。”
“遇見誰了?”
“就是那個瘋子啊?!?p> 柳夫人神情大駭,“那你還不躲著點!”
“我跟他打了一架,然后將他綁起來了,這是他的血?!绷汗首鬏p松笑了笑,“往后咱們就再也不用害怕了?!?p> 柳夫人一聽,她不禁罵道:“我的小祖宗,你往后別摻和這些事情!”
“還是瑜兒說得對,當初學(xué)武,不就是為了桃源鎮(zhèn)嗎?”只見柳老爺從屋里出來,手里拿著一壺酒,估計這會已經(jīng)微醺了。
柳夫人罵道:“吹吧,你就一天到晚在酒館吹噓,也不管女兒的死活?!?p> 柳瑜兒見到她父母又開始互掐了,于是轉(zhuǎn)身到房里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她坐在院子里,啃著柿餅,只見她爹爹神經(jīng)兮兮地上來,“女兒啊,你覺得隔壁家張秀才怎么樣?”
柳瑜兒正在想那個張秀才,莫非是那個跟她一起長大,流鼻涕的小子?她不解地問:“張秀才怎么啦?”
“他現(xiàn)在補為廩生了,將來可能大有出息?!绷蠣斝呛钦f道:“咱家和他們家可謂是知根知底,門當戶對?!?p> 柳瑜兒吃著柿餅干想,這跟我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嗎?爹爹跟我說這個干嘛,她轉(zhuǎn)念一想,說道:“該不會,爹爹你想把他招為女婿吧?”
柳老爺拍了一下大腿,知我者,莫若我女,他笑瞇瞇道:“我就說他不錯吧,就看女兒你的想法。”
柳瑜兒內(nèi)心感到好笑,她與那秀才,八竿子打不著,再說了,她現(xiàn)在不想嫁人,于是她找了個借口,“爹爹啊,師父讓我掌管紅拂山莊,山莊有規(guī)定,莊主不能成親的?!?p> 柳老爺氣得瞪眼,他又不敢罵李紅弗,便說道,“胡說,你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柳瑜兒咬著柿餅,呵呵笑著,“這可是有莊規(guī)的,不信,我改天拿給你看?!绷合?,糊弄個莊規(guī)給你看看,還不容易。
柳老爺陷入了糾結(jié),一邊是山莊龐大的田產(chǎn),一邊是女兒的婚事,他內(nèi)心交戰(zhàn),不禁感到頭疼。
就在父女倆各懷心事,坐在院子的時候,一個穿著花衣服的女人走了進來,她一進門就高高興興地喊道:“柳老爺,我給你帶好消息來了?!?p> “什么好消息?”柳老爺抬頭看見那人,想著她怎么這時候來了,小心別讓女兒瞧見,于是他趁著婦人還沒張嘴說下去,便拉著她出了門。
柳瑜兒在院子里面納悶,這婦人是誰,我爹怎么鬼鬼祟祟的,難道是?她驚嚇地吸了一口氣,她偷偷跟著出了門。
柳瑜兒東張西望,只見她爹爹和婦人不在門口,于是她悄悄繞道院子的一側(cè),果然在絲瓜棚下面找到了他們。
我爹爹竟然這樣膽大無恥!敢在我娘眼皮子底下跟人偷情,柳瑜兒想,不對,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免他們待會兒反咬一口。
于是她慢慢走近了,只聽見她爹爹驚訝得說:“這是真的嗎?”
又聽見那婦人說道:“是啊,這天大的好事!我知道之后,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p> “李員外真的是這么說?!绷蠣斢秒y以置信的語氣,興奮地說道。
“千真萬確,李員外親口說,要向你女兒提親!”婦人說話時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這是好事啊,這是好事?。 敝灰娝鴺泛呛堑卣f。
柳瑜兒嚇得驚呆了,這李員外,也有她爹爹這么大了吧,真是恬不知恥,她走出來喝道:“你們在說什么!”
婦人看見棚子里突然跳出一個人,她嚇得大叫,她這一叫,就把附近的柳夫人引了過來。
柳夫人走近,一眼掃過棚子里的三個人,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一樣,她拿起掃帚,就要打柳老爺,柳老爺見狀趕緊跑,柳夫人看打他不著,便橫起掃帚打向那婦人。
“你個癟三!”柳夫人一邊打,一邊趕,“讓你們偷人,讓你們偷人!”
那婦人哎呀大叫,她喊道:“夫人,你誤會了,我是媒婆啊,我是媒婆!”
柳夫人在氣頭上,她聽不進去:“你還騙人,還騙人!”
只見她又揚起掃帚,打向柳老爺。
“夫人,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們是在給瑜兒說媒。”柳老爺說著,他轉(zhuǎn)向在一旁的女兒求救:“女兒,你該說句話吧?!?p> 柳瑜兒在一旁樂的看熱鬧,她笑呵呵地說:“我才不嫁李員外呢,他年紀都可以我爹了,真是不知羞恥。”
柳夫人一聽更氣了,只見那媒婆被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喘著氣說道:“不是,不是李員外,是李員外的小兒子?!?p> 柳夫人才放下掃帚,她想起了李員外的小兒子,倒是相貌秀氣,玉樹臨風(fēng),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問道:“是真的?”
媒婆點了點頭,“我就是為了把好消息告訴你們,才特地來跑一趟的?!?p> “那我也不嫁”柳瑜兒笑著說,她捻起一個柿餅,拋到高處,又反手接住,最后塞著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