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退親
黎氏其實也看出來了，竇牧喜歡那夙罌姑娘喜歡得緊。她想讓竇甄收了夙罌做妾，奈何夙罌不愿意，自己的兒子又沒能收服人家小姑娘，這事也就算了。
而這王相的女兒和夙罌相比，那自然是王相的女兒好啊。人家王相在朝中的勢力那是根深葉茂。王相原也做過國子監(jiān)的祭酒，學生滿天下，朝中也安插了不少人。
所以，這王相的女兒做他們家竇甄的夫人，在黎氏看來，那是門當戶對，最合適不過了。
竇侯現(xiàn)在十分溺寵竇牧，既然是竇牧不喜歡的，他哪會喜歡？就算是王相的女兒又如何？他竇家還需要王相的勢力嗎？不過，這親事是打小定下的，如果那王姑娘當真喜歡竇甄，要結(jié)親自然也沒問題。所以說，竇侯也是默許了。
只是，竇侯又有些擔心道：“那王小姐當真不喜歡竇牧嗎？”
竇牧這次在幾大書院的比試中奪了頭名，長相又比竇甄好，竇侯總覺得，黎氏說的有些不對。那王小姐又不傻，怎么會棄竇牧選竇甄？
黎氏為了取信于竇候，自然是添油加醋了：“老爺，竇牧不是才回來不久嗎？可竇甄一直在上京長大啊。所以，人家王小姐先認識甄兒，對甄兒先入為主，這又有何稀奇？我們甄兒難道很差嗎？他可比竇牧會哄女孩子多了?！?p> 竇侯半信半疑，讓人叫來竇牧。竇牧為了退掉這門親事，這是第一次和黎氏配合：“爹，二弟所愛，為兄不愿搶奪。而且，我從未見過王小姐，對她并無情意。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況喜歡王小姐的人是二弟？兄弟之間，做兄長的，自然要照顧著弟弟。”
竇侯聽了竇牧的話，十分欣喜地點了點頭：“既如此，我就去向王相說說。王相只是要聯(lián)姻，只要王小姐也愿意，這也未嘗不可。等我準備準備，過兩天，便選個好日子和你母親到王相家提親。”
竇牧離開之后，心里也有些擔心王小姐不同意換親。但是，這個親，他非退不可。他獨自思索了一下，為穩(wěn)妥起見，自己還是得做點什么才行。于是，他招來小福，讓他去辦一件事。
小福領命，立馬辦事去了。
王相的女兒王華嫣一向自命清高，打小知道自己和竇侯府是有婚約的。她也確實一直以為，她要嫁的人是竇甄。后來聽說竇家找回從小被人拐賣到鄉(xiāng)下的竇牧，這才知道，和她有婚約的人原來是竇牧。
她一開始跟王相鬧過性子，不想嫁給一個鄉(xiāng)下回來的土包子。王相不置可否，只說讓她稍安忽燥。王相一共有三個女兒，王華嫣是最出色的一個。他原希望王華嫣能成為王妃，但是，在他還不是相爺時，王華嫣就許給了竇家。
竇家是后族，勢力自然不必說了?？梢粋€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土包子，能有什么作為？王相原本就想過要換人?？筛]牧卻突然異軍突起，在幾大書院的比試中脫穎而出，還奪了頭名。這下子，王相對這門親事也就不反對了。
王華嫣也和王相一樣，因為竇牧在賽事中脫穎而出，又見他相貌也勝過竇甄，便暗暗歡喜，不再鬧，只等竇家何時來下聘。
這日，王華嫣在市集中挑選珠寶時，她的丫環(huán)小燕突然說道：“小姐，我瞧見姑爺了?！?p> 王華嫣面色一紅，“啐”了小丫環(huán)一聲，有些害燥道：“什么姑爺？別亂說話?！?p> 小丫環(huán)道：“小姐這是害燥了嗎？那真的是竇家大少爺呢。那日在賽事中，奴婢見過的，奴婢認得他?？墒牵脿斣趺磿ツ欠N地方呢？”
王華嫣臉色一變道：“你說哪種地方？”
小丫環(huán)猶豫著說道：“就是青……樓啊?！?p> 王華嫣這下子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你胡說什么呢？定是你看錯了?！?p> 他們還沒成婚呢，這竇牧居然去那種地方。倘若這是真的，這種人豈能托負終身？那種地方臟極了，這萬一惹上什么臟病，將來她不是也得跟著受苦嗎？
王華嫣想了想，當即在旁邊一家店里買了一套男子的衣裳，在一間客棧里改成了男裝，立馬帶著她的丫環(huán)去那間花樓探看虛實。
她想知道，那竇牧究竟是不是那樣的一個浪蕩子。如果年紀輕輕就逛青，樓，這樣的人遲早得臟病，她才不要嫁。
結(jié)果，才進了勾欄院，她居然趕上了一場拍賣。
這場上拍賣的可不是什么金銀珠寶，而是一個個衣裳穿得很少的美妙少女。
王華嫣還當真看到了竇牧混在眾多的紈绔子弟和各種三教九流，口味低級的猥瑣男人當中。
王華嫣氣極。原先在比賽場上，竇牧英姿脖發(fā)，她芳心暗喜。可是，此刻她卻看到了竇牧特別“丑陋”的一面。
竇牧看著場上被拍賣的少女就是一副下流胚子的樣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竇牧身邊的小福在竇牧耳朵邊小聲說道：“來了，正瞪著少爺看呢?！?p> “嗯，知道了?！备]牧這下子更加賣力地叫價，一擲千金拍下一位少女，迫不及待帶到樓上去享用。
王華嫣還想著竇牧可能只是來看一下熱鬧罷了，沒想到還來真的。她不死心地跟上二樓，在門外聽墻角。
竇牧在里面拿銀票在姑娘面前揚了揚，示意姑娘賣力叫：“叫！懂嗎？叫得大聲點。”
這花姑娘本就是被調(diào)教過的，一聽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馬上有聲有色地配合竇牧叫起來。
王華嫣聽得面紅耳赤，里面的竇牧不但說話下流，還讓那姑娘叫得浪到了極端。聽了一會兒之后，王華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是再也聽不下去，轉(zhuǎn)身立馬離開了。
出了花樓后，王華嫣氣得不行，經(jīng)過一間茶行時，卻偶然遇到了竇甄。竇甄上前向王華嫣作了一揖：“王小姐，真是巧！”
王華嫣一個閨閣小姐，雖然知道竇甄，但并不了解其為人。見他斯斯文文向自己作揖，她也福了福道：“竇公子在這里是……”
“噢，這是我家的珠寶鋪子，我娘讓我來看看帳。我娘親掌中饋，這本是她的事。但是，她身體有恙，我只好代她做了。王小姐要買珠寶嗎？不如進去瞧瞧，有喜歡的，給你打個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