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第二局勝出
鄭郡主心想,她剛才練習(xí)了那么久,又有曲譜,第一段已經(jīng)免強(qiáng)能演湊出來。至于第二段,夙罌能演湊?這個鄉(xiāng)姑不被笑死才怪。她如果聰明,就應(yīng)當(dāng)拒絕她,比別的項(xiàng)目。
可是,她話音剛落,夙罌便說道:“好啊,拿把琵琶給我吧。”她轉(zhuǎn)向眾人道,“誰愿意將她的琵琶借我一用?”
一位小姐大大咧咧地站了出來,將她的琵琶拿給了夙罌:“我的琵琶借給你用吧,我叫成寶瓊?!?p> 成寶瓊是成將軍的女兒,為人大大咧咧的,頗有虎父無犬女的大將女兒之風(fēng),臉上紅樸樸的,呈健康之色,且濃厚大眼,英姿颯爽。
“謝謝成小姐!”夙罌接過琵琶,坐下來,調(diào)了一下音,指尖所至,輕輕彈拔了一下,琵琶之樂如盤珠走玉,不禁贊了一聲,“好琵琶!紫檀木做的五弦琵琶,還鑲嵌了這么多的精美螺錠,音色不錯,我喜歡?!?p> 夙罌五指輕掃,又是輕輕彈拔了一下,琵琶樂曲響起,是《潯陽琵琶》,又不是。剛才,李夫子所彈的《潯陽琵琶》是這個時空的琵琶曲,和經(jīng)過幾千年精修過,另一個時空的《夕陽瀟鼓》,《春江花月夜》相比較,那是不能比擬的。
李夫子因?yàn)猷嵖ぶ鬟x擇了自己剛剛才教學(xué)的《潯陽琵琶》,不禁搖了搖頭,覺得鄭郡主這一局出題就有些不公了。這首曲子剛教也就算了,夙罌剛才都沒有練習(xí)就出去玩兒了。她也是因?yàn)橘砝泟倎?,又是鄉(xiāng)下村姑,這《潯陽琵琶》技法太難,就不免強(qiáng)夙小姐學(xué)習(xí),才允她出去玩的。
她原以為大家也會因?yàn)樗翘筌仓妓蛠淼?,會多多?dān)待一些。沒想到,公主殿下和郡主會不給太后這個面子,居然當(dāng)場如此為難夙罌,還聯(lián)名要將她遂出去。
現(xiàn)在要拿這首《潯陽琵琶》來比賽,她認(rèn)為夙罌是輸定了。大家見夙罌贏了第一局,這第二局嘛,就算讓鄭郡主贏了,也是一比一,這多少能贏回一點(diǎn)臉面。大家其實(shí)也不希望夙罌再贏第二局,這畢竟也有她們的臉面呢。剛才夙姑娘說話太囂張,也有損她們這些貴女們的面子。
所以,大家也就默許了鄭郡主比琵琶曲了。
鄭郡主看著樂譜,開始彈湊第一段《夕陽簫鼓》。因?yàn)槭浅鯇W(xué)這首曲子,哪怕是有著很深厚的技藝基礎(chǔ),也很難彈出流暢的音樂來。而且,她中間還彈錯了一些音符,大家也聽出來了。
所以,鄭郡主彈湊的這第一段,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太壞,畢竟是初學(xué)這首曲子嘛,能彈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大家也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贊賞。鄭郡主在琵琶這方面還是技藝超群的,就連李夫子也頜首點(diǎn)頭,表示她彈得不錯。
鄭郡主的音樂嘎然之時,眾人的目光便“唰!”的一聲,都向夙罌投過去,正打算等著看夙罌姑娘出丑了。可是,沒等她們瞧清楚夙罌的臉,一陣比之剛才更加流暢,更加優(yōu)美一百倍不止的琵琶樂響起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演湊,而不是初學(xué),是流水般的叮當(dāng)泉響,珠玉落盤,美妙絕倫之天音樂韻。
眾人張口結(jié)舌,伸長了脖子,睜大了眼睛,目光都看向了夙罌的手指。因?yàn)榇蠹叶疾幌嘈?,這是夙罌彈湊出來的音樂,就全都不眨眼地盯著她的手指。
那是一雙靈巧如玉的纖纖素手,不涂丹寇,不擦脂粉,卻靈巧地拔動出了最美妙的天籟之音
鄭郡主臉色鐵青,突然抱著自己的頭,塞著自己的耳朵,大叫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是,那音樂卻無縫不入,美妙的琵琶聲還是鉆進(jìn)了她的耳朵,讓她聽得渾身象要爆炸一般。
夙罌的第二段《花蕊散回風(fēng)》很快彈完,鄭郡主應(yīng)當(dāng)接著彈湊第三段《關(guān)山臨卻月》,但她卻遲遲沒法接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免強(qiáng)自己看著樂譜將《關(guān)山臨卻月》彈完??蛇@一次,她更加錯漏百出,調(diào)不成調(diào),讓人想將耳朵都塞住。
跟著,夙罌接下第四段《臨水斜陽》。又是一段美妙的琵琶音響起時,眾人再次象聽天音妙韻般,神情專注,還有了祟拜的神容。
鄭郡主知道,她這一局又輸了,還輸?shù)煤茈y看。等夙罌的第四段《臨水斜陽》彈完之后,她連接都不接了,直接站了起來,摔掉琵琶,就質(zhì)問道:“夙罌,你以前就偷學(xué)過《潯陽琵琶》,可我卻是初學(xué),你為何不說?你這是作弊,不作數(shù)!”
夙罌失笑道:“噢!不作數(shù)啊?可是,你之前又沒有問過我,我有沒有學(xué)過這首琵琶曲。我也很久沒彈琵琶了,只是小時侯學(xué)過,手有些生硬。我還以為,我要輸了呢,因?yàn)榭ぶ骷妓嚦海乙矝]想過郡主會這么……哎——你干嘛就偏偏選了一首我剛好就會的曲子呢?這能怨我嗎?我就說了嘛,人的出生只是運(yùn)氣好而已,有什么值得驕傲?就象我現(xiàn)在贏了你一樣,也不過就是僥幸而已。你剛好就選中我會的曲子,要是你選了別的,我可就要輸了?!?p> 鄭郡主氣得臉色青紫一片,但就算是她自己,也聽出來了,自己簡直就是輸?shù)靡粩⊥康匕 ?p> 夙罌問道:“三局兩勝,還要比嗎?”
在鄭郡主旁邊的張思雯見鄭郡主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趕緊替她回答:“說好了是三局,這才兩局呢。第三局當(dāng)然也得比一比。這第一局呢,也不知道夙姑娘是從哪抄來的詩。第二局,不過就是剛好你會這首曲子吧?前面兩局都是文斗,不如,第三局就武斗吧?”
夙罌笑問:“這第三局,張小姐不會自己出來應(yīng)斗嗎?你想比劍,還是比刀?”夙罌說著,踏前一步,面對著張思雯,氣場全開。
張思雯突然大吃一驚,竟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才說道:“我上就我上,不如,我們比投壺?”
張思雯原本就想比刀劍來著,但被夙罌的氣勢嚇了一嚇,就改成了投壺。之所以改成投壺,當(dāng)然也是有心思的。她怕夙罌是個鄉(xiāng)下村姑,要是會刀劍的話,她豈不是要吃虧,還要丟臉?可投壺卻一向是貴女們玩的游戲罷了,這夙姑娘要為一日三餐所憂,憂柴憂米的,哪有時間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