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一幅畫像
不用麻藥,這是有多痛?雖然夙罌下手極快,但這也仍然是慘絕人寰的事。不過,夙罌下手是真快,快如閃電。她割掉后下藥也快。而藥是有止痛作用的,所以,作好準備要痛到死去活來的長公主只是猛裂地一痛之后,感覺都還沒到位,痛感就很快沒了。
她以為剛剛猛烈的一痛只是前湊呢,所以,痛后的她作出一副赴死的樣子,有些爆燥說道:“你動手吧,別再磨磨蹭蹭的,拖著時間了。我說過,我能受得住。”她的這張臉是九死一生換來的,她是真的能頂?shù)米 ?p> 夙罌突然有些好笑地“呵”了一聲:“公主殿下,我都已經(jīng)給你割掉,還敷好藥了,你還想再割一次嗎?”
長公主這下子十分驚訝問道:“你說什么?你已經(jīng)割完了?這么快?”剛才說割除時,長公主是真的以為要慢慢割,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尖叫。
夙罌對長公主的忍痛能力還是挺欣賞的,語氣也輕松了些:“當然,難道要用鈍刀慢慢割嗎?我又不是謔待狂,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割除毒瘡了?!?p> 哪怕是自己的敵人,她也沒有那種慢慢搓磨人的樂趣。
“那……你當真割干凈了?”長公主有些難以相信,她拿了一面鏡子過來,忐忑不安地照了照。雖然臉上全是藥,額上也是藥,但額頭那個凸起卻是變平了。
“當然。就算還有毒,也給你敷上了解毒的藥。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涼涼的,我居然不痛不癢了。夙罌姑娘果然醫(yī)術了得?!遍L公主不喜歡夙罌,但也不得不佩服夙罌的醫(yī)術。雖然她的臉還沒好,但這么多的太醫(yī)給她治療過,卻沒一個能讓她舒服的。
夙罌:“公主殿下謬贊!公主殿下這毒瘡和濕疹都已經(jīng)除了,剩下的是傷口的俞合,結(jié)咖。之后,才是去疤和去痕跡。這些藥,你可以讓人幫你涂上,或者自己涂。一日三次,不沾水便行。三日后,我再來給公主殿下復診?!?p> 夙罌站起來就要告辭時,抬首,突然瞧見長公主的房間里靠近東面的墻上,她的梳妝臺旁邊,掛著一幅畫像。
她瞧見那幅畫像時,整個人就象被雷擊中一般,目光直勾勾地瞧過去,雙腳不自覺向那幅畫像走近。
長公主發(fā)現(xiàn)了,立馬沉聲道:“你干什么?”她發(fā)現(xiàn)夙罌目光在那幅畫像上時,聲色俱厲。
夙罌指了指那幅畫像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那幅畫上的人很美。那是不是長公主殿下的畫像?”
那幅畫像的公主殿下優(yōu)雅高貴,宮裝華麗,耀眼得象集萬千璀璨的星光于她水光瀲滟的華眸里。
長公主十分不悅道:“是本公主的畫像,你沒事就出去吧?!?p> “是。民女只是覺得,那畫像很美,想欣賞一下罷了?!?p> 夙罌退了出來。但是,那幅畫像卻深印她腦海中。因為,那太象白牡丹了,而長公主跟那張畫像相比,只有七,八相似。那張畫像里公主殿下只有十七,八歲,和白牡丹一樣的年紀。而長公主殿下卻三十出頭了。
夙罌回到罌花莊園后,一直在想長公主的那張臉。長公主沒有化妝時,那張臉的輪廓還是和白牡丹挺象的。但她的五官實在不敢恭維。她必須經(jīng)過精妙的化妝,才能將自己變得更象牡丹。
還有就是,那幅畫像太象白牡丹了,反而和長公主只有七,八分的相似。這怎么想都有些問題,但問題出在哪里,又沒法找出來。夙罌腦海里盤旋著這個問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只是沒有什么實質(zhì)上的證據(jù),她說出來也只是自己的膽大妄為罷了。
夙罌接了三七他們回來之后,就在自己閣樓外一個亭子里畫畫。她記憶力很好,看過一眼的事物都能牢牢記住。她在畫長公主房里的那幅畫像。但是,她沒能走得太近,畫著畫著,五官輪廓是畫好了,就是頭上金釵和服飾有點模糊,就畫不下去了。
竇牧過來找夙罌,手上拿著一袋粟子。見夙罌正沉思著畫畫,竇牧站著觀賞了好一會兒,一雙桃花美眸火辣辣的,直至夙罌抬起頭來,他才不好意思地,駁了一粒粟子遞到夙罌面前:“在畫什么呢?不會是在畫我吧?”
夙罌沒接竇牧遞過來的粟子,反是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聲不響,象個幽靈一樣,嚇我一跳。你就不會出聲嗎?站旁邊偷窺可不是君子所為。”
竇牧妖孽地低笑一聲道:“什么偷窺啊,這是涼亭,又不是你的閨房私密地方。再說了,你穿戴整齊,正在畫畫。我在欣賞你的絕世佳作,這也是偷窺嗎?我這是光明正大地賞花賞畫賞……,正是君子所為啊?!蹦莻€賞罌罌還是省了,免得觸怒唐突了佳人,他定是沒好果子吃。
“哼!奸滑之徒,狡辯之詞。”夙罌看了看竇牧,又看了看她自己的畫。
竇牧還是笑瞇瞇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夙罌的說詞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解之事?剛才你愁眉深鎖,象遇到了極為棘手的難題。你相信我的話,就和我分享。以我的智慧,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能給你藥到病除。”
夙罌悶悶地,又有些氣鼓鼓地問道:“那你說說,一個人為何要假扮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她有什么居心?”她最近面對竇牧時,心情有些爆燥。
竇牧心中警鈴大作,驀地大驚。難道罌罌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他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目光盯在夙罌的臉上:“誰?誰假扮成另外一個人?”他自認沒有什么破綻啊。
夙罌不知不覺中,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對竇牧竟然毫無警戒心,有事便直接說道:“長公主?!?p> 竇牧明顯松了一口氣,渾身的毛都放松了:“長公主?你說長公主假扮成另外一個人?”
夙罌搖了搖頭道:“我今天給長公主治臉,她臉上長了一個毒瘡和濕疹。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發(fā)現(xiàn),長公主不化妝時,竟是另一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