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景言之這些天總是在楚云傾耳邊叨叨,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待著哪也別去”“小心留下后遺癥變成瘸子”等等。
即使這樣,楚云傾還是閑不住,她總是在想,若是能搞一個輪椅該多好。
可轉(zhuǎn)念一想,要輪椅干什么,自己以后可是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著,于是她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楚云傾的腳也一天天的好起來。終于,她又有一個出門的機會了。
太后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宮里早早地就開始準(zhǔn)備起來。接到消息的楚云傾先是高興的坐不住,之后又開始苦惱起來。
按理說,她作為兒媳婦的,肯定是要準(zhǔn)備一份大禮的,可這太后出生高貴,本就是金枝玉葉,后來又貴為一國之母,從小到大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要說那些稀世珍寶什么的,在太后眼里也不為稀奇。
最后,變成一群人圍著桌子苦苦思考,到底獻什么禮好。
“要不,王妃你做一幅畫,或者寫一首詩?”白士卿想都沒想,隨口一說。
時月一聽,覺得很對,于是點了點頭。
楚云傾翻了個白眼,輕輕踹了白士卿一腳,“你覺得我有這個才華嗎?”
“確實……”,白士卿聽完認真的點了點頭,“你挺有自知之明啊?!?p> “滾蛋!”
凌蕓撓了撓頭,“要不,把上回你淘來的夜明珠獻出去?!?p> 時月覺得這個注意也不錯,于是立即跳票。
這夜明珠,可是楚云傾花了高價買來的,外表如翡玉一般好看,夜里能如燈一般的亮。當(dāng)時她可是拿著夜明珠在王府炫耀了好久。
但此時楚云傾卻搖了搖頭,“那玩意還算個寶貝?”
自從前一段時日進宮,看到太后的寢宮里擺滿了一模一樣的夜明珠后,最后還送了她十來顆,她拿著沉甸甸的裝滿夜明珠的盒子回到王府后,她就再也沒有提過這珠子。
“這個確實不好辦?!币恢睕]發(fā)話的景櫻兒開了口,“我母后確實什么也不缺,所以我就不打算送東西了?!?p> 楚云傾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氣,這親女兒可以不送,可她這個兒媳婦的,怎么能不送?
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一個冥思苦想的那個想著,仿佛高考考場想不起知識點的學(xué)渣。
忽然,景櫻兒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楚云傾一抬眼,“難不成您有什么高見?”
景櫻兒似笑非笑的看著楚云傾,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囈語了幾句。
所有人看著楚云傾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這是什么破爛注意?”楚云傾瞪大眼睛,掐了一把景櫻兒的腰。
“哎……”景櫻兒吃痛的叫了一聲,“我又沒說錯,你難道不這么認為嗎?”
時月又疑惑的看著二人。
楚云傾咬著牙低下了頭,景櫻兒的話仿佛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了,“你給母后生個孫子,母后肯定會高興壞了,這比所有的禮物都實際?!?p> 這玩意哪能說生就生?她還是個少女,還沒有準(zhǔn)備好當(dāng)媽。
眾人看著她們兩個仿佛打啞謎一樣的對話,紛紛疑惑的問起來。
楚云傾立即站起身,制止住了這群八卦的人,“算了,看你們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都趕緊走吧?!?p> 于是一群人全都又被楚云傾給轟走,等人走光后,她又嘆了口氣走回房間。
楚云傾待在房間里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最終可算是敲定了注意。
她立即叫來凌蕓,讓她找人用最好的絲綢做一件衣服,并去找一群繡工絕倫的繡娘,用金絲在衣服上繡上圖案。
一群繡娘沒日沒夜的繡了七天七夜,終于將衣服制好。
凌蕓將衣服送到楚云傾面前后,疑惑的看著她,“王妃,這衣服確實精美絕倫,但要是跟宮里比起的話,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啊?!?p> 楚云傾仔細的打量著手里的衣服,每一處針腳,每一處縫合,絲毫不落的端詳了一遍。
“這你就不懂了,東西是不稀奇,但是等穿到了太后身上,那就稀奇了?!背苾A得意的笑了一下。
凌蕓聽的云里霧里,但又怕楚云傾嫌棄她反應(yīng)慢,于是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
楚云傾又讓她找來一個盒子,將衣服放進去,又取出一小瓶香薰,放進盒子里的衣服上。
完成一系列工作后,楚云傾便對凌蕓說道,“好了,我們就等著七日后的太后生辰吧。”
于是,凌蕓在滿腦子疑惑中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七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楚云傾的腳也完全好了,她活蹦亂跳的仿佛猛兔出籠一般。
楚云傾拿出裝著衣服的盒子,跟著景言之上了進宮的馬車。
楚云傾看著兩手空空的景言之,微微皺起眉,“你不送東西嗎?”
景言之面不改色,“那你準(zhǔn)備了嗎?”
“當(dāng)然要準(zhǔn)備了?!背苾A拍了拍手里的盒子,給了景言之一個眼神。
“那不就得了?!?p> 楚云傾一聽,頓時就不高興了,“好啊你景言之,我忙前忙后冥思苦想廢寢忘食絞盡腦汁這么多天,好不容易弄了件禮物,最后你還想坐享其成?”
景言之伸出手捏了捏楚云傾白皙的臉,絲毫不在意她的炸毛,“什么你的我的,都是我們的?!?p> 楚云傾:“……”
啊呸!
兩人一路上小打小鬧,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使這枯燥的路程也變快了許多,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地方。
兩人收起不正經(jīng)的對話,整理好自己想行裝,先后下了馬車。
一路上楚云傾還碰到了不少眼熟的人,也都是些上次宴會碰到過的。
其中就有沈卓怡,沈卓怡還是一貫的對她視而不見。當(dāng)然,現(xiàn)在的楚云傾到是對她沒有什么負面的感覺。這個丫頭倒也不壞,甚至還有些可愛,傻的可愛。
一路上端著個淑女的外表,不停的和一些皇室貴族高官大臣打招呼,倒是讓楚云傾萬分難受。
好不容易和景言之走進了宮殿,剛一坐下,楚云傾抬眼就看到了一個讓她極其反感的人。
是顧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