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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破后我和亂臣賊子HE了

第十八章 箭矢

國破后我和亂臣賊子HE了 知我情衷 2467 2021-01-27 00:01:00

  看清了橫亙在眼前的是什么,李玄耀頃刻之間就癱坐在了地上,抬頭望著箭尾,驚懼不止。

  觀若自然也是害怕的,只是她扶著樹干,沒有后退的余地,倒是比李玄耀還要好些。

  李玄耀帶過來的手下立刻圍了上來,四下探看。很快晏既騎著馬從茂盛的林木之中走出來,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晏明之,你瘋了!”李玄耀被其他人扶著站了起來,立刻便失去了方才輕薄觀若的從容,氣急敗壞起來。

  晏既的神色卻沒有變,望著李玄耀的目光和昨夜在營帳中望著她一樣冷肅。

  “我已說過了,除了我之外,誰都不要動她。玄耀,你從前的記性沒有這么壞?!?p>  “你瘋了,瘋了!”李玄耀回頭看了一眼仍然釘在樹干上的箭矢,越發(fā)驚慌失措,“這筆賬我一定會和你算的!”

  好似是怕晏既再做什么,李玄耀說完便帶著他的手下急匆匆的走了。

  觀若在心中嗤笑,真是個懦夫。

  觀若也是驚魂未定,但她在這里受過的驚嚇畢竟要比李玄耀更多,又看了一場短暫的熱鬧。

  晏既騎著馬走過來,她只是低下頭,恭敬的行了禮,“妾見過將軍?!?p>  晏既停在了她面前,總是居高臨下,“為何會一個人出現(xiàn)在此處?!?p>  他問什么,觀若就答什么,“今日妾在此處浣衣,不小心松了手,衣物順水飄下,因此追趕到此處。”

  晏既停頓了片刻,看了看她的右手,“為什么沒有給自己上藥?便是要尋死,這樣小的傷口,也是死不了人的?!?p>  昨夜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她回了營帳,只覺得身心俱疲,哪里還有力氣點燈為自己上藥。

  那傷口已經重新結了痂,方才浸泡在水中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軍營之中醫(yī)藥珍貴,將軍方才也說這不過是小傷,妾便想將那藥粉留著,以備將來所需?!?p>  “將來?”晏既嗤笑了一聲,“若不是我巡視至此處,你被李玄耀輕薄,還肯活下去?將來,你何時配談這個詞了?!?p>  他說的不錯,她是朝不保夕之人,在他面前何必顧忌那么多。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妾,曾經在梁宮中珠玉環(huán)繞,如在云端天上,便總想著自己有一天還能如此,不想輕易便死了。”

  “妾從前是梁帝的人,梁帝卻被李大人率兵打敗,倉皇逃跑,這樣看來,李大人是比梁帝更厲害的英雄。”

  “女子大多慕強,妾也不是例外?!?p>  口是心非的說完這番話,她才開始后悔起來。也許是怨恨他前生殺了她,她在晏既面前好像總是很沒有理智似的。

  若是晏既又發(fā)了瘋,真將她送到李玄耀那里去,她是自尋了死路了。

  晏既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觀若不得已的后退,她和晏既之間又變成了方才她被李玄耀逼迫時的局面。

  他將方才的箭矢拔了出來,隨手丟在了地上,而后用力的按住了觀若的肩膀。

  她的后背重重的撞上了樹干,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便如同方才震顫不止的箭尾。

  他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她與他之間的差距。

  “殷觀若,你便是這樣和方才救了你的人說話的?看來方才我的箭應當再偏一兩分,直接成全了你找死的心?!?p>  他越是這樣說話,觀若反而越是不想低頭。他自己方才也說了,他的箭應當偏一兩分的。

  可是他沒有。

  “怪只怪將軍的箭法實在太好,才讓妾撿回了一條命,反而得罪了李大人。實在是得不償失。而且將軍方才的話,妾也有些不敢茍同。”

  她難得的主動迎上了晏既的目光。才救了她的人,應當不會讓她頃刻便死。

  “將軍早已說過,妾的命是將軍的,妾不敢私自尋死,忤逆將軍的意思?!?p>  前生他畢竟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給她。銀缸上的燭火跳動,是夏夜山間的風。他和她面對面坐著,還在談論明日要一起做的事情。

  她記得他說要帶她去云蔚山的北麓,那里的幾株芍藥已經開花了。由他折下來,擺在綠紗窗下的花瓶中欣賞,終究不如她自己親眼去看一看。

  他希望她明日不要去溪邊浣衣了,他有足夠的錢,可以為她買來很多新衣裳。

  她最終是沒有看到的,原來她以為她連明日都不會再有。

  可在這里的明日,每一日,都只是令她覺得疲倦,恐懼,痛苦。

  她很害怕她有一日會真的覺得沒有希望了,連逃都不想逃,那才是人生真正的終點。

  晏既沒有說話,下一刻他欺身過來,與她的距離比方才的李玄耀還要近。

  觀若下意識的緊張起來,一層一層的恐懼漫過來,令她不再敢與他對視。

  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低下頭看了一眼她握成拳的手,“殷觀若,是不是非要如此,你才會覺得害怕?”

  這樣的距離,卻分明沒有一點曖昧,他的眼睛里不會有一點溫度。

  觀若固執(zhí)的沒有看他,“原來將軍和李大人是一樣的,只是將軍霸道些,不允許別人碰自己的東西罷了?!?p>  “也沒有人螳螂捕蟬,敢在將軍眼前釘上一支箭?!?p>  晏既笑了笑,眼神中莫名帶了一點篤定。松開了按著她肩膀的手,后退了幾步,他重新上了馬。

  “若是說這些話的時候,能控制住自己不要發(fā)抖,我倒是還要高看你幾分?!?p>  “不過能知道自己不過是一件東西,最能為別人所擁有,倒也還不算太不識趣?!?p>  晏既坐在馬上,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扔到了觀若身上。

  而后不再理會她,調轉了馬頭,慢慢的又走回了密林深處。

  觀若望著他的背影,靠著樹干慢慢的蹲下身去。她像是已經力竭,甚至都不敢回想自己方才究竟說了什么。

  她有些不理智了,方才的許多話她不該說的。

  這一世的晏既,和前生似乎真的很不相同,她實在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今日她受了刺激,這樣的不恭敬,他居然也并沒有對她做什么。

  他射出那支箭的時候,她和李玄耀的距離實在很近,他不顧惜她是尋常事,可卻連李玄耀也不顧忌……

  觀若將他方才隨手丟開的箭撿了起來,又回頭看了一眼樹干。

  他射出這支箭的時候,離這里的距離并不算太近,箭矢沒進樹干那么多,尾羽尚且震動不止,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因為她,他何必要這樣做,在他和李玄耀的關系之間釘上一支箭。樹上的箭于他好拔,可人心之間的那支箭,要拔出來卻是很難的事情。

  他不會是為了李玄耀的,對于他們這樣的掌權之人來說,她的確不過是一件物品。

  她不覺得她和穎妃,藺昭容她們相比有什么特殊的,輕薄了也便輕薄了。

  難道是她有什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價值?

  她想了想,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支箭的箭頭折下,藏進了方才她隨手疊好的披風里。

  若是再遇見什么,這支箭總比她的發(fā)釵要好上許多。

  她沒有時間再想下去了,今日她還剩了許多的衣服沒有洗完,晏既又不明所以的扔給她這件披風。

  不過,有了這件披風,她消失了這樣久,還弄丟了一件衣裳,總算是有了些理由。

  

知我情衷

小晏的半永久披風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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