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連忙將頭發(fā)挽在耳后。
我深呼吸,定了定心神,拿起筆在紙上寫步驟,耐心地給她講解,盡可能把每一步的原理推出來。
她看著我的落筆處遒勁的字跡,目光又順著中性筆,望向了我修長白皙的手骨節(jié),再往上,是我輪廓分明的臉,微翹的睫毛,以及下眼瞼若隱若現(xiàn)的淺淡淚痣。
“小美人。”我突然喚她。
莫山山心一跳:“啊?”
“如果你對我本人更感興趣,我們不妨換種方式?!蔽夷碇詈筮@幾個字,意味深長地說:“深入,交流?!?p> “對...不起?!蹦缴侥樢幌伦訜似饋恚杆賹⒛抗饴涞筋}目上,不再亂盯亂看。
“你剛才不理我,是不是吃醋了?!?p> “我發(fā)誓,我跟阿靜只是朋友關系。”
“有病?!?p> 她說了這句話,心里不禁清爽了許多。
我耐心地將題目完整講了一遍。
可是莫山山皺著小眉頭,聽得有些艱難。
“不懂?”
我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
“哪里不懂?”
“全都不懂?!?p> 我將筆放了下來,呼了一口氣。
“騙你的了?!蹦缴揭桓奔橛嫷贸训臉幼?。
“哼!”
……
晚自習下課后,人都走了,教室里就剩下我和莫山山。她還有個題目沒寫完,準備寫完再走。
我看著她專注的模樣,突然意動,湊過身來,“?!钡囊幌?,親在了她的臉蛋上。
她全身一僵,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臉頰上,還殘留著我冰冰涼的唇感。
她的臉“刷”地變紅,趕忙站起身,退后了好幾步,將身后的課桌重重地撞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她的腰給嗑得生疼,可是她完全顧不得這些。
剛剛,我親了她!就像電視劇里面,男主角親吻女主角那樣,我親了她!
莫山山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腦子里涌進了大片大片五顏六色的云彩,云彩又變成了彩色的煙火,轟轟轟地炸開!
她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臉紅成了櫻桃。
我摸著自己的嘴,也有些愣,他發(fā)誓,剛剛做那事,沒有預謀,全是本能。
我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她,眸色深長了起來,笑問:“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莫山山顧不得腰上的疼痛,她面紅耳赤,無地自容,抓著試卷,捂著腰,轉身跑出了教室,一口氣下樓,放緩了腳步,一個人走到女生宿生,心緒難平。
很快,我也背著我的黑色斜挎包,從教學樓走了出來。
莫山山在宿舍畫了很久很久的畫。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被打開了一個缺口,一下子涌入了好多好多的顏色。
這些色彩,都是我?guī)Ыo她的。
她根本無法適應,無法掌控,也無可奈何。
她現(xiàn)在握著畫筆,把這些顏色全部傾倒在畫紙上,只有這樣,她的內心才能得到平靜。
……
阿靜是通學生,回到家已經是深夜了。她不知為何想起了剛剛進入漢鼎一中的時候,那時的她,扎了兩個麻花辮,穿著破舊的涼鞋,雙腿上到處是淤青,手里拿了一本《十七歲別哭》。
剛剛進入漢鼎一中的她,因為來自一個不起眼的中學,所以被班上的人瞧不起。那時,她跟莫山山是同桌。莫山山是第一個給過她溫暖,愿意讓她加入到自己和沈千尋的友誼里的人。莫山山不僅給了她朋友的溫暖,還教她學習英語,幫她練習發(fā)音。
而我,是第二個。
在阿靜的心中,莫山山和我是神一樣的存在,是她羨慕不來的人。
可現(xiàn)在她覺得,她一定也要成為我們那樣的人,因為羨慕是沒有用的。
她開始每天只睡幾個小時,半夜爬起來讀英語,拼了命地想要追趕我們。她還花錢報了了補習班,因為她希望自己不再是那個站在別人身后的人做襯托的人。
明日,莫山山可能是昨晚的事兒余驚未消,一個早自習都沒有理我。
誰讓我這么死乞白臉不要臉呢,寫了四五張“對不起”也難銷莫姑娘心頭之恨,還招來她的電閃雷鳴,“你給我閉嘴,從今以后別給我提這件事。”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