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對師父這個的大孫子印象很不錯,這不,聽說了他想和自己干女兒李粵豫談戀愛,心里就異常興奮,第二天一早,來到公司自己辦公室后,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地給師娘打了電話。
“師娘,好久沒聯(lián)系了,您還好嗎?”
“是珺珺呀,你還好嗎?”
“師娘,我很好,公司也逐步進入正軌了!”
“那就好,今后若是在生意上有啥不懂,或者需要你大哥幫忙的,你就盡管去找他,千萬別把他當外人呀!”
“我知道了,師娘,這公司,若不是岳大哥的鼎力支持,就靠我一個人女人,哪能開的起來呀!”
“你大哥幫你,也是在幫他自己,他也是為完成他父親生前夙愿,盡了一點綿薄之力!”
“師娘,我今天這么早,給您打電話,就是想告訴您一件事!”
“啥事,你說?”
“師娘,您還記得林美麗家那丫頭呀!”
“那個女大學生呀,我可記得,說起話來,就像個花喜鵲,嘰嘰喳喳……!”
“師娘,你家大孫子看上人家了,這不,天天纏著人家姑娘,想和人家談對象呢!”
“啥,竟然有這事,平時也看不出來呀,每次回家,我們祖孫倆在一起,我每每問起他的婚姻大事,他都是滿臉通紅地答道:“奶奶,男子漢,就要先立業(yè)后成家,你看,我現(xiàn)在還在學習階段,哪有閑工夫操心這事!””
“師娘,那是孩子還小,臉皮子薄,不好意思和您說呀!”
“就是,就是,這孩子,還和他奶奶玩起“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看他今年放寒假回來,我咋收拾他!”
“師娘,你就實話告訴我,你對李粵豫這姑娘印象咋樣,今后她來做你孫媳婦,你可愿意?”
師娘此時才知道李珺一大早打電話的用意了,她在電話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珺珺,我說呢,這不過節(jié),不過年的,你咋想起給我這老太婆打起電話來了,原來,是做媒婆呀!”
“師娘,我倒是覺得這孩子倆的婚事挺般配的,將來,他們要是結(jié)婚后,肯定生活上會幸福美滿!”
“珺珺,這事,我可做不了主。這一來,首先要看他們這倆孩子是咋想的?二來,還得問問孩子雙方的父母親呢?”
“師娘,你個人意見呢?”
“我嘛,倒是沒啥意見,只要他們兩人你情我愿,我也沒啥好說的,只不過……”
李珺一聽師娘這后半句,心里一驚,連忙問:
“師娘,咋?你還有顧慮?”
“我家中華太靦腆了,這姑娘模樣倒是俊秀,但是性格太剛烈,我是怕……”
“師娘,不是我說你,你可想多了,我家粵豫表面上看起來,風風火火的,可是您若是經(jīng)過深入了解以后,您就會知道了,她是個心地善良,勤奮好學的好姑娘!”
“珺珺,你又心急了不是,師娘我也沒說不同意嘛!”
“師娘,我家粵豫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您放心,到時候,您就凈想著享福吧!”
“哎呀,你把這說媒這行當當成你自家公司了,這里里外外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呢!”
“誰讓你是我?guī)熌镅?,咱們呀,也都是不外人,這樣,你得空,就把這事先和我岳大哥和大嫂說道,說道,看他們是啥意見,若都沒啥意見的話,我就再和女兒的媽媽提提這事!”
“好咧,恭敬不如從命!”師娘調(diào)皮地答道。
沒過三天時間,師娘就給李珺回了話,說他們?nèi)覍@門婚事都沒啥意見,還說她岳大哥說了:“兩個孩子都是向陽人,這雙方父母都是一個地方的,只要孩子倆沒啥問題,他們做家長的,那也沒啥意見,還說,若是女方家長也不反對的話,就趁著今年這倆孩子放寒假,回老家之際,就把這訂婚儀式先辦了?!?p> 李珺聽了大喜,于是連忙給在艾葉生產(chǎn)廠里的林美麗打了電話:
“美麗,今晚你下班后,咱們姐妹倆找個地方,好好聚一聚我,我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啥好消息,就不能在電話里說?”林美麗快言快語道。
“你呀,總是這么著急,這事必須當面說,今晚你下班后,就來公司找我,咱們不見不散!”
李珺說完此話,還沒等林美麗答復,就匆匆掛了電話。
林美麗下了班后,一臉疑惑地來到公司,見到李珺,見面頭一句就是:
“哎呀,李老板,你有啥事,非得讓我回來呀,我這廠子里大小事都要我去操心忙活呢,今晚,還要加班呢!”
“好了,天大的事,都要先放一放!”李珺說著話,站起身來,來到對面那柜子里,拿出一瓶紅酒來,笑著對林美麗說:
“美麗,大姐知道你近來辛苦,走,今晚咱們姐妹倆,不醉不歸!”
“干啥呀,你還有這心思喝酒,我不去,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回家睡個好覺!”林美麗一臉疲憊苦笑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么多牢騷!”李珺說完話,拉著林美麗就走出辦公室。
兩個人找了一家精致的小飯店,李珺要了一間小包廂,并點了許多林美麗愛吃的菜,面對李珺這怪異的行為,林美麗越發(fā)糊涂了,她看著滿臉喜色的李珺,輕聲嘟囔道:
“就咱兩人,點這么多菜,干嘛呀!”
“不是我說你,美麗,你這人,我不是看你一個人每天早出晚歸的,凈忙活公司的事了,今晚想犒勞你一下,不行呀!”
“我辛苦?那人家小紅、小翠、還有小燕和盧大姐,哪個不辛苦,您若是有這份心呀,我這就給她們打電話,咱們姐妹也好久沒在一起聚一聚,說說心里話了!”
林美麗白了李珺一眼,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你干嘛呀!”李珺連忙阻止道。
“李老板咋,怕人多,花您的錢呀!”
“美麗,今晚誰也不請,我就請你,我要問你一件事!”李珺突然臉色一變,嚴肅起來。
林美麗看著李珺這聲音都變了,腦海里不由地想到自己和丁飛那一檔子事來,于是臉色一紅,頭都不敢抬,手立馬就顫抖起來,手機都拿不穩(wěn)了。
“大姐,你有啥事呀?”
幸好今晚李珺滿腦子都是干女兒的婚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林美麗這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她看著林美麗一臉的緊張,心里有點不落忍,于是站起身來,打開那瓶紅酒,先給林美麗倒了半杯酒,再給自己也倒了紅酒,端起酒杯,遞給林美麗,笑著說:
“你看看你,就這點出息,我還沒說啥事呢,你緊張啥呀!”
林美麗連忙端起酒杯,也不和李珺碰酒,自己一個人,埋下頭去,喝了一大口酒,依舊低著頭,眼神撲閃、撲閃,不敢和李珺對視。
“大姐,有啥事,你就說吧!”
“哎呀,我說美麗呀,你今晚是咋了,是不是公司的事,忙得你都暈頭轉(zhuǎn)向了呀!”
“大姐,我,我……”林美麗一臉委屈地說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的大美麗,姐知道你辛苦,這杯酒,姐先敬你!”
兩個人這才碰了酒杯,喝了酒后,李珺笑著對林美麗說:
“別凈顧著喝酒呀,這么多你愛吃的菜呢?”
林美麗吃著李珺夾給給自己碟子里自己最愛吃的菜,忐忑的心,這才稍微平靜下來,可是她還是不知道李珺今晚找自己來,究竟是啥天大“好事”?
于是吃完這口菜,拿起餐桌上的紙巾,輕輕擦了擦嘴巴,問:
“大姐,今晚究竟是啥事?”
“啥事?好事唄!”
李珺說著話,又起身給林美麗酒杯里添了酒,接著說:
“你看看你這媽是咋當?shù)?,自己女兒個人的事,一點都不操心!”
“粵豫呀,她不是在大學里好好的嗎?再說,她能有啥事呀!”
李珺白了林美麗一眼,氣呼呼地說:
“哎呀,美麗,你這親媽當?shù)?,可真行,我實話告訴你吧,咱家粵豫長大了,她談戀愛了!”
“啥?她、她……”林美麗聽到此話,大驚失色,一時急的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美麗,看把你嚇得,咋,自己姑娘也都20好幾了,談個戀愛,至于把你嚇成這樣!”
“這死妮子,上大學前,我是咋和她說的,讓她好好學習,不能談戀愛,等大學畢業(yè)后,找到一個好單位后,再談也不遲,她就是不聽話……”
“美麗,好了,你也知道:“哪個少男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再說,孩子都大了,這方面的事呀,我看咱們做家長的,還是尊重孩子的選擇吧!”
“這可不行,我這就給死妮子打電話,問問究竟是咋回事?”林美麗氣得嘴唇顫抖,拿起手機,就要給李粵豫撥打電話。
“你瘋了吧,美麗,也不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李珺連忙起身阻止道。
“大姐,你說我的命咋這么苦呀,自打二毛那死鬼走后,我一個人,含辛茹苦地把粵豫撫養(yǎng)長大了,眼看著她就要大學畢業(yè)了,可是她,可是她……”
“美麗,你就不想知道咱粵豫談的對象是誰?”
“對,是誰?你快點告訴我,看我不打斷他的腿!”林美麗睜大眼睛,氣嘟嘟地問。
“哎呀,我說美麗呀,你這么激動干嘛?說起這孩子,你也見過,就是給咱公司寫策劃的大學生!”
“岳中華!”林美麗聽到此處,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就是我?guī)熌锏拇髮O子,岳中華!”
“他呀!”林美麗說到這里,心里不知道為啥?稍微平靜許多。
“美麗,你看這孩子咋樣?”
“中華這孩子好是好?可是人家父母會同意嗎?”林美麗想到自己此時家里的現(xiàn)狀,再想想人家男方的家庭條件,心里不由得擔憂起來,嘴里繼續(xù)嘟囔道:
“大姐,這倆孩子的婚事,門不當戶不對,這、這我家粵豫今后生活會幸福呀!”
“幸福?”李珺一臉自信地自言自語。
“是呀,大姐,你說就咱這家庭條件,粵豫她將來嫁過去,會幸福嗎?”
“不是,美麗,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對中華這孩子,印象如何?”
“就他那書呆子樣,活脫脫的第二個丁飛哥!”林美麗也不知道為啥?自己嘴里竟然會蹦出這么一句話來。
“你說的對,不過,人家中華這孩子,可是比我家那口子好上不知道幾百倍,我家丁飛呀,那是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本事不大,脾氣倒是倔得很!”
林美麗看到李珺此時說話語氣都變了,連忙圓場道:
“大姐,今晚咱不是說粵豫的事嗎?這和丁飛哥沒啥關系!”
“咋沒關系,這粵豫是不是他干女兒,昨晚我和他談起此事,你看看他,,那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一問三不知,我就來氣!?p> 李珺越說越來氣,端起酒杯,一干二凈,接著埋怨道:
“美麗,就你這丁飛哥呀,不是我說他,他可真是一個“活寶”,那平時只要一下班,躺在沙發(fā)上,就是扣手機,把沙發(fā)都睡癱了,人家照樣還在那里躺著,簡直是提前步入躺平老年生活了!家里大小事,你只要一問他,人家就是一臉無辜地喃喃自語:“這咋辦?”,哎,可真是一個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廢物點心!”
“大姐,像我丁飛哥這樣每月按時上交工資的好男人,這世上可少有呢,再說,咱們女人,那是人到四十豆腐渣,不像人家男人,那可是越活越年輕,更別說,像我丁飛哥這樣事業(yè)有成的中年男人,那可是人到四十一朵花,你可不知道,像這樣的中年男人,現(xiàn)如今,可是那些年輕女人心目中的暖寶男呢!”
李珺聽了林美麗這番高談闊論,氣得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酒喝干了酒杯的紅酒,梗著脖子,滿臉通紅地對她嚷道:
“美麗,你若是覺得你丁飛哥好,我就讓給你!省的他每天在我眼前晃蕩,看著心煩!”
“讓給我,你舍得?。 绷置利愑挠牡貑柕?。
“誰稀罕他!”李珺嘴一撇。
這女人呀,就是感性動物,聚在一起,談起話來,也就沒個章法,這不,李珺今晚本來邀請林美麗吃飯,是為了粵豫的婚事,可是不知道為啥?遠在家里的丁飛,卻偏偏無辜中槍,成了這兩個女人嘴里的話題了。
李珺和林美麗一邊聊著,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不知不覺地就到了晚上九點多了,到了最后,兩個人喝的那是伶仃大醉,一個個東倒西歪的,還是人家好心老板,看到她倆喝多了,連忙給丁飛打了電話。
丁飛接到飯店老板打來的電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嘴里雖然罵罵咧咧地,可是還是著急上火地往飯店奔去……
李珺醉眼朦朧地看到丁飛的到來,就一把拉住他的手,還沒來及說話,嘴里就先“哇”地一聲,一股腦地都吐在丁飛胸前,氣得丁飛在那直跺腳:
“李珺,你這風婆娘,還沒完了呀?”
林美麗也是頭腦不清醒地拉著丁飛的手,嘴里喃喃道:
“丁飛哥,丁飛哥……”
在人家女服務員的幫忙下,丁飛好不容易把這兩個喝醉酒的女人,送回家里。
丁飛一個人坐在臥室里那張小凳子上,他望著斜躺在床上,這兩個喝的爛醉如泥的女人,心里那是哭笑不得……久久這才一個人誦出南宋詩人史達祖那首千古絕唱《惜奴嬌_香剝酥痕》:
“香剝酥痕,自昨夜、春愁醒。高情寄、冰橋雪嶺。試約黃昏,便不誤、黃昏信。人靜。倩嬌娥、留連秀影。
吟鬢簪香,已斷了、多情病。年年待、將春管領。鏤月描云,不枉了、閑心性。謾聽。誰敢把、紅兒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