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開端

　　“弗蘭克，咱們?nèi)ツ恼姨K茜啊？找了一晚上了都沒見人影，她不會被警察抓了吧？”

　　珍妮一邊在街上張望一邊問著身邊的弗蘭克。

　　弗蘭克也有些絕望了。

　　他們找了蘇茜整整一晚，把他們曾經(jīng)逗留過的地點找了個遍，但都沒有找到蘇茜的蹤跡。

　　包括克雷格的酒吧，他們都去找過了，可那時候酒吧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

　　“不會的，蘇茜絕對沒有被警察抓走?！?p>　　雖然說的堅定，但弗蘭克臉上的緊張卻絲毫不少。

　　“是的，那里還在戒嚴，如果警察抓到蘇茜的話肯定會拿她頂罪?！?p>　　喬伊甕聲甕氣地表現(xiàn)了自己的睿智，讓處在高度緊張狀態(tài)的弗蘭克和珍妮略微放松。

　　“那她會去哪呢？”弗蘭克急地抓耳撓腮。

　　在他面前來往的人群更是讓他心煩意亂，惱怒的弗蘭克好想找什么東西發(fā)泄一下。

　　喬伊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還記得昨晚上那個拿斧頭的人嗎？”

　　“韋恩？”弗蘭克這時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立刻招呼同伴道：“去克雷格那里等著，如果蘇茜跟著韋恩走了的話她肯定會去那里等我們的?！?p>　　“有道理，走吧，搞快點?！?p>　　三人剛剛走出小巷，卻遇到了幾個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弗蘭克？”一個光頭用粗狂的聲音說著，笑得極其邪惡：“正要找你們幾個小雜碎呢，沒想到就這么讓我碰上了？”

　　光頭剛說出第一個字，弗蘭克三人便跑了。

　　光頭一點不慌，他身邊的兩個小弟奮起直追，很快便將三人堵在了一個死胡同里。

　　“弗拉基，你想干什么？”

　　弗蘭克和喬伊將珍妮護在身后，被弗拉基逼迫得不斷后退，很快便頂在了背后那面隔絕了希望的墻壁上。

　　“我想干什么？”弗拉基都氣笑了：“你燒了我四公斤的貨，現(xiàn)在又問我想干什么？你是弱智嗎？”

　　弗拉基說著便沖上來抽了弗蘭克一耳光，一下就把弗蘭克打倒了。

　　喬伊怒不可遏，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了弗拉基的腦門上，把弗拉基這個四十多歲的老漢砸得眼冒金星，連連后退。

　　喬伊心里的狠勁兒上來了，只想把弗拉基這個雜碎摁在地上打死。

　　可剛走了兩步，弗拉基的幾個小弟卻從后腰掏出搶來。

　　黑洞洞的槍口迫使喬伊停下腳步，用兇狠的目光看著弗拉基。

　　弗蘭克吐出一口帶著血液的口水，笑呵呵地說：“弗拉基老大，您做的都是地下的生意，殺了我們不太好吧?！?p>　　弗拉基頭頂痛得要命，哪管這些，奪過小弟的槍就對著喬伊的膝蓋來了一槍。

　　“我CNM的！”弗蘭克本來還想依靠說明利弊讓弗拉基放了他們，見喬伊中槍以后也不管那么多了，空著手便沖了上去。

　　珍妮也緊隨其后，臉上沒有一丁點懼怕。

　　啪！

　　啪！

　　又是兩聲槍響，弗蘭克和珍妮接連倒地。

　　弗拉基不想讓他們輕易死去，兩槍都沒有命中要害。

　　弗蘭克腹部中槍，但離死還遠得很。

　　珍妮則是肩胛骨被打穿了，痛得她飆出兩行眼淚來。

　　“呵，跟我來這套？我跟金并耍心思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弗拉基不屑地將一口痰吐在弗蘭克身上，招呼小弟道：“帶上他們，我要好好讓他們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弗蘭克他們失去反抗能力，被幾個大漢扛著塞進了一輛面包車里。

　　車上，血流不止的弗蘭克越來越虛弱，臉色煞白。

　　弗拉基是不會在意他們死活的，弗蘭克心里一清二楚。

　　他不曾動彈，但這并不代表他放棄了求生欲。

　　他的大腦正在急劇發(fā)起風暴，思考逃生的方法。

　　珍妮在弗蘭克旁邊哭泣著，用她剩下那只還能活動的手捂住弗蘭克后背上的槍口，可卻止不住不斷流失的血液。

　　“還好，還好蘇茜帶著錢走了，我們也算值了。”

　　弗蘭克虛弱卻清亮的聲音傳入了車里每一個人的耳朵。

　　珍妮和喬伊愣了一下，對視一眼后默契地不做聲。

　　弗拉基本來覺得弗蘭克是在聲東擊西，便不準備理會他，可等了一會后見弗蘭克卻不再出聲了，不禁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什么錢？你們幾個窮鬼哪來的錢？”

　　弗蘭克看著弗拉基不屑的丑臉笑了，同樣不屑地說：“從你那里搞來的錢啊，蠢貨?！?p>　　“我？”弗拉基眼珠一轉(zhuǎn)，頓時明白弗蘭克在說什么了，瞬間便從副駕撲了過來薅住弗蘭克的衣領(lǐng)：“你特么沒有燒我的貨？你把我的貨賣了？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

　　弗拉基憤怒的咆哮在弗蘭克眼中顯得極為外強中干。

　　他直視著弗拉基的眼睛，說：“關(guān)你什么事？反正我必死無疑，帶著你的錢一起死也不虧啊，你說是不是？”

　　弗拉基轉(zhuǎn)頭看向珍妮，見她也毫不畏懼地看著自己，心里不禁冒出了妥協(xié)的想法。

　　他和弗蘭克有仇，但仇恨和金錢比起來一文不值。

　　弗拉基做足了思想斗爭，看著幾乎陷入休克的弗蘭克終于做出了妥協(xié)：“JD，去急救中心，我們得把這幾個小雜碎救活?！?p>　　說完后他揪住珍妮的衣領(lǐng)，威脅弗蘭克道：“你要是敢耍花招，你這兩個朋友就等著被分尸吧。”

　　弗蘭克虛弱地笑了笑，說：“那你祝我好運吧，不然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活著到醫(yī)院去，哈哈哈?！?p>　　弗拉基氣得發(fā)狂，可又無法向弗蘭克發(fā)作。

　　但他不是個受得了委屈的人，抬手便是一老拳轟在珍妮的臉上。

　　只聽咔吧一聲，珍妮鼻子一陣酸麻，兩行眼淚不由自主地飆了出來，隨眼淚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殷紅的鼻血。

　　“呵，現(xiàn)在有兩個要去醫(yī)院了?！?p>　　弗蘭克眼底怒意翻騰，在弗拉基放狠話之前說：“你可以試試再打她一下，我保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盡管試試看?！?p>　　弗拉基被弗蘭克貼著臉威脅，最終還是壓下了心底的憤怒，瞪著弗蘭克說：“你最好沒有騙我。”

　　說完后弗拉基便沒在這里待著了，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沒有過分逼迫弗蘭克三人，因為他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雞了。

　　用弗蘭克的生死逼迫珍妮和喬伊固然有機會得到信息，但也有極大的可能產(chǎn)生副作用。

　　為什么？

　　因為說白了，這三個人看得出來弗拉基沒想過要放他們走，他們的死亡是必然的，已經(jīng)無法作為威脅工具來使用了，弗拉基根本不在這件事情上占據(jù)主動權(quán)。

　　至于現(xiàn)在討價還價？弗蘭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主動權(quán)讓出去。

　　弗蘭克也沒有太跳，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性命不在自己手上，唯一有優(yōu)勢的地方就是弗拉基看重的那筆并不存在的錢。

　　他現(xiàn)在只能賭了，賭蘇茜有沒有和韋恩在一起，賭韋恩得知了他們的情況會不會出手相助。

　　車子在急救中心門前停下。

　　雖然紐約急救中心常年絡繹不絕，但大早上的人還真不多。

　　弗蘭克被幾個小弟從車上丟了出去，車子行了沒有十米，珍妮也被人從上面丟了下來。

　　這種事情在這里發(fā)生過很多次，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有一兩次，急救中心的護士們都習慣了。

　　弗蘭克躺了不到一分鐘就有五個醫(yī)護沖了出來，將他放在推車上連帶著珍妮一起進入了醫(yī)院。

　　弗蘭克的手術(shù)很快便安排上了，畢竟傷勢太重，失血過多。

　　珍妮一邊接受治療一邊登記信息掛號。

　　“你們沒錢？”

　　護士克萊爾是個黑人，聽到這個消息以后臉色有些難看。

　　珍妮難過地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問：“你們不會把弗蘭克丟出去吧？”

　　克萊爾沒有猶豫，搖頭說：“私人醫(yī)院會，我們這里不存在的。不過你跟我來錄一下身份信息吧，治療的費用會累積成債務落在你們頭上的?！?p>　　此時的克萊爾還沒有成為漫威世界著名的夜班護士，她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普通的三班倒小護士。

　　“債務？”珍妮有些茫然。

　　她不覺得自己能夠在今天這件事情中獲得生機：“如果我們死了，那債務會轉(zhuǎn)移到我朋友身上嗎？”

　　“死？”克萊爾沒聽出珍妮話里的重點，搖頭說：“你的傷口不大，死不了。你朋友的情況雖然危險，但他身體很好，應該也沒什么問題。別瞎想了，過來登記一下吧，不要緊的?！?p>　　珍妮跟著克萊爾乖乖前去登記，在填緊急聯(lián)系人的時候猶豫了。

　　“怎么了？沒有其他親人了嗎？”

　　珍妮這種朋克小青年在紐約并不少，克萊爾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罪惡之后的悲劇產(chǎn)物，珍妮應該只是其中之一吧。

　　“沒有了?！闭淠堇侠蠈崒嵉鼗卮鹬?，這時她想起了弗蘭克在車子上的表現(xiàn)，不禁開始思索弗蘭克的底氣何在。

　　蘇茜...韋恩嗎？

　　“不過我們認識中城區(qū)波特曼酒吧的老板克雷格，但我沒有他的電話。”

　　“波特曼酒吧嗎？”克萊爾了然點頭，開始四處查詢聯(lián)系電話。

　　藥國沒有統(tǒng)一的外賣服務，而且稍微高檔一點的餐廳都需要預訂，所以找一個酒吧的電話還是很輕松的。

　　克萊爾很快便聯(lián)系到了克雷格：“是波特曼酒吧的老板嗎？你好，我是紐約急救中心的護士，我叫克萊爾。你有沒有兩個朋友，一個叫弗蘭克·莫斯，一個叫珍妮·彼得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