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弗瑞造訪
韋恩緩慢地走著，斧頭上的血液在地上畫出一條連線。
皮爾斯見他對自己的回答不做回應(yīng)頓時有些惱怒，朝韋恩的背影大喊道：“甜甜圈沒有毒！車?yán)遄右矝]有毒！你殺了一個無辜的人！”
韋恩腳步一頓，轉(zhuǎn)頭不屑地看著皮爾斯問：“你覺得我會在乎？嗤?！?p> 說著，他將戰(zhàn)斧一甩，就要凝固的血液在他的揮舞下被清理得一干二凈。
“你剛剛有沒有偷看？嗯？”
“沒有！我好乖的！一點也沒有偷看！”
“那你為什么發(fā)抖？是不是聽到聲音了？”
“嗯...聽到了，害怕...”
父女倆的對話越來越遠(yuǎn)，西特維爾被驚得飛到九天之外的魂魄也回歸身體。
“呼...呼...呼...”
他竭力調(diào)整呼吸，希望自己能夠從剛才的驚魂未定之中平靜下來。
“處理一下尸體吧，再給自己來上一杯馬提尼，今天是我們的幸運日啊。”
皮爾斯卻哈哈大笑，說完后便結(jié)束了通訊。
西特維爾牽強(qiáng)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一杯烈酒來平復(fù)心情。
他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從椅子上坐起，想要站立卻沒有力氣。
作為一個特工，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少。
但像韋恩這樣殺人如殺雞一般的場面還是讓他非常不適。
如果換做是他，哪怕對方是敵人，他也會猶豫一下。
可韋恩就那么輕輕松松地結(jié)束了一個人的生命，而且沒有任何負(fù)罪感。
這讓他非常恐懼，甚至有點想要勸說皮爾斯放棄韋恩的沖動。
好不容易撐著桌面站穩(wěn)，一扭頭又看到了多特那張死不瞑目的臉。
他沒忍住，直接嘔吐。
心理生理上的不適猶如瀑布。
韋恩和皮爾斯的交鋒他都沒怎么看明白便結(jié)束了，結(jié)果也讓他意想不到。
雙方都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便達(dá)成了交易，他實在搞不懂皮爾斯怎么就信任了韋恩，相信他能為九頭蛇保守秘密。
韋恩和皮爾斯的博弈看似是皮爾斯大獲全勝，因為韋恩是當(dāng)著西特維爾的面殺掉了多特，這就給了皮爾斯很大的主動權(quán)。
再加上韋恩表現(xiàn)出了有求于人的姿態(tài)，更讓皮爾斯對韋恩放心。
而韋恩其實并沒有付出任何東西就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殺死多特這件事還可以讓他和弗瑞的關(guān)系進(jìn)一步惡化，一舉兩得。
雙方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所以一拍即合。
只是韋恩對皮爾斯的態(tài)度有些存疑，他不知道皮爾斯早就對他虎視眈眈，所以不理解為什么皮爾斯能那么輕易地相信自己。
不過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韋恩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韋恩，剛剛你在和誰說話呀？”
一直回到電梯以后，艾什莉才小聲問著，臉上寫滿了好奇。
韋恩猶豫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艾什莉這些復(fù)雜的事情。
最終他還是選擇不說，他忽然覺得有些羞恥，恥于自己做出的陰險之事。
若是換做是克雷格，他可能會吹噓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可在艾什莉面前...他總覺得有點丟臉。
“你還餓不餓？餓的話我們?nèi)窍略俪砸稽c？”
艾什莉遲疑一下，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嘴，搖頭道：“不吃了，我吃飽了。”
說著，她伸手環(huán)抱住韋恩的脖頸，盡顯依戀。
但韋恩并沒有心軟。
他雖然希望艾什莉能夠聰明、陰險、狡詐一點，但他又希望在自己保護(hù)下的艾什莉能夠保持童真。
...
第二天一早韋恩便返回了紐約。
高活力帶來的急速細(xì)胞再生能力確實無法讓之前研制出來的基因靶向藥有效對T細(xì)胞感染抗體。
要解決這個問題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研究才行。
席迪妮囑咐韋恩每三天去一趟華盛頓接受檢查，還給他開了一些能夠緩解胃部不消化的藥物。
“私闖民宅是大罪，你不會不知道吧？”
回到家后韋恩突然聞到了一股香味，他警惕地放下艾什莉過去查看，卻看到了正在廚房里做菜的弗瑞。
“新買的鍋具？看來你是真打算養(yǎng)家糊口了？”
弗瑞呵呵一笑，有些嘲諷，又有些羨慕。
“就沒人教過你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嗎？虧你還是個成年人?！?p> 韋恩白了他一眼，安頓艾什莉在餐桌旁坐下，自己則接手了廚房的活計：“不會做飯能不能別糟蹋東西？你家炒雞蛋還往里面加水？”
弗瑞無辜地聳聳肩：“又沒有人教過我，不會做不是很正常嗎？”
說著，弗瑞也來到餐桌旁坐下，笑著問艾什莉道：“在紐約住著還習(xí)慣嗎？要不你說服你爸爸去我那里住著好了。”
艾什莉偷偷瞧了韋恩一眼，然后賊兮兮地湊了過來。
弗瑞一喜，還以為她要和自己商量什么，便乖巧地湊了過去。
可沒想到艾什莉竟然這樣說：“我們不去哦~”
弗瑞一秒變臉，無奈地看了壞笑著的艾什莉一眼，神情懨懨地看著韋恩說：“你知道我的來意，不打算和我說一說嗎？”
韋恩將鍋里的水煮炒蛋倒掉，身體一起一伏間已經(jīng)將事情考慮清楚。
九頭蛇必須滅亡，神盾局也要隨著九頭蛇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試想一下，如果復(fù)聯(lián)一直歸屬于神盾局的掌管之下。
那么神盾局將會面臨一個什么樣的政治環(huán)境？
四處拉攏嗎？恐怕不會這么如意吧！
隨著他們這些超人類的能力逐漸顯現(xiàn)，復(fù)聯(lián)只會越來越被這些發(fā)達(dá)國家覬覦。
韋恩相信弗瑞是一個身懷正義的人，也相信他愿意為全人類帶來和平與繁榮。
可掌管著足以滅國力量的他，到時候又將面臨怎樣的政治風(fēng)暴呢？
除了保持絕對中立，弗瑞還有其他選擇嗎？
可一旦保持了絕對中立，就意味著他將永遠(yuǎn)沒有盟友。
沒有盟友的他又能在神盾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堅持多久呢？那些如狼似虎的野心家們真的會允許一個不受自己控制的核彈扎根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嗎？
答案顯而易見。
“弗瑞，你對未來是怎么看的？”
韋恩在廚房忙活著做炒蛋，趁著切西紅柿的間隙隨意問著。
弗瑞一愣，思考這件事與韋恩之前的做法有何種聯(lián)系。
韋恩之前在辦公室與我鬧翻，卻沒有撕破臉皮，說明他想演戲給西特維爾看。
可我到了醫(yī)療部以后，他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呵斥了我對洞察計劃的看法，那時他又是演給誰看的呢？
韋恩到底知道了西特維爾的什么秘密？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取他的看法？
弗瑞做出了多種假設(shè)，認(rèn)真地回答道：“未來的話，我覺得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平靜。我總感覺有一陣風(fēng)暴要席卷全球，可目前還沒有頭緒，你有什么高見嗎？”
在當(dāng)初遇見驚奇隊長后弗瑞就覺得超人類這種東西不會只有一個，結(jié)果后來如他所預(yù)料——綠巨人出現(xiàn)在了世人的眼前。
如今還沒過四年，韋恩又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
他相信未來超人類的數(shù)量會越來越多，所以他現(xiàn)在就在著手操作讓他們合法的程序，來將這些人變相監(jiān)管。
但韋恩之前表現(xiàn)出的逆反給他提了個醒——這些超人類可能并不是每一個都身懷責(zé)任感！
“你覺得，如果你掌握了一大批我這樣的人，你會有多少敵人？”
韋恩頭也不抬，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弗瑞細(xì)細(xì)思考，越想越覺得可怕，甚至覺得有點危險。
不過他的面色仍舊如常，沉聲問道：“那與你在神盾局的做法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韋恩抬頭沖他笑了下：“幫你提前鏟除敵人，幫我提前通暢道路。”
“敵人？”弗瑞瞳孔一縮：“西特維爾？他為什么會是敵人？”
“戰(zhàn)略科學(xué)軍團(tuán)遺留下來的問題，你以為你解決了？”韋恩倒也不瞞著弗瑞。
他準(zhǔn)備用陽謀逼迫弗瑞放棄地球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到外面，不摻和人類的內(nèi)戰(zhàn)。
弗瑞聽后如遭雷擊，他感覺自己的大腦都有點不夠用了，情緒激動的他直接失態(tài)，快步來到廚房質(zhì)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嗎？你知不知道懷疑同事是很可怕的事情！”
韋恩沖他笑了笑，問：“你不是正在懷疑嗎？”
弗瑞頓時被一陣挫敗感籠罩，他覺得自己都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輕輕靠在灶臺上低頭問道：“數(shù)量很多嗎？”
韋恩感受到了弗瑞的難過，也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那股子希冀。
不過他可不想讓弗瑞做夢，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做起夢來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他果斷地回答：“如果數(shù)量不多的話，我還有必要這么麻煩嗎？直接抓住我知道的那幾個人嚴(yán)刑逼供不就完事了？”
弗瑞徹底絕望，看著韋恩手中翻動的炒鍋怔怔出神。
韋恩給了他時間回復(fù)思考能力，做了一個西紅柿炒蛋后又煮了一些牛肉羹湯。
“科爾森...”弗瑞見韋恩端著菜離開廚房，失落地如同一只斗敗了的公雞：“科爾森他是不是...？”
韋恩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雖然我該勸說你不要抱著幻想，但我知道的名單里面確實沒有科爾森?！?p> 弗瑞聽到答案后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也不知是因為科爾森還是韋恩。
“行了，過來吃點東西吧，早餐很重要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