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聽四爺?shù)??!敝苣郧傻狞c了點頭。
“對了,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許之行站了起來,拿起旁邊小碳爐上的水壺,倒了一杯熱水放到了周凝面前。
周凝雙手捧起水杯喝了一口,把她知道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老易對他那雙兒女確實溺愛了些?!?p> 許之行沉吟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以前總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拉扯兩個孩子不容易,沒有及時敲打敲打他。那你想怎么處理?”
“我從頭到尾只是個旁觀者。”
周凝聳了聳肩,“反正周明哲也沒有真的受傷,讓易家道個歉,誣陷的事情給他恢復一下名譽,以后別再騷擾人家就行了?!?p> “你呢?有沒有受驚?不要點賠償嗎?”
這話說著,許之行自己都笑了。要是一般小姑娘經(jīng)歷了這種事,受到驚嚇是肯定的,膽子小一點的說不定還得生個病。
可周凝這個性子,天塌下來她估計都不怕。
“今天幸虧是張小漁趕到的及時,不然要是真動起手來,我不打的他們在床上躺個百八十天都對不起我這身手?!?p> 周凝抬起下巴,滿不在乎的說道,“估計那個時候就是易全福來找我要賠償了?!?p> 不知道為什么,許之行就是特別喜歡周凝這股傲氣的勁兒。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你不用顧忌其他,打回去就好。”
說著他摸了摸周凝的頭發(fā),“善后的事情全都交給我。我們小姑娘可不能受了委屈?!?p> “真的嗎?”周凝有些驚喜看著許之行,隨即俏皮的一笑,“您就不怕我翻天嗎?”
“你是什么性子我還不清楚?!?p> 看著周凝粉嫩嫩的臉蛋,許之行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
“你要是個沖動的性子,今天這賬本我根本就不可能給你看。”
周凝雖然膽大,但并不魯莽,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惹事生非。
有時候許之行甚至覺得心疼,是什么樣的閱歷才會讓周凝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變得如此隱忍和沉穩(wěn)。
“四爺這么自信嗎?咱們也沒有認識太長時間吧。”周凝掰著手指數(shù)著,“滿打滿算也就小半年吧,真正見面的時間更少了?!?p> “我若是沒有點識人的功夫,恐怕早就葬身黃浦江了,哪里還能好好的坐在這里?!?p> 許之行語氣很平淡,但周凝卻聽出話中那些不能與外人道的兇險。
人人都羨慕許之行的權勢地位,可誰又能知道他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過這樣的生活呢。
“那我是不是已經(jīng)從四爺?shù)暮诿麊紊铣???p> 周凝故意湊近了許之行,一臉狡黠的問道,“以后再不用擔心四爺派人盯著我了?”
“你這丫頭,這件事情還不能翻篇了是吧。”
嘴上如此說,許之行卻明白周凝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心里一陣熨帖。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許之行站了起來,心下竟然有那么一點不舍。
許川早已備好了車,走了十多分鐘,在距離周公館還有一個路口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四爺再見!”周凝下了車,俯下身來對著許之行擺了擺手,便輕快的晃著手包走了。
“走吧。”看著周凝漸漸走遠,許之行沒來由的有些煩躁了起來。
周夷章,要不真的一槍殺了得了,反正證據(jù)已經(jīng)很確鑿了。
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許之行趕緊制止這個可怕的念頭。
不加節(jié)制的濫用權力,是上位者的大忌,尤其是涉及生死的問題一定要明明白白,這也是許之行的原則和底線。
“除了李勝那邊,你最近其他事情都放一放,好好查一查周夷章賭博這件事?!痹S之行對著許川吩咐道,“周家三房的背景也好好查一下?!?p> 看樣子周凝對于三房的觀感還不差,若是三房真的沒有問題,周凝也算是還有親人,不至于家里連個正經(jīng)長輩都沒有。
許之行的車子漸行漸遠,終于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