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明晰線索,眾人駭然Ⅶ
趙楠尋嘆了口氣,然后笑著說道:“這小祖宗昨日與付將軍暢飲之后,沒注意,發(fā)了熱也不自知。先不說了,付將軍咱后會有期!”
付嘉修眉頭緊促,目光落在了阿棠身上,“你帶著方兄,怕是兩人都出不了這皇宮!”
趙楠尋聽后,輕輕一笑,黑暗中,他的笑意有些輕蔑。
“跟著我,我和你們一起走!”付嘉修說著轉(zhuǎn)身帶路。
出皇宮的路上,偶然聽到有女子的啜泣聲,其中還夾雜著些碎碎念。
不知哪一句話,讓付嘉修來了興趣,只見他非常匆忙地尋找聲音出處。
是一名宮女在飲酒,已然醉了。抱怨的話語里提到了什么“海公公”、“冤情”、“賤人”等此類話語。
付嘉修神情急切,一番詢問之后,神色恍惚,差一點兒一腳攤在地上。
此時有禁軍問聲而來,趙楠尋架著阿棠藏在了假山后。
付嘉修理了理情緒,應(yīng)付完禁軍后,三人這才出了宮去。
城北一老宅。
趙楠尋將阿棠安排妥當(dāng)后,在屋外揮著蒲扇,熬著藥水。
“你當(dāng)真知道這事中原委?”付嘉修雖對趙楠尋所說之事存疑,但他還是跟著他來了。
“自然?!壁w楠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藥罐下的火光,平靜地說道,“不過你需要明確的告訴我沈妃的下落!”
趙楠尋也不藏著掖著了,通過付嘉修與那宮女對話內(nèi)容,他基本可以斷定,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有交匯之處,而且暫時不會是敵對關(guān)系。
“沈妃已經(jīng)死了!她的尸首被我埋了,在城郊的林子里?!备都涡藓苎杆俚幕卮?,許是迫切想知道他所問之事。
“她…她…走的時候…痛苦嗎?”一個挺拔的男子從房里出來,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
“他是誰?”付嘉修一下子提高了警覺,質(zhì)問著一心煎藥的趙楠尋,好似他欺騙了他。
“他叫長崎,是那件事的當(dāng)事人,他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趙楠尋風(fēng)輕云淡地說著,吹了吹火苗,眼睛依舊還在藥罐上。
“海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付嘉修急切的神情,讓長崎有些黯然。
長崎講起事情經(jīng)過,神色非常愧疚。
事情還是一個月前的一天晚上,那夜月色姣好,長崎與沈妃在錦鯉堂東側(cè)的林子里相會,正歡悅時,被海公公撞了見。
二人磕頭認(rèn)錯求饒,百般賣慘保證改過后,海公公才答應(yīng)了將此事隱瞞。二人感激,發(fā)誓以后再不來往。
可是出了事就容易多想,沈妃做了幾次噩夢后,覺得海公公實在是一顆定時炸彈,自己的事容易東窗事發(fā),而且沈妃也非常想要一個孩子來固寵,可就是懷不上赫連易的子嗣。所以她就對海公公起了惡念。
一日晚上,沈妃找借口將海公公引來了菊香苑,沈妃為了迎接赫連易,就早早的沐浴更衣,焚香制藥,并在房間里制造了些許假像。
當(dāng)赫連易到來時,看到了海公公與沈妃一同裹在被子里的那些不堪場面,再加上水芙蓉般的沈妃那楚楚可憐的哭訴。
海公公的所有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最后以死來自證清白。
當(dāng)時的赫連易還是異常憤怒,他對沈妃的哭訴深信不疑,便當(dāng)場命人草草地處理的海公公的尸體,然后壓下這一丑聞,以海公公護(hù)駕有功來給這事情畫上了句號。
那之后的沈妃更加肆無忌憚,隔三差五與長崎尋歡于菊香苑。
直至前幾日,沈妃告訴長崎自己有了孩子,二人這才斷了這層聯(lián)系。
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后的付嘉修直接給了長崎一頓拳腳。
“既然你那么喜歡那妖婦,就和她一起去死吧!”付嘉修咆哮著,有力的手指只取長崎的咽喉。
認(rèn)真煎藥的趙楠尋出了手,擋住了付嘉修的殺伐,“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別給掐沒了!”
“他必須死!”付嘉修不依不饒。
“他也是被騙的可憐人,沈妃只是想要個孩子固寵,對他真沒那意思?!壁w楠尋極力勸說。
“我是心甘情愿的,沈妃娘娘是我見過這世間最美麗的女人?!遍L崎說著一副癡迷,頓了頓有道,“付將軍,對海公公我非常抱歉,但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不會后悔的!”
沈妃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缺心眼成這樣,什么都說了出來。
付嘉修有被刺激到,見趙楠尋擋著,他好像退了一步,冷笑著道:“那你可知,你那沈妃娘娘和你那未成形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聽了這話,長崎眼中沒了方才說起沈妃時那束明亮的光芒,寂靜悲傷,他沒有開口。
“這么長的匕首,快準(zhǔn)狠地刺穿了你那沈妃娘娘的身體,鮮血很快就將你那沈妃娘娘華麗的衣裳給一寸一寸地浸透了,母子倆很快就沒有呼吸了?!备都涡拚f著還繪聲繪色地比劃著,咬牙切齒道“你那沈妃娘娘就躺在你們平日里尋歡作樂的床上閉眼的,不知道她在彌留之際有沒有想到過你呢?”
付嘉修這一頓操作下來,長崎整個人已經(jīng)癱倒在了地上。
看到長崎如下不堪的樣子,付嘉修心里的痛恨沒有絲毫減輕,“你可知道!海叔他是我這四季里的溫暖,是我生命里的光,是我在這世上真正善良真誠對我的人!”
付嘉修越說越像發(fā)了瘋一般,“就因為你們一己私欲,陷害他,讓他走的這么不堪!你們憑什么!憑什么!”
長崎也很痛苦,他滿眼淚痕,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就朝著柱子上撞。
趙楠尋剛看了一眼沸騰的藥罐,眼前這一幕,然后上前阻攔,結(jié)果被付嘉修搶了個先。
付嘉修攔住了長崎,紅著眼睛,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某一剎那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男子,此時他那袖中悄然滑落出了匕首,絲毫沒有猶豫,對著眼前這人的喉嚨就是一刀。然后冷冷淡淡地開口道:“下去給我海叔道歉!”
天邊開始泛亮光,宅子門口也不再昏暗,雖然‘佩王府’這三個大字被塵土沾染,但依舊威嚴(yán)不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