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p> 柳七意直起身,看著楊績突然興奮起來,有些不明所以。
“對,就是藍色的,七意,或許我知道尸體在哪了?!?p> 楊績抓著柳七意的肩膀說完,又朝其他人喊道:“喂,我有線索了?!?p> 柳七意推開他的手,問:“怎么回事?”
“我之前看到過周秋遠穿的衣服,可能尸體就在那?!?p> 高平升也趕了過來,聞言,一拍手,“既然這樣,我們就去看看。”
眾人點點頭。
楊績在前面帶頭,他的方向感很好,即使是走了這么久,他略微想想也能判斷出大致的方向。
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趕到了原來的地方。
楊績走到當時看到藍色布料的地方,用一根樹枝開始動手向下挖。
其他人一看,也來幫忙。
這里的土壤很緊實,眾人挖了半天,也才挖開了一點點。
何晴看著自己被磨得發(fā)紅的手掌,咬了咬牙,繼續(xù)動作。
她當初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再一次想到這,她就后悔。
如果……
如果她沒有跟高平生在一起,或許她就不會跟著他們來到這里,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
“晴晴,怎么了,你去休息一下吧?!?p> 高平升說道。
何晴低頭笑了笑。
“沒事,先把尸體挖出來再說吧。”
見她堅持,高平升也只是皺了皺眉,不再說什么。
七個人一直挖了兩個多小時,才終于將所有的骨頭挖出來。
經(jīng)過十幾年的分解,周秋遠尸體的血肉早就已經(jīng)被吞噬的一絲不剩,只剩下骨頭還在土里沉寂著。
高平升看著挖出來的這具骨頭,上面還有些深淺不一的刀痕,可見周秋遠死前經(jīng)歷的慘烈,喉嚨那處的痕跡最為明顯,可能就是殺死他的致命一擊。
而且每根骨頭從關(guān)節(jié)處斷開,兇手還真的是殘忍。
高平升對著尸骨默哀三秒,脫下外套將這些骨頭包在一起。
“太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出發(fā)去衡川?!?p> 深夜,萬籟俱靜。
一縷黑煙慢慢的飄來,正要靠近高平升。
一道亮光射來,黑煙往后避開,化出人形。
白凈的臉龐,藍色的衣袍。
“周秋遠?!?p> 賀州面無波瀾,冷冷的坐在原地,可周秋遠知道,一旦他有任何異動,他手上的劍就會狠狠地刺向她。
周秋遠笑了笑,朝他走來。
“不用這么緊張,我又不會做什么壞事?!?p> 賀州將劍握在手里,看了他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很重。
周秋遠停了腳步。
“以你的能力,怎么會和這些廢物一起。”
“廢不廢物不是你說了算,既然死了,就安安心心的當一個死人,等著投胎,何必糾結(jié)生前的事。”
“意難平……”
周秋遠面色有些沉重。
“我會附在我的尸骨上面,你們?nèi)羰怯行幼?,我知道的清楚,不要試圖逃掉?!?p> 說完,他化做一縷黑煙鉆進包里。
賀州皺了皺眉,為防止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作怪,靈氣匯聚右指,以指當筆,以空為紙,帶著鋒芒畫出一張符箓。
手一揮,符箓就貼在了包裹上,然后慢慢隱去。
“要是有車就好了?!?p> 楊績說道。
從這里到衡川,差不多有一百公里遠,若是在現(xiàn)代,直接坐上車沒幾個小時就能到。
但現(xiàn)在他們身在古代,這么遠的距離,加上毒辣的太陽,或許真的是要去了人的半條命。
“喝口水吧?!?p> 高平升拿著用竹子做的水壺,擦了擦何晴臉上的汗,說道。
何晴點點頭,喝了水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你也喝吧?!?p> 她對著高平升說。
“我還不渴,你喝?!?p> 高平升搖搖頭。
一行人走到了一片樹林,瞬間溫度降了很多。
何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嗎?”
何晴搖搖頭,笑了笑。
“可能是突然降溫,還不怎么適應吧?!?p> 臉上還有汗水,她笑得甜美,原本有些艷麗的臉龐也柔和起來。
高平升神色恍惚了一陣,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
“平升?怎么了?”
高平升回神,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事,累了就說一聲,別硬撐著?!?p> 何晴察覺到他的恍惚,似乎透過她見到了另一個人,連語氣也溫和下來。
何晴若有所思,笑了笑,點頭答應。
這里因著有叢叢疊疊的樹木遮擋,并沒有之前的熱,眾人也是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