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風外,臺下眾人皆是一愣。他們誰也不清楚,白玉秀在打出第一拳后為何便停止了進攻。
伍彩花見白玉秀遲遲不動手,厲聲道:“玉秀,你還不動手,在等什么?”
白玉秀搖搖頭,流下一滴眼淚,道:“我的手——”
江盼一臉認真,道:“記住我的話,一定要買最好的消腫藥膏。”
白玉秀點了點頭,梨花帶雨道:“不打了,我認輸?!?p> 眾人又是一愣,也不知這小子施了什么手段,讓這個比他強得多的對手,自甘認輸。
她這樣一來,伍彩花丟盡了臉面,讓旁觀者看了個大笑話。
伍彩花有點生氣,喝問道:“玉秀,你方才說什么?你——”
事已至此,再說什么也無益了。
白玉秀躍下擂臺,帶著眼淚,不管不顧地跑走了。
沈風笑道:“伍俠女不可食言,彩頭五十兩?!?p> 伍彩花道:“沈掌門,我伍彩花還能少了你那五十兩銀子。黃煙,給他?!?p> 黃煙愣著沒動,低聲道:“師父,今天咱們出門急,沒帶銀子?!?p> 伍彩花咽下一口氣,道:“我們手中沒有現(xiàn)銀,稍后奉上如何?”
沈風笑道:“這個不打緊,早一刻,晚一刻,沒關(guān)系。請伍女俠放開心?!?p> 伍彩花點了點頭。
沈風又道:“還有哪位不服,皆可以上臺比試?!?p> 相龍笑了笑,道:“某位高師的徒弟也不過如此。一個小孩子都收拾不了,依我看,還早些嫁人吧。”
伍彩花知道相龍在說她,于是冷冷回應(yīng)道:“你徒弟高明,那上臺打一場。打贏了,再放厥詞不晚。”
相龍道:“正求之不得。云祥,你上臺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小孩子,給大家做個表率?!?p> 從他身后走出一人,應(yīng)道:“是師父?!蹦乔嗄甓鲱^,高大魁梧,相貌俊朗,步行如風,像個人才。他大步走到擂臺下,一縱身,上了擂臺。
云祥這一手輕功頗讓相龍滿意,當下滿臉含笑,似要欣賞一場什么好戲。
云祥向臺下眾人抱拳一禮。
已畢,瞧了瞧江盼,道:“小朋友,說實話,我不屑與你動手。你認個輸,趕快走吧,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我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可憐你,你可別不識時務(wù),自找沒趣?!?p> 江盼見此人狂妄不羈,心中十分討厭,當下不客氣地回應(yīng)道:“你可憐我,你就認輸吧。是不是你害怕了,還是心虛,不敢動手?我反正不會認輸。”
“哎呀——”云祥大感預(yù)料之外,沒想到這小子不退反進將他一軍,當下惱羞成怒,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真動起手來,看我一巴掌不扇死你!”
江盼毫不動容,從容不迫道:“你有本事就來打我啊。光吹牛有什么用?”
“哎呀——看來,今天不動手是不成了。也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云祥說完大步上前,一拳擊胸。
江盼不躲不避,任他擊打。但見他的拳頭碰到江盼衣衫那一刻,他整個人立刻僵住了。緩緩移動出拳的那條手臂,滿臉寫滿痛苦,道:“好硬的身體!”
江盼微微一笑,繼而一拳搗出,正擊在云祥小腹。云祥一彎腰,嘴里一陣嘔吐,繼而歪道在擂臺上。
相龍臉色一沉,驚得半天目瞪口呆。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是真的。
伍彩花笑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真好,真好!”
相龍滿臉含羞,低著頭,道:“你們幾個還不你師兄救回來?!?p> 身后幾人各自應(yīng)了一聲,紛紛躍上擂臺。
沈風笑道:“相大俠,不好意思,令徒輸了,紋銀五十兩?!?p> 相龍低頭喊道:“拿給他——”
“沈風,你別得意。下一場定要令徒一敗涂地?!闭f話的是飛云劍高沖。
沈風笑道:“高大俠,這么說來,令徒要上臺賜教了。”
高沖道:“那是自然。伍女俠、相大俠的臉面,高沖自然要幫著討回來。你也休想得意離開?!?p> 沈風笑道:“愿賭服輸,難道高大俠輸不起?”
“你說什么?”高沖站起身,道,“姓沈的你別得意,早晚有你好果子吃?!?p> 陸春秋道:“三弟莫要動怒,比武勝敗乃常事,再派一名弟子打贏了就是了?!?p> 高沖“嗯”了一聲,坐下身,問道:“眾徒弟,你們哪個愿意上臺?”
“弟子高猛愿意上臺?!?p>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應(yīng)聲走出。
高沖見了滿臉得意。高猛可是他膝下大弟子,也是他心腹愛徒之一。如果說他還勝不了這小子,那么他的其他弟子就更無望了。當下笑道:“徒弟,多加小心。以防這小子使詐?!?p> “是師父——”
高猛大步來到擂臺下,深吸一口氣,雙腿一曲,躍上擂臺。
向臺下眾人各抱拳一禮,已畢,打量了打量江盼,笑道:“你說你這小破孩兒到底施了什么手段勝了前面兩場?老實交代?!?p> 江盼笑道:“什么施了什么手段,分明是他們學(xué)藝不精,不是我的對手?!?p> “好,我也不跟你爭論。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霉。原本我不想傷你,可是你太目中無人,再者我要為玉秀師妹、云祥師弟報仇,所以別怪我手下無情。”
江盼道:“你想報仇,想露臉,就來打我呀。打贏了我,再說這一番話也不吃。”
“好好好,我不跟你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先把你打趴下了,再來奚落你?!备呙蛺汉莺菡f完,雙手握拳,暗運玄功,沖上前一拳擊出。
但見江盼向后退了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而高猛則如雕像一般不再動彈。他面目表情,眼睛直愣愣看著遠方。
臺下眾人都不禁皺眉,高猛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江盼走到高猛跟前,拍了拍他的臉道:“打我呀,快打我呀!”
高猛任憑江盼一陣拍臉就是一動不動。
高沖急了,喊道:“高猛,你在干什么?出手啊——”
高猛聽見喊聲,眉頭皺了皺,突然單膝跪下,左手握住右手,滿臉痛色越來越濃,道:“疼死我了——”
江盼道:“你認輸吧,我不打你?!?p> “認輸?我死也不認輸!”
江盼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闭f完一拳擊胸。
高猛立刻倒下不動了。
沈風大笑道:“令徒武功還是不濟啊,讓我這徒兒又僥幸勝了一場。高大俠,紋銀五十兩。”
高沖哭喪著臉,有氣無力道:“拿給他,拿給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高徒怎么就打不贏這個小孩子。
高猛被四名同門師弟抬下來。
走到高沖面前時,高沖發(fā)現(xiàn)徒弟高猛的右手已經(jīng)腫大,再輕輕一摸,又發(fā)現(xiàn)指骨都已斷了。心中大為不解,這一拳下去,就算打石頭也不至于指骨盡斷。這里面一定有蹊蹺。他命人把徒弟抬下去,道:“沈掌門真是有一個好徒弟,連勝三場,佩服佩服?!?p> 沈風道:“令徒僥幸取勝,不值夸獎。今天,天色已晚,我看到此為止。如果諸位還有雅興,明日我們再登門造訪如何?”言畢,對著擂臺上喊道,“徒弟下來吧?!?p> “且慢——”
高沖道,“令徒真是有本事,只打了一拳,就敗了陣,這位太匪夷所思。我想看看令徒這肚皮是否如鐵石一般硬。還請允許。”
沈風道:“令徒從小練就鐵布衫功夫,如今已有大成就。運起功來,皮膚猶似鐵石一般。高大俠若真想看,我也不阻攔?!?p> 這時,江盼從擂臺上跳下來,來到沈風身旁。
“那我就不客氣了?!备邲_說著去掀江盼的衣角,還沒掀開,忽然聞到一股清香,腦子頓時一片空白,眼睛一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片刻工夫,除了沈風,場上其他所有人都昏厥過去。
沈風嘴角上揚,掃視一眼昏厥的眾人,抱起江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