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一路上回想起來剛剛這姚娘子的話。
“在我們這時和離那必須得雙方達成一致協(xié)議,否則就只有休妻一說,現(xiàn)在也沒有七出之說,已經(jīng)改為五出?!?p> 雙方協(xié)議和離自然最好,如果不成被休也無所謂,反正都一樣,對于她來說都沒差別。
而如果要想讓他休掉自己,看來裝病這條已經(jīng)行不通了,原本無子那也是遲早的,看樣子這條也不能被作為讓她休妻理由。
“不順父母!”這點好辦,可是這丞相能做到今日位置,想來也是有手段的人,不敢輕易得罪,而這丞相夫人聽起來也特別厲害的樣子,不然為何多年丞相府上也就她一位夫人,想著想著花無敵搖了搖頭。
“淫!”剛剛姚娘子說這按理說官府不會強制行的判什么罪,但朝廷也不會管這女子被家族如何處置,一想到這花府夫人那估計得抓著這個理由把自己給弄死,名聲毀了不說,還不得善終,又搖了搖頭。
“偷盜!”這偷盜鬧大了,官府也得判刑,劃不著,于是又搖了搖頭。
“多舌!”這不就是挑撥府內(nèi)眾人關(guān)系不和,這個得視情況見機行事,默默點點頭,嘴里還不忘念叨:“可行!”
“妒!”這得讓他有妾氏才行,不過聽聞這蕭宇笙可是一直未有任何拈花惹草的風花事跡,但是吧也并非不可為,說罷偷偷笑了笑。
一想到回了相府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嫁妝弄出來,安頓好娘親,以后的好日子也指日可待,不禁哼起了歌,還一邊蹦噠著就朝往花府的方向回去。
誰知無敵剛剛?cè)肓嘶ǜT,便被沖上來的幾下人按跪在地。
無敵抬起頭,卻正迎上了容陽郡主這張怒火中燒的臉。
而花月如在一旁嬌滴滴的說著:“姐姐,如若你喜歡這衣服,如兒送你便是,何苦在大庭廣眾之下硬是…”
話還沒說完,花月如已經(jīng)泣不成聲,用手絹擦了擦眼角。
這容陽郡主上前就是一大巴掌,火辣辣的貼在花無敵臉上,凝膚之上硬生生出了五個手指印。
“賤人!這府中誰人不知,如兒是我寶貝,我生怕她受一點委屈,以往不過是看在你待如兒還不錯。便也不曾為難你,卻不知你如此蛇蝎心腸,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接了你進府,讓你同你那賤女人一起流落在外,你怕是這大小姐當?shù)奶茫恢雷约菏呛紊矸???p>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無敵也怒火中燒,這么多年以來,誰也不曾動過自己,巴掌打在臉上的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尊被人踩在腳下一般。
無敵猛的掙脫拉住她的二人,起身就回了這個容陽郡主一巴掌,硬是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感覺瞬間陰風陣陣,下人們更是嚇得跪倒在地,只有這容陽郡主氣的咬牙切齒。
這無敵見勢直接就又給沖了上去,拔出她的發(fā)釵,緊緊拽在手中,抵著容陽郡主的脖頸,積淀已久的怒氣就想在這一刻爆發(fā)一般。
這花月如站在一旁嚇得不敢上前,使喚著下人道:
“還跪著干嘛,還不上前幫忙?!?p> 幾個丫鬟才反應(yīng)過來,欲上前拉拽二人。
無敵方才轉(zhuǎn)身對著幾人開口道:“如果不想為你們夫人收尸就盡管上來?!?p> 這容陽也是瞬間花容失色,只聽她道:“別,能不能放下簪子,有話好好說,再怎么說我也是你母親!”
無敵大笑道:“哈哈,母親,我母親不是另有其人,你一個后來者也配叫母親,還說什么身份,我當然是這花府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出大小姐,我母親也不曾犯這五出中的任意一條,而女子三不出倒是條條皆在,作為花府正經(jīng)的夫人還在,你這后來之人不是只能算妾嗎?妾乃賤藉,也就是下人,試問下人打主子又為何罪?”
剛剛才知道的不曾想這時便派上了用場。
容陽用牙咬緊嘴唇道:“好好好,你愛怎么說便怎么說,只是你好歹也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
話還沒說完就聽著花如月道:“姐姐,你不是向來最疼如兒嗎?能不能看在如兒的份上,放過母親,以后你要什么我都讓給你,不再與你爭了,好不好?”
說著眼淚滴滴落下,也不知幾分真假。
只聽著無敵道:“得了吧,請收好你的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又不是那大街上賣藝的,說哭就哭,看著就煩!”
也不知何時這花老爺就被請了過來,只見他厲聲道:“若兒!你在干什么?快放了你母親!”
說著就拉上了無敵拽著簪子的右手,無敵只是稍稍又用了一些力,卻不小心將簪子陷了一絲進花夫人嬌嫩的脖頸,鮮血一滴兩滴的滾落,花月如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無敵也不曾想著花月如竟還暈血,她手上也是一震,她只是想嚇唬嚇唬這個女人罷了,不要讓她總是咄咄逼人,這握著簪子的手也有些顫抖。
這花澄一看現(xiàn)在這個無敵,和當初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子已經(jīng)判若兩人,也松了手,只是道:
“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jīng)給丞相府遞了信件,想來不日便會派人來接你回府,何苦再生是非?”
既然這樣問了,無敵當然得談?wù)剹l件:
“第一:你得公開我生母另有其人的事實?!?p> “原本你母親也是入了族譜,當年我也沒能找到什么理由將她休棄,是她自己主動退出,說是不想耽擱我前程,所以在名義上她總歸還是我的夫人,這么多年府里上下除了瞞著你,其他的都知你非郡主所出?!?p> 這容陽眼里充滿了疑問和怨恨,也顧不得其他,只一門心思的質(zhì)問起花澄:
“你不說你因為愛我所以將她給休掉了嗎?你居然騙我,我堂堂王府千金,難道還需要一個身份卑賤之人同情,施舍不成?”
花澄不敢對上容陽的眼睛,只是又默默道:“當年她本就無家可歸,又為我父親整整守孝三年,我和她在一起時并未取得任何功名,多虧她在家為我照顧母親,我才能無后顧之憂的考取功名,建功立業(yè),才能在長安遇見你,所以無論哪一點都是不能休妻的?!?p> 容陽一副失魂落魄的道:“那正如她所說,我既算不上后繼之室,只能算個妾嗎?哼哼!想不到我堂堂郡主,不,如果她死了,就不一樣了!”
說完容陽眼神里充滿殺機,怨恨與憤怒。
花澄卻在一旁道:“夫人別生氣,不是這樣的,你身份高貴,又是我明媒正娶,怎么會是妾?”
無敵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怎么不是妾?即便身份再高貴,男子家中正妻尚在,未得正妻同意,又沒有父母之命,哪里算得上續(xù)房,連妾都有些勉強?!?p> 說完花無敵笑得可開心了,又繼續(xù)道:“條件還沒說完,第二:就是府上之人不得再為難于我,否則,大家都別想茍活,大不了同歸于盡?!?p> 花澄當然是只得答應(yīng)道:“好!好!好!你說了算,還有什么一并說完?!?p> 這無敵硬再怎么也不會忘記和花月如的差別待遇,當然道:“這第三:我本就是這花府正經(jīng)嫡出大小姐,當然一切待遇,月供該我的全部都不能少,包括以前克扣我的全部補給我,哼!”
說完豪橫的望著花澄,這容陽郡主一邊用手扶著傷口,一邊惡狠狠的道:“果然是鄉(xiāng)野村夫做派,怕是窮瘋了,來這敲詐不成,卑鄙!”
待花澄答應(yīng)下來,無敵方才放下這容陽,只聽得花澄喚人去請了大夫,抱著容陽就回了房,此刻容陽也有些虛弱無力,沒有心思去搭理這花無敵。
別說她腿軟,這種事無敵心里都還玄著,如果不是剛剛氣沖到腦子上,怎么回如此沖動,這下是不回相府都不行了。
卻不知此刻遠處高樓的宇文羨將剛剛情景盡收眼底,心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