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曾經(jīng)轟動北宋、艷壓群芳的大網(wǎng)紅李師師?
這就是那個徽宗皇帝念念不忘,在回答愛妃問題時充滿深情地說出,師師往你們這些后宮佳麗三千人之中一站,跟你們每個人都不同。
她的美貌你們都有,但是她的氣質(zhì)殺,能夠殺死你們每個人。
老趙不愧是藝術(shù)家,就連做女人的風(fēng)評都是別有格調(diào)。
為他纖手剝新橙的李師師現(xiàn)在就坐在我的面前,而老趙已經(jīng)在五國城里坐井觀天,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了。
“姑娘當(dāng)年是京城的傳奇,多少人想一睹姑娘的芳容而不得??!”我感嘆到物是人非,如今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李師師已經(jīng)成為無人問津的漂泊之人了。
“當(dāng)年蒙圣上錯愛!確實經(jīng)歷過一番如夢如幻的歲月。不過我從小自由任性慣了,不愿去宮廷之中,混跡于宮斗的是是非非。所以圣上覺得我不慕繁華虛榮,對我寵愛有加。都過去了,如同煙花?!崩顜煄熗獾木_麗夜色。
老趙當(dāng)年為了這個女人特意從皇宮挖了一條密道通向李師師的房子,我能想象到老趙這個藝術(shù)家充滿了浪漫的冒險,一邊走一邊唱:我要為愛去冒險。
這得是多大的精神動力才能鼓舞老趙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啊!
為了愛情,他足可以比肩世界上很多的多情君主了。
“今天得見姑娘,果然是氣質(zhì)不凡,難怪當(dāng)年的太上皇會拜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呢!”我真誠地看著李師師,卻沒想到小靜靜在桌下狠狠踩了我一腳。
“哎呀!”我沒喊出來,但是還是疼得一皺眉。
李師師捂起嘴,吃吃地笑了。
“其實當(dāng)時的圣上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吧!”小靜靜看著我老是看著李師師,醋缸立刻被打破了,口不擇言地說了出來。
“妹妹說得對!雖然是市井俗語,但是卻說出了至理?!崩顜煄熞稽c兒都不氣惱。她早就看出來小靜靜的女兒身份,但是直到現(xiàn)在才點破。
“其實我只是不爭。進(jìn)宮當(dāng)妃子不是我想做的選擇。”李師師娓娓道來,“同那么多想母憑子貴熬出頭的后宮妃嬪比起來,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是連皇帝的愛情都不想要。只要我愛他就夠了。而他擁有天下,擁有后宮無數(shù)的佳麗。這也正是圣上覺得我卓爾不群的原因吧!”
“姐姐,你還真是說對了。有的時候,男人就是這么賤。你越討好他,哄著他,他越不把你當(dāng)回事兒。相反呢?你越不搭理他,越冷落他,他勤快著呢!”
“看來妹妹是深諳御夫之術(shù)啊!”李師師笑著看向我,“不知道這位將軍是不是也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呢?”
得!這李師師真不是一般人,就連我是將軍都能看出來。
“他是將軍,姐姐你怎么看出來的?你好厲害?。 毙§o靜睜大眼睛,一臉盲目的崇拜之情活靈活現(xiàn)。
“其實不難。男人體格健壯,走路生威。我看他手上還有傷,眼中有隱含的殺氣。必是行伍之人。”李師師看著我,“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姑娘果然是慧眼識人,我不敢隱瞞。正是在宋軍中供職?!蔽尹c點頭。
“是啊!想當(dāng)年靖康城破,我散盡家財?shù)胶颖蹦架?,就是想在危難之時幫趙家一把。所以軍人見得多?!崩顜煄熓稣f原由。
“那姐姐怎么竟然在這秦淮河邊謀生呢?”小靜靜話里有話,當(dāng)時名動京城的李師師,凡人是見不上一面的,現(xiàn)在居然混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太慘了。
“煙雨飄搖,人生如夢。要說生活,我并不靠這個。之前的積蓄也還有些,粗茶淡飯,足以了卻此生。只是來這南京之后,心里悶得慌,看這秦淮河人多熱鬧,也就買了條船在這里駐足流連。不過是睹物思人,重溫東京繁華罷了?!崩顜煄熕朴兴肌?p> “憑姐姐的大名,別說秦淮河,就是整個南京知道了,恐怕也是萬人空巷來一睹芳容了。怎么會如此冷落清靜呢?”小靜靜百思不得其解。
“來秦淮河的大都是商賈富戶,大家是來取樂買笑的,誰會一上船就聽別人哭訴呢?”李師師笑了,“再說了,那些人看中的無非是年少二八的佳人嬌娃,誰又會看我這半老徐娘,昨日黃花呢?”李師師平靜地說道。
“沒事的,姐姐。既然你不靠這個謀生,只是求個解悶兒。那不如來我們府里跟姐妹幾個一處玩耍?!毙§o靜忽發(fā)奇想。
“這個恐怕不合適吧!”李師師搖搖頭,“我本想大隱于市,再也不愿意摻和到是是非非之中去了?!?p> “姑娘,你想多了?!蔽蚁蛩忉尩溃拔疫@府里平時就他們幾個姐妹一起。所以談不上是是非非。”
“他們是你的妻妾嗎?”李師師看著我,“那你肯定是本朝的大將了?”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發(fā)妻?!毙§o靜這個時候及時地跳出來宣示主權(quán),“那兩個姐妹一個是他救下的瑞玉公主,死活賴著要嫁給他。另一個是他原來的妻子,不過是別人安排給他的?!?p> “我越聽越糊涂了。你們府里關(guān)系好復(fù)雜。我還是別去摻和了?!崩顜煄煋u搖頭,“我比較簡單,在你們那里我會頭疼的。”
小靜靜焦躁地用手掐了我一下,示意我想個好辦法。
我一下子看到了桌上剛端上來的土豆絲,吃的東西傳播得這么快嗎?
“這個東西。是我發(fā)明的?!蔽抑钢炼菇z告訴李師師。
“什么?”李師師困惑地看著我,又看看土豆絲,“這個土豆絲是你發(fā)明的?”
“對!”我大言不慚地點點頭,反正也不會有美洲人跳出來揭穿我。
“你是說在東京的時候你是第一個做土豆絲的那個人?”李師師驚詫地看著我。
“對!就是我第一個做出來給他們吃的。”我指指小靜靜。
“哈哈哈!蔣夢寒!是你嗎?”李師師竟然有一種故友重逢的親切感。
我這么有名氣嗎?一個炒土豆絲的廚子?
不過馬上我就釋然了。
畢竟,所謂發(fā)明是有專利的。我還給小趙做過,這在宣傳上就足夠了。
“明天我就去你們府里拜訪,不過不要叫我李師師。叫我李姐姐就好?!崩顜煄熜v如花,“我這個人對吃還是比較挑剔的。不過,土豆絲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