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司和哥哥,你快帶柯南出去吧!”吉田步美著急地看著安尼塞爾。
“好吧?!卑材崛麪柭柫寺柤?,用一塊手帕蓋住柯南的傷口,抱著他往外走,害怕那個人還會回來的其他孩子也急忙跟著他跑出洞窟。
“怎么了?”不明情況的阿笠博士有些奇怪地看著安尼塞爾。
“洞窟里有人,柯南被打傷了?!卑材崛麪柡喍痰亟忉屃艘痪?,便放下柯南。
“不是吧,這么倒霉……”阿笠博士哀嘆一聲,拿出手機試圖打120。
但是,沒信號。
“不是吧?”阿笠博士再次哀嘆一聲。
“怎么了?”對此早有預料的安尼塞爾問道。
“打不通……”阿笠博士把手機遞給他看。
安尼塞爾也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也沒信號了。
“現(xiàn)在只能開車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了?!卑Ⅲ也┦渴乃廊鐨w般抱起柯南,跑進車里,開著車往森林外跑。
“和哥哥,你說柯南會出事嗎?”吉田步美擔心地看著車尾燈。
“恐怕也懸?!卑材崛麪柕难凵耖W爍了一下,裝作猶豫地搖了搖頭。
“哇!我不要柯南死!”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的吉田步美一下子就哭了。
“雖然,雖然柯南經(jīng)常很不好,但我也不希望他死……”圓谷光彥有些別扭地說道。
“要是柯南還活著,我一定要請他吃十碗鰻魚飯?!毙u元太也紅著眼睛說道。
“……既然都不喜歡他,又為什么要這么為他祈禱呢?”安尼塞爾沉默了一會,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他確實是個很厲害,很好的人啊?!毙u元太說著說著便扭過頭去。
“這很虛偽,我覺得。”安尼塞爾不解地抱著手。
“為什么?”小島元太同樣不解地看著他,“我不喜歡歸我不喜歡他,我敬佩他歸我敬佩他,不沖突?!?p> “確實不沖突?!钡遣缓侠?,安尼塞爾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怎么了,和哥哥?”圓谷光彥奇怪地問道。
“阿笠博士走了,電話又打不通,我們要怎么回去?”安尼塞爾說完便摸著下巴做沉思狀。
“??!也是哦!”小島元太愣了一下,也滿臉愁苦地思考著。
“你們在這等吧,我回去看看那個人還在不在。”安尼塞爾見狀,便轉(zhuǎn)身往洞窟走。
“等等我!我也……”小島元太下意識伸出手,想要跟上安尼塞爾,卻被他用冷厲的眼神制止了。
“好可怕,這樣的和哥哥?!奔锊矫啦亮瞬裂蹨I,有些害怕地說道。
“嗯嗯。”圓谷光彥贊同地點了點頭。
此時洞窟里,“噠噠噠……”安尼塞爾自己的腳步聲回蕩在洞窟中。
突然一個異樣的腳步聲從洞窟的其他地方傳來。
嗯?安尼塞爾挑了挑眉,用“半隱身”藏在巖石后。
“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人,下手還真是果斷?!彼〈涸俅翁筋^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出來,看著自己哥哥的尸體沉默良久,又拖著尸體走到洞窟的另一頭:一片大海,將尸體丟入海中。
做完這一切,他還雙手和十做了一下禱告。
“多嘲諷啊……”安尼塞爾突然出現(xiàn),把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邊低語,“有一個信佛的弟弟,哥哥卻試圖殺人?!?p> “他不是想要殺那個小孩的!”水町小春驚慌地解釋道。
“但我想讓他殺掉他?!卑材崛麪柕脑捔⒖套屗〈合萑肓舜魷?。
他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說道:“那你要我做什么?”
“乖乖地死,可以不?”安尼塞爾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回道。
“不要……求求你?!彼〈后@恐地瞪大眼。
“別殺他吧,雖然他哥哥是壞人,但也不能這么果斷地認為他也是壞人啊!”看不下去了的諸伏景光勸道。
“那我們打個賭?”安尼塞爾挑了挑眉。
“什么賭?”諸伏景光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你賭他是壞人還是好人?”安尼塞爾直了了當?shù)貑柕馈?p> “壞人會怎樣?好人又會怎樣?”諸伏景光有些謹慎地問道。
“壞人的話,我就會殺了他,好人的話,我就會放了他,但如果我發(fā)現(xiàn)他不是好人你卻說他是好人的話……后果自負?!卑材崛麪栒Z氣平靜地回道。
“……我賭他是好人?!敝T伏景光沉默半餉,才肯定地說道。
“好?!卑材崛麪栐谒〈阂荒樸卤频难凵裰兴砷_手,隱身。
“那個人呢?莫不成是鬼嗎?”水町小春驚魂不定地打量著四周,確定沒人后又疑惑地摸了摸后腦勺,“嚇了我半死,難不成真的是鬼?”
“算了,死里逃生,趕緊跑要緊?!彼瘟嘶晤^,沿著海崖走到一座小村莊里。
一個老太太正拄著簡陋的拐杖站在村莊門口,雙眼暗淡,似乎是瞎了。
“媽,你怎么又出來了?”水町小春趕忙走過去,扶著她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這里的房子,都很破舊,安尼塞爾微微瞇起眼,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們身后。
“小春啊,弄三杯茶,請客人吃茶?!彼衫姹砬榘苍?shù)刈揭巫由?,囑咐水町小春道?p> “客,客人?”水町小春不解地眨了眨眼,又突然覺得如入冰窟,莫不成,是剛才那個,鬼?!
“我警告你啊!不準動我媽媽,你已經(jīng)殺了我哥哥了,就,就放過我們吧,嗚嗚嗚……”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起草叉,色厲內(nèi)斂地說了幾句,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怎么了?”水町由梨摸索著擦了擦水町小春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地問道。
“我不會傷害你們?!卑材崛麪栞p聲說道,并沒有從隱身中出來。
“真,真的嗎?”水町小春表情驚悚地看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小院。
“他沒有惡意的,雖然一開始有一點,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彼衫姘参堪忝嗣〈旱念^,拄著拐杖站起來,非常精準地,用枯瘦的手摸了摸安尼塞爾的頭。
“你看得見我?”安尼塞爾有些驚訝地看著水町由梨。
水町由梨笑著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好歹,我也曾是個魔女?!?p> “哦?”安尼塞爾解除隱身,再次把水町小春嚇了一跳。
“年輕的我就因為太過張揚,而被那些把我們喊做“異端”的人廢了魔力源泉,丟到這個小山村里?!彼衫姘档难劬锼坪鯇憹M了哀傷,“一轉(zhuǎn)眼,就是四十年了,我害怕過,掙扎過,絕望過,終究沒能逃離這里?!?p> 她對她兒子的死去似乎并不悲傷,安尼塞爾非常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禁有些好奇。
“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魔女,卻被凡人們***了,這兩個孩子,也是在被***后生下的?!彼衫嬷皇亲灶欁缘卣f著,并沒有理會安尼塞爾的意思,“所以我不喜歡他們,甚至,若不是弟弟比較孝順,我也懶得救他?!?p> “媽媽……”不清楚自己身世但也大致了解到了一點的水町小春心疼地看著水町由梨。
“但傷害魔女總會有報應的,毀了我的教廷沒了,強女干我的人們都得了怪病,他們跑過來哀求我,咒罵我,但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死去,畢竟我那時,只是一個沒有魔力的魔女,怎么救得了這些人渣?”說著說著,水町由梨的平靜的臉上不禁露出幾抹譏諷和愉悅。
而在一旁的水町小春卻是露出了難以置信和悲傷的表情。
似乎,有很大的故事在這里呢?安尼塞爾環(huán)視一圈,看見了那片滿是墓碑的山頭,“我能過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這里沒人會阻止你?!彼衫娴谋砬闈u漸恢復平靜,倒是水町小春還沉浸在悲傷中。
太有意思了,“你跟我一起去?!卑材崛麪栒f完便拉著水町小春往山頭那邊走。
“不要,我不要,過去會死的!”水町小春掙扎了一會,又著急地說道。
“為什么?”安尼塞爾不為所動。
“有瘟疫的,染上必死!”水町小春睜大眼,滿臉驚恐地說道。
“瘟疫是幾年前的事?”安尼塞爾停下來,冷靜地詢問道。
“啊?是,是十幾年前吧?”水町小春有些猶豫地回道。
“那有什么好怕的?”安尼塞爾聽完就翻了一個白眼,拉著他繼續(xù)往山頭走。
“可,可是……”水町小春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沒有一定的保存條件的話,時間就是所有病毒最好的消毒劑?!卑材崛麪栕叩揭粋€墳墓前。
墓碑上看起來沒有字,荒涼的山頭上也沒有什么草。
“看來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卑材崛麪査砷_手,戴上手套,開始研究這一片墓碑。
“那個,你不害怕嗎?”水町小春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緊緊地跟在安尼塞爾身后。
“有什么好怕的?”安尼塞爾拾起一朵枯萎的花,沉思片刻又放下它,伸手摸了摸墓碑,凹凸有致的表面不禁讓他挑了挑眉。
“怎么了?”水町小春不安地張望著。
“這墓碑上是有字的,而且,也不是沒有人來祭拜?!卑材崛麪栒f完便不吭聲了,全神貫注地感受著石碑上的字。
“???他,他們不怕瘟疫嗎?而且這么墳墓,不會有鬼嗎?更何況,我媽媽還是……”水町小春說到這時,恰好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過,嚇得他閉上嘴。
“請相信科學,這世界上沒有鬼?!蹦Х◣煱材崛麪栆槐菊?jīng)地說道。
“……”你就夠不科學的了,水町小春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都是寫著某某人之墓,還有生日和死的時間?!卑材崛麪柮藥讉€墓碑后,便收起手,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小鏟子,蠢蠢欲動地看著墳頭。
“不可以!”水町小春急忙制止道。
“好吧?!卑材崛麪栍行┻z憾地收起鏟子,轉(zhuǎn)到別的地方去。
“這家伙……”水町小春嘆了口氣,認命般跟上去,生怕這家伙真的把墳給挖了。
“我真的很想挖。”安尼塞爾轉(zhuǎn)了一會,又駐足在一個墳前。
“真的不要挖……”水町小春有些無力地勸道。
“算了,等你不在的時候我再來挖。”安尼塞爾搖了搖頭,大聲密謀。
“……”水町小春有些坐蠟,他總不能一直守在這,安尼塞爾不怕一個人過來,他怕?。?p> “其實你不用怕的,我在非常殘忍地殺死一個人后,還故意坐在他的墳頭上等了七天,就是為了等他的冤魂出來報仇,結(jié)果嘛,我還活著,他也沒有生成冤魂?!卑材崛麪柌亮瞬令~上的汗,望著遠處蔚藍的海洋。
“你還真是個狠人……”水町小春不禁嘀咕道。
“不狠可保護不了自己愛的人,儒弱的軟蛋,只會失去所有?!卑材崛麪柺栈匾暰€,意味深長地說道。
“……”明白他在說自己的水町小春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不過,護短也要護清楚,真的護不了的,也要及時放棄,生命那么長,一個好人何必為了一個壞到流膿的人犧牲?”安尼塞爾搖了搖頭,趁著水町小春還低著頭,使用隱身離開。
“好人?我也算是好人嗎?”水町小春咕噥了幾句,再抬起頭,一眾墳中只剩下他一人。
“哇!你不要丟下我??!”水町小春驚恐地瞪大眼,頭也不回地跑下山。
那朵枯萎的小花被他卷起的風吹得顫了顫,滾下山坡。
下午五點,安尼塞爾跳下車,走進偵探所,有一說一,這種搭快車的行為很快樂,難怪安平喜歡搭快車,就是,有點危險。
工具人蜘蛛正在前臺坐著,百無聊賴地托著下巴。
“你閑著沒事做前臺去了?”安尼塞爾坐進店里,解除隱身。
“難道我還能接任務到處飛嗎……”蜘蛛嘆了口氣,勉強坐直身子。
“你不需要鍛煉什么的么?”安尼塞爾說完便拆開一根棒棒糖,塞進嘴里。
“唔,只要時不時鍛煉一下就好,畢竟有肌肉記憶,很容易恢復的?!敝┲霌u了搖頭。
“懶。”安尼塞爾丟了一個字給他,便走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