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年,紫熙郡主看顧楓泉天天把自己埋在一堆奏折里,任她是又粘又貼也不搭理她。實在沒有辦法,便去嚷求顧云廷開了一場秋獵。邀請皇城的皇親貴胄都來參加。顧楓泉本來是不來的,可是偏偏顧云廷就是讓他來主持,沒有辦法,不來不行。
宋寒梅也被邀請其中,這天他在房間里拿著帖子正想著要不要去,葉滿清就跑了進來,將帖子搶在手中看:“秋獵?“她眼里閃著光,”好像挺有意思的,雨澤表哥,你帶我去吧。“
宋寒梅看看她,收回了她守中的帖子:“秋獵有什么有意思的,我?guī)闳メ烎~去吧?!?p> “啊!不要啊?!叭~滿清嘟著嘴說:“去嘛,去嘛,雨澤表哥我們?nèi)グ伞!闭f完,還眨巴著她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宋雨澤。
宋寒梅發(fā)現(xiàn)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葉滿清跟她撒嬌,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她:“好好好,我們?nèi)グ伞2贿^,“宋雨澤寵溺的說:“你要把自己喬裝好,不要隨便和什么人說話?!?p> “嗯嗯?!比~滿清高興的點點頭。
秋獵場上,少男少女們騎著馬在草場上奔馳,有說有笑,顧楓泉在看臺上喝著慢慢喝著茶,紫熙郡主興高采烈跑過來:“楓泉哥哥,和我們一起去狩獵吧?!鳖櫁魅]有把心思放在狩獵場上,他慢悠悠的喝著茶:“你們?nèi)グ?,我在這里看看就好?!弊衔豕鬟€想說什么,就被不知道哪家的小姐拉走了。顧楓泉看著這群少男少女,想起那個鮮衣的女子在草場上策馬奔騰的樣子,不覺得嘴角微微上翹,悄悄的笑了。又想到派出去那么多人尋她,半年沒有消息,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又悄悄的收起了嘴角的笑。
這一邊,葉滿清穿著小廝的衣服跟在宋寒梅旁邊東看細看,覺得新奇又好玩。宋寒梅看看看臺上的顧楓泉,想著怎么都要去打個招呼,又看看身邊的葉滿清,便對葉滿清說道:“阿滿,你自去旁邊玩會吧?!比~滿清早就想自己去玩會了,聽到這樣的話,轉(zhuǎn)身就跑了,宋寒梅一把又抓她回來:“記得不要隨便和別人你說話,記得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p> “嗯?!比~滿清點點頭,高高興興的跑走了。
這葉滿清看著男男女女騎著馬在草場上跑來跑去,心里早就癢癢的了。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了圍馬的地方,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匹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葉滿清擠進去一看,真是一匹好馬!黑亮的皮毛,黝黑的眼睛,每塊肌肉都顯示出了力量。看得葉滿清眼睛都直了。旁邊的一人說:“這是攝政王今日準備的彩頭,北疆運來的野馬,聽說這跟當年葉太妃娘娘戰(zhàn)場上騎的馬一樣的品種?!币蝗擞终f:“聽說這種馬極難馴服,就算是贏了秋獵,得了這匹好馬,也不一定能馴服得了?!?p> 葉滿清聽了,自言自語得說:“真想騎一騎這匹馬啊。”
一個人聽見了笑著說:“這個小伙子,你想騎一騎這馬,怕是你剛騎上去就被甩下來了。”說完,一旁得眾人都笑了起來。葉滿清氣不過說道:“若我是能騎這馬呢?”那人說到:“若是你能騎這匹馬,我就輸你一壺好酒?!?p> “酒?什么酒?”
那人拿出自己得酒壺,拔出蓋子,那酒香立刻酒飄了出來“就是此酒,醉里笑。”
葉滿清聞著那味道,頓時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她盯著那壺酒說:“你,你先讓我喝口,外一不好喝呢?”
那人也是大方,將酒壺遞給了葉滿清,葉滿清接過酒壺喝了一口,那甘冽得酒流過喉嚨,流進她的身體里。葉滿清喝過酒,擦擦嘴角,將酒遞還給那人說道:“你就等著把這壺酒給我吧?!闭f完擼起了袖子,翻過柵欄,翻身騎上了馬,那烈馬剛被人騎上,頓時尥起蹶子,葉滿清一下子就跌了下來。旁邊人都笑了起來。葉滿清不服氣,又翻身下馬,那馬又用力得跳了幾下,葉滿清又被甩了下來。眾人又笑了一陣,那人說:“小伙子,你就不要逞強了。”
葉滿清這會酒勁剛剛上來,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只見她站起來,揉了揉摔痛的肩膀,看著那馬笑著說:“小小的一匹馬,有什么難巡撫的?!闭f著又翻身上馬。那馬使勁蹦跶了幾下,實在甩不掉葉滿清,長嘯一聲,奔出了馬圈,往草場那邊跑去。
葉滿清握緊馬韁,腳用力夾住馬肚子,任那匹馬帶著自己亂跑,遠遠看見一群男男女女正騎著馬站在那里,眼看就要沖過去,葉滿清拉住韁繩用力一拐,那馬就往森林里奔去了。
顧楓泉坐在看臺上,看見有人騎著一匹黑馬向著森林里跑去,忙問陳蕭怎么回事,陳蕭在顧楓泉的耳邊說:“不知道是那家的下人,騎著北疆的那匹馬跑了?!鳖櫁魅读艘幌?,說道:“快派人去追。”陳蕭忙派人去追。
葉滿清騎在那匹馬上,風在她耳邊呼呼的吹著,有樹枝劃過她的衣服和臉龐,可是葉滿清卻似乎很喜歡這樣奔騰的感覺。那馬一直向前奔去,眼看奔到了懸崖邊上,就要掉下去,葉滿清用力拉住韁繩,那馬抬起前蹄,嘶叫一聲,轉(zhuǎn)身又朝來時的方向奔去。有眼看著要和陳蕭的馬隊撞上,葉滿清一拐,繞過他們,又朝著草場跑去,有樹枝掛住她的帽子,一頭秀發(fā)就這樣散落開來。當她跑過草場的時候。坐在看臺上的顧楓泉一下子站了起來,他仿佛又看見那個鮮衣怒馬的女子。葉滿清騎在馬上那樣肆意的跑著,風吹動著她的長發(fā),嘴角還掛著她得意的笑,她覺得自己像空中飛翔的鳥,在江河中激流勇進的一條魚,如此的自由自在,如此的暢快淋漓。
“滿清!”顧楓泉跑下看臺,跑到草場邊上,只見葉滿清騎著馬離他越來越近。是她,真的是她。她就那樣跑來,勒馬站定。她臉上還躺著汗珠,身上的衣服也被樹枝劃破了。她騎在馬上,就那樣看著她。他仿佛又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她穿著銀色鎧甲騎在馬上看他的樣子。他迎上去看著她的臉說:“滿清你回來了?”
葉滿清剛剛騎著馬跑過,又被風吹了一陣子,酒勁也過了,她騎在馬上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