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還聽話的乖乖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弄虛作假的行為,秦暖心里升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你叫他停車?!?p> “停車?!蹦腥寺犜挼膿P聲喊道。
“吁——”
馬車突然自高速奔跑中停了下來,秦暖一個沒注意被慣性甩得猛的向前撲去,“啊——”
在秦暖驚呼聲剛起時男人就已經挪了一個位置,換到了秦暖的正前方。
秦暖一聲驚呼未完就撞進了男人的懷里,一股淡淡的青草味縈繞在鼻端。
還沒穩(wěn)定身形,下一瞬,身體又因馬車徹底停下而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這次沒等秦暖驚呼出聲,將將離開男人的懷里就又被男人伸腿一勾,重新趴了回來。
好險!魂都差點嚇掉了。
車廂內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逃不過車夫的耳朵,車夫跳下車轅立在廂門邊垂首詢問:“公子?”
“無事?!蹦腥嘶卮?,后又面無表情吩咐道:“回去后自去領罰。”
年輕的車夫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主子的吩咐必須聽,雖滿心疑問依然畢恭畢敬回答,“是。”
“暖暖有沒有受傷?”男人關心的問。
別人這么關心自己,自己也不能那么沒良心。秦暖手忙腳亂從男人身上離開,“沒事沒事,剛才撞那一下把你撞疼了吧?”
男人嘴角上揚,“無妨。暖暖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秦暖發(fā)現(xiàn)這人好似心情一直都很好啊,就連被綁了手臉上的笑也沒斷過,“可以可以,剛才是我忘了說?!?p> “是我忘了問了,我該早些時候問的?!蹦腥吮犻_眼睛,一臉寵溺的看著她,笑著道。
秦暖:“……”
真是嗶了狗了。
這一臉甜寵是怎么回事?還怎么讓她心安理得的把他交給警察叔叔?
“咳,外面那個是你手下?”秦暖試探的問。
“嗯?!?p> “他有多聽你的話?”
“暖暖想讓他做什么都可以,殺人放火,包括自殺都可以?!蹦腥撕盟圃谡f今天天氣很好一般,輕描淡寫的說出驚悚的話來。
她又不是殺人狂,為什么要做這些十惡不赦的事。
不是,她哪點長得像這么兇惡的人了,動不動不是殺人放火就是要人性命的?
對男人剛剛才漲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又降到低谷:“你讓他離遠些。”
“聽風。”
“屬下在?!?p> “走遠些。”
“……是?!?p> 車廂外傳來一些輕微的聲響,很快歸于平靜。
秦暖支著耳朵凝神聽了半晌,外面依然一片寂靜。
男人努力壓抑著不住上挑的嘴角,輕聲誘哄道:“已經走遠了,不信你打開車門自己瞧?!?p> 瞧我當然會自己瞧,只是,“你別?;影?,我可是很兇殘的?!?p> 男人眉眼含笑點頭:“嗯,知道?!?p> 秦暖仔細看了看綁住他雙手的帶子,還是原來的樣子,原本提起來的心又落下去一半。
她輕輕推開車門,車門發(fā)出“嘎吱”一聲輕響,嚇了她一跳。
“呵。”男人發(fā)出一聲輕笑。
秦暖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直到他抿緊了嘴才轉過頭去。
秦暖猛的一把推開車門。
“啪!”
門外果然沒有人。
秦暖終于把剩下的半顆心徹底的落了下去。
秦暖爬到門邊,曲起一條腿正準備出去。
“暖暖——”
“啪——”
“??!”
很不幸的,那只腳剛好把裙擺踩了個結實,想要站起來的身子被迫被拉了回去摔在了車轅上。
男子長腿一伸一縮就挪到了秦暖身邊,“暖暖,怎么樣?有沒有事?我該早一點提醒你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怎么樣?是不是特別疼?嗯?”
秦暖把臉埋在臂彎里。
丟人丟大發(fā)了,今天把前十九年的臉都丟光了。
好想裝死啊!
可是不行,她不能放棄。
秦暖猛的抬起頭來,越發(fā)的堅定了她要趕緊逃走的決心。
雙手一撐——
沒爬起來。
秦暖低頭一看,寬大的裙擺被雙腿壓了個結實。
剛才一直緊張著沒注意細看,這誰踏馬給我換的漢服?!
這不是開玩笑嗎?就這拖拖拉拉的裙子跑得掉才怪。
秦暖翻身坐起來就開始扯腰帶。
“暖暖,你這是在干什么?”男人看著正狂暴的撕扯自己衣服的秦暖目瞪口呆。
秦暖脫下一層反復的外裙后,抬手感覺了一下,果然輕便了許多。
跳下馬車,原地跑了跑,嗯,感覺不錯。想了想,又把襯裙撈起來挽了個結。
秦暖沒注意到,男人在她把襯裙提起來的那一刻目光沉沉往四周掃視了一番。
暗里的人:“……”
如果我們說我們不是故意看到的,主子您信不信?
挽好襯裙,秦暖四周打量了一下,荒無人煙,別說過路的人,連只過路的鳥都沒有。
道路兩邊不遠就是連綿的大山,筆直寬敞的道路上除了身側這輛孤零零的馬車外,就只剩下他們兩個活物。
“你在這別動啊,我很兇殘的哦,我會揍人哦?!鼻嘏俅螆远ǖ姆帕撕菰?。
男人依然寵溺點頭:“好。”
秦暖當下不再多說,選了一個離山最近的方向拔腿便跑。
只要我跑得夠快,他們就一定追不上我。這山看起來大,我隨便往里一藏他們就找不到我。這附近沒有人煙,那我就跑遠一點,只要有人就能找到機會報警。
秦暖一邊跑一邊在心里飛快的盤算著。
一個小時后。
“呼哧呼哧……這夠遠了吧?他們肯定想不到我看似往左邊跑,最后會在半路繞到右邊來,呼哧呼哧,不行了,我得歇一下。”
秦暖找了棵看起來還算干凈的樹,一屁股坐在了樹根底下,也顧及不到臟不臟的問題了。
“好渴?!?p> 一路不停的跑了這么久,真是又累又渴,她感覺自己此時能喝掉一大桶水。
正想著,一只水囊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秦暖沒有多想,一把接過來,擰開蓋子就“咕咚咕咚”一陣猛灌。
灌夠了水,抬起袖子往嘴上一抹,擦干水漬,這才把水囊遞回去。
“謝……”
在看清來人時,另一個謝字怎么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