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妹妹!這東西可拿不得!你趕緊放下來?!痹埔谎源颐ο胍焓秩Z。
云輕煙身子一轉(zhuǎn),拿著頭骨,輕輕松松地躲過了云一言的手。
“殿下,你這么擔(dān)憂做什么,總歸人已經(jīng)死了余下這骨頭,難不成還能作孽?”云輕煙每字每句,似乎都在隱晦什么。
云一言乍一聽,頓時背脊發(fā)涼,但轉(zhuǎn)念又想到這湖里的事情,云輕煙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便頓時冷靜了下來。
“我只是擔(dān)心會臟了輕煙妹妹的手,你還是快快放下吧!”云一言臉色如常,仿佛剛剛迫切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云輕煙心知不能再刺激云一言,便笑瞇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頭骨又給扔到了一邊。
云一言見狀,才稍稍松了口氣。
湖邊的白骨從最開始頭骨,逐漸越積越多,甚至堆成了小山狀,場景別提有多壯觀,這些骨頭哪怕不用心擺成一具一具的,都能清楚死在這湖里的人怕不是那么一點(diǎn)。
誰能想到,一片廢棄的湖泊,竟然能藏了這么多具人骨。
而廢棄湖泊撈出眾多白骨的事情,也迅速傳到了宴會上,徹底驚動了太后和皇后,就連皇上也因此震怒,整個皇宮徹底亂了套,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輕煙卻是在云一言焦頭爛額怎么處理這堆白骨的時候,悄悄溜了出來。
宮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情,宴會不可能還開得下去,官家小姐們?nèi)勘磺采⒘嘶厝?,而云輕煙則是隨著人群,離開了皇宮。
她沒有回去,而是拐了個地去了攝政王府。
書房內(nèi),明止手里拿著書卷,昏暗的燈光暈在他臉上,原本冷硬的面容頓時柔和了下來。
他的身旁還站了一人,一點(diǎn)沒個正經(jīng)地繞著明止,問道:“今天破天荒地去參加了個宴會,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p> “我只是見一個人而已?!泵髦估涞鼗卮鸬馈?p> “就是那個輕煙郡主?我瞧著她也沒什么出彩的,怎么你就是對她如此上心呢?”那人攤了攤手,十分不解地問道。
明止瞥了那人一眼,低聲道:“長公主曾經(jīng)托我好好照顧她?!?p> “得了吧,這話你也就騙騙別人,哪還能騙我,我每每瞧你看郡主的眼神,都覺得瘆得慌,你分明是早就對人家屬意了!”那人冷嗤一聲,拍了拍明止的肩膀。
明止睨了一眼過去,“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應(yīng)該很清楚?!?p> “得,你就繼續(xù)裝吧?!蹦侨撕吡艘宦?,“不跟你這悶葫蘆聊了,沒意思!”
身影迅速從窗戶處跳了出去,落地的那一剎那,瞧著一抹嬌小的身影,頓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面頰微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里頭。
這……他萬萬想不到,剛剛他討論過的正主,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云輕煙手指微顫,對他無聲說了幾個字。
他頓時心領(lǐng)神會,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出了位置。
云輕煙朝他笑了笑,便直接翻了進(jìn)去。
看樣子……明止那家伙,也不是的單相思嘛!
微風(fēng)吹來,夜里的涼風(fēng)向來帶著草木的清香,可如今卻參雜了一點(diǎn)不一樣的東西。
耳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沒多久就聽到有人翻窗進(jìn)來的聲音,明止還當(dāng)是剛剛出去的人,“怎么又回……”
明止抬起頭,手里的書卷頓時跌在了書桌上。
少女坐在窗臺上,身上只著單薄的素衣,素色琉璃眸直勾勾地盯著他,本就是絕美的臉忽而一笑,“呀,被發(fā)現(xiàn)了?!?p> “輕煙郡主不回將軍府,來我這里做什么?!泵髦寡杆賹⒁暰€收了回來,又拿起了桌上的書卷。
云輕煙瞧著明止對自己到來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頓時皺了皺眉,從窗臺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了明止的面前,將他手里的書給直接奪了過來。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云輕煙翻了翻手里的書,發(fā)現(xiàn)是一本關(guān)于兵法的書,頓時一勾唇。
明止一頓,隨即說道:“郡主來我這,究竟想干什么?”
云輕煙瞥了明止一眼, 蹭得一下坐到了書桌上,悠悠說道:“今天在皇宮,明明都看到我作惡了,攝政王卻似是沒看到一樣, 也不跟別人說,為什么?”
“與我不相干,沒必要告訴別人。”明止垂了垂眸,意外地避開了云輕煙的目光。
云輕煙忍不住伸手勾住明止的下巴,“你躲著我目光做什么,怎么,瞧我長得好看,不敢看?”
“輕煙郡主,男女授受不親。”明止一僵,旋即拿開了云輕煙的手,“更何況你和太子還有婚約,這種事情以后還是少做為妙?!?p> 云輕煙絲毫不在意地將手抽了回來,心里卻是哼哼,她剛剛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明止分明早就對她有意,可現(xiàn)在卻又對她的示好避而不見。
哼,果然是個悶葫蘆。
不過也是,她沒重生前心思肯定是全搭在云一言身了上,對明止估計(jì)從未認(rèn)真看待過,也不能怪明止現(xiàn)在這副態(tài)度對她。
前世,她嫁入攝政王府,一門心思只為了云一言,卻全然不顧明止對自己的付出,現(xiàn)有了今生,她絕對不會再負(fù)了明止,她要將明止送到那至高位!
她思及此,神色有些落寞。
明止見云輕煙情緒低落,頓時緊蹙眉,抿了抿唇,才開口道:“你別生氣,我只是擔(dān)心有違你的聲譽(yù)?!?p> “我不生氣?!痹戚p煙搖了搖頭,看著明止,不冷不淡地道。
明止蹙了蹙眉,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云輕煙也不在意,笑著轉(zhuǎn)移話題:“攝政王今天回去得很早吧?估計(jì)是錯過了好戲,那湖里撈出了不少人的骨頭,現(xiàn)在皇宮都亂套了!”
“我知道,風(fēng)崖告訴我了。”明止一副毫不驚訝的樣子。
云輕煙坐在書桌上,晃了晃腿,忽然調(diào)了個方向?qū)χ髦?,繡花鞋踩著明止的膝蓋,“攝政王,這白骨的案件,你接下來吧?相信對你肯定幫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