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鵝鵝鵝鵝~
鵝叫連連。
刷!
突然,聲盡鵝飛!
只見夜行鵝身輕如燕,低走斜飛,忽然深邃的黑色里,留下了一條白亮的飛行痕跡,白痕彎曲細長,宛若月牙。
刷!
刷!
無數(shù)的天鵝,接連展翅!
不約而同地嗖一下飛過,姿勢如出一轍。
不對!
這是無數(shù)的幻影。
只是因為夜行鵝的速度太快,所以一時間仿佛有成千上萬只天鵝起飛。
所有的飛行軌跡相似。
一個X字!
一個米字!
一朵蒲公英!
無數(shù)條白痕都相交于一點。
而這一點。
千錘萬鑿下,變得锃亮無比。
如果仔細的看,會發(fā)現(xiàn)它好比一個貓眼。雖然孔徑不大,但是此時依稀有陣外的氣息傳遞進來,竟然通到了陣外?
繼而。
一束白凈的光投射了進來,毫無阻礙地穿過細孔,這讓本驚愕的靈一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定睛一看。
咦?
燭臺石壁?
雖然眼中的外界模糊,但是真的看見了,難道說這百花陣這就被破了?
而這時。
夜行鵝重重地落地,重心不穩(wěn),身形歪歪斜斜、踉踉蹌蹌地來到靈一身旁,那模樣看上去很虛,病怏怏的。
“小……鬼……”
夜行鵝氣喘吁吁。
“呵呵,你……可以出去了?!?p> “記住?!?p> “完成我給你的囑托?!?p> 此刻。
靈一看著眼前的夜行鵝,有些莫名的情緒涌了出來,滿臉悲傷:“鵝叔,你不會……你不會要死了吧?鵝叔……其實你不必……”
夜行鵝一聲鵝吼,打斷了靈一。
“你才要死了?!?p> “滾!”
“快滾,再不出去,就真的出不去了?!?p> 夜行鵝邊說,邊拎著靈一往光點處去,靈一這才聽明白,這么說陣沒破?而這光點……難道是強行開辟出來的出口?
“鵝叔,你開玩笑呢,這么一個小孔,你確定要我從這兒我鉆出去?”
不過。
對靈一來說,也不是沒可能,夜行鵝反而絲毫沒有理睬。
“少廢話!”
“趕緊走!”
靈一撓了撓頭。
沉思須臾。
嗯?
“鵝叔,你不走么?”
這可是出去的好機會,鵝叔似乎不想出去,這個時候,靈一真的相信鵝叔自己要想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好像有著什么執(zhí)念,或者是因為年輕時方的錯,以此來懲罰自己。
“你走吧?!?p> “鵝叔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p> “為什么啊?”
靈一有點茫然,“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啊。”
“小鬼。”
“你不懂。”
“困住鵝叔的,并不是這座牢籠?。 ?p> 夜行鵝滿臉憂桑。
“而是你……”
“鵝嫂嫂!”
噗!
頓時一片沉寂。
果不其然,能牢牢克制雄天鵝的還是雌天鵝啊,剎那,夜行鵝才又一次催促起來,靈一只有含淚告別道。
“鵝叔!”
“那我可真的走了,拜拜!”靈一邊說著邊擺擺手,飄然轉身,“鵝叔,江湖再見!”
呼!
一陣狂風呼嘯!
隨后瞄了瞄,對準光源,干凈利落地就鉆進了光洞,頓時間白光乍現(xiàn),夜行鵝的視線里,白芒如刺猬猙獰了一瞬,緊接著光孔消失,又黑了下來。
而現(xiàn)在……
夜行鵝左手中的大紅燈籠,突然失去了提力。
掉落!
掉在黑暗中,沒有任何聲音。
掉落的同時。
夜行鵝舒了一口氣,原來一直硬撐著的他,此時軟弱無力地同樣倒了下去,口中一淌鮮紅流了下來只不過,在黑暗里,看上去紅得發(fā)黑。
這一刻。
夜行鵝茍延殘喘著,似乎剛才的手段耗費了他所有的力量,獨自怨怒著:“老了啊,不行了,這一個熱身半條命沒了?!?p> “好想念從前年富力強的自己?。 ?p> “好在。”
“這小鬼還湊合。”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質(zhì)量不錯,有我當年的影子?!?p> “希望……”
夜行鵝內(nèi)心感慨著,最終——
倒在了夜色里。
……
而此時。
深且緊的光孔里,一陣風流昂首穿過,一個身影恍恍惚惚地落在了光洞的另一面,確定之后,靈一發(fā)現(xiàn)真的出來了,心情十分舒暢。
再然后。
定定一看四周。
“咦?”
“這時什么地方?”
站立處四周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壁,石壁上畫著各種晦澀的圖紋,許多的燭光燈火照耀著,看上去像是一個隱秘的山洞。
山洞中除了零碎的擺設外,幾乎什么都沒有。
倒有點像被洗劫搬空的跡象。
靈一好奇地觀察了一番。
“灰塵不多?!?p> “而且……”
“這燃料燈依然還算堅挺?!?p> “害?!?p> 靈一嘆了口氣。
懷揣著的考古心情一下子被澆滅了,算了,還是出去吧,也不知道現(xiàn)在身在何處?
不過。
就在這個時候。
山洞正中心突然閃光了一下,這令靈一突然心神一跳,目光迅速轉移了過去。
嗯?
難道說有寶貝?
中心是一個類似花壇的地方。
靈一小心翼翼地跑了過去,跨過了臺階。
這是……
映入眼簾的東西有些熟悉。
“花盆?”
“好大一個花盆!”
出乎意料的大,如果說它是花池也不為過,花池胸懷寬廣,填滿了火紅顏色的奇怪沙土,而在沙土中心,正矗立著一座如花束模樣的沙雕。
對!
花雕!
花身挺直,花瓣紅艷,保持著綻放的異彩,花蕊處還有一顆紅色透明的珠子,顯然剛才的閃光應該就是它在搗鬼。
靈一此時神情欣喜,就欲要伸手取來,然后再細細觀賞,畢竟眼前的這紅珠子在他看來一定是一個神奇的好東西。
寶貝?
頓時心動了,但是剛要觸碰到珠體時,一陣紅光猝不及防地把靈一彈了回來。
“這……”
“草!還帶反抗的?”
行走江湖,講究的是機緣巧合,難道說此物與他無緣?心中想著不會吧,靈一再一次伸手嘗試,但依舊無果。
最終多次探手,雖然還是沒能拿到它,但卻猛地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眼前的花雕竟然開始了凋零。
沙土顆粒從上往下在流動。
須臾間。
一朵殘花模樣就出現(xiàn)了。
好在沙土流動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花雕還是有花的樣子,只不過此時花雕殘,滿池傷。
突然。
花池震顫,一束光幕緩緩升起。
似乎是觸動了什么機關,金黃色的光幕上,晃晃悠悠地出現(xiàn)了一段冗長的文字。
“六世-百花陣!”
“傳世大陣第六層,是以沙土為引,以百花為心,在方、圓、曲、直等各方位全面施加靈氣封鎖,再以絕世火靈珠為陣眼,塑立的一座囚牢法陣。”
“此陣只用于困人,不懼殺傷力。”
“此陣特殊……”
……
等等。
靈一快速掃過,看到最下方。
嗯?
歷往關押名單?
從前往后依次看。
“黑龍圣使-墨河、迷幻海妖-遠洋東、緋櫻蘿莉-漫小琪、星之毀滅者-拉布多……”全是靈一聞所未聞的陌生名字。
但是。
最后一個名字很醒目。
“天鵝湖畔-夜行鵝!”
“鵝叔……”
“額?現(xiàn)在應該還活著吧,這么好一只鵝!”
靈一感慨萬千,順手摸了摸那些光字。
嗯?
鵝叔簡介?
不對!
應該是罪狀陳述,這特么也行?
這百花囚牢竟然將自身裝扮成了最正義的化身,居然還記載被關押人員的罪行,屬實讓靈一震驚到了。
這……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捍衛(wèi)正義?這和大俠行俠仗義其實是異派同源,本質(zhì)是一樣一樣的,這令靈一多少有點稱贊的意思。
但是。
不明白的是。
鵝叔究竟有什么樣的罪行?以致于被關在暗無天日的花陣里。
刷!
眼球流轉。
罪行記載映入了眼簾。
“夜行鵝,七大罪!”
噗!
靈一頓時驚了。
罪行還不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鵝叔有問題!
繼續(xù)看。
“罪一:青仙歷XX06年,奉命抓捕迷幻森林狐女,卻心慈手軟,甚至轉而與其連理?!?p> “罪二:青仙歷XX09年,XX再次失手,迷上浴血火鳳?!?p> “罪三:XX69年XX失敗,誘拐北海公主?!?p> “罪四:XX,被光天使蹂躪?!?p> ……
“罪七:刺殺天鵝皇!”
而這時。
靈一終于忍不住了。
笑成鵝叫。
鵝叔可以啊。
除了第七罪,其余六罪全是采花罪?果然是年輕是犯的錯啊,只不過,這第七罪……刺殺天鵝皇!
似乎這一罪才是罪惡根源,而上面六罪更像是鵝嫂嫂按插上去的。
當然。
刺殺天鵝皇,并沒有纖細的記載。
想必應該沒有刺殺成功,否則的話,應該不是被關這么簡單了,這鵝叔……經(jīng)歷還真是豐富多彩,難怪難以啟齒,死活不肯說,也不知道鵝嫂嫂那時候是個什么心情?
這屬實有點綠!
而在往下看。
右下角。
咦?
六世-百花陣的主人?
施陣者:天鵝湖畔-雪鵝茸。
靈一撓撓腦袋。
雪鵝茸?
不會就是鵝叔的正宮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鵝嫂嫂這可是大義滅親的舉動,再想想,鵝叔能出來而不出來,或許就因為如此吧。
鵝嫂嫂想必在鵝叔心中還是有相當重的分量,比起那六位或者更多沒有挖掘的緋聞女友,應該還是愛更多一分的。
嗯嗯。
一定是這樣。
這時。
靈一表情嚴肅認真,喃喃自語道:“鵝嫂嫂,我支持你!”
“鵝叔……”
“他活該,學誰不好,學什么DJ喜羊羊?!?p> 然后咽了咽口水。
幻想著。
在雪鵝茸的頭頂上,有一片青青草原。
而鵝叔正在作死的邊緣。
瘋狂地放牧屬于她們的……
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