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離開了外公家,這次和之前不一樣,因為身邊帶的有小花。外公不在了,所以放在家里沒有人照顧,于是她們就把它也一起帶到了芷江。沒坐高鐵,兩個人租了一輛面包車。
臨走的時候,林傾總覺得心里面酸酸的,外公和外婆埋在了一起,她站在墓碑前的時候,忽然就想起外公臨終前的那句話,他說,他有點想外婆了。這會兒,她們應該已經(jīng)見面了吧,林傾想。其實沒什么好難過的,外公沒什么遺憾,他活得那么通透又灑脫。
老頭,我會幫你照顧好許茗哲的。她在心里悄悄地想。
回到學校之后,許茗哲和林傾兩個人明顯都忙了起來,林傾是因為要補學校里落下的功課,而許茗哲則是計劃著重新回芷江醫(yī)院的事情,雖然這段時間自己一直都在學校里當校醫(yī),但是白尚敬一直都有和他聯(lián)系,剛開始時候,許茗哲是沒什么熱情的,就像他說的,他覺得自己這樣挺好的,但是自從和林傾在一起之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忽然就有了欲望,那些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獻給林傾的欲望。
所以最近和白尚敬聊的尤為的多,沒事的時候還會幫他打下手,不過都是在網(wǎng)上,沒有去過芷江醫(yī)院,白尚敬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段時間以來許茗哲的改變,開始不停的鼓勵他,雖然這些鼓勵其實并沒有什么作用,這些事情的源頭都不過是林傾,可是白尚敬還是高興的認為是他的堅持不懈喚醒了這個沉睡的人。
許茗哲也懶得解釋,隨他怎么想。
小花就被安置在許茗哲租的房子里,林傾是真的發(fā)現(xiàn)許茗哲變得忙了很多,晚上總是很晚才回來,但是她知道他是在努力,她覺得這個狀態(tài)蠻好的,兩個人各自努力著,未來忽然就有了盼頭,一切都像是要塵埃落定一般,看著都充滿了希望。
眨眼之間,學校的樹葉都落了,秋天很快過去,冬天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來了,用那些寒冷讓人們無法忽視季節(jié)的改變。
這段時間,大家都開始準備實習的事情了,因為年后就是大四的最后一年,也是大學的最后一年,每個人都在規(guī)劃著自己的未來,每個人都被迫變得忙碌了起來。
畢業(yè)答辯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唐晚簡直要忙瘋了,本來自己去年考教室資格證沒考過就有點著急,今年不僅要忙很多自己的事情,還有很多班上的事情,她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大家都忙,所以之前那些關(guān)于林傾的流言蜚語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大家照樣是同學,平靜的坐在一個教室里學習,唯一還對林傾有很深的看法的,應該就是肖曉了,但是也僅是看她的時候趾高氣昂,渾身都寫著自己不服,再沒有什么其他過分的舉動,畢竟大家都挺忙的,沒時間在為了別人的事情分心。
因為最近準備畢業(yè)論文的事情很忙,所以林傾有時候就在宿舍里面睡覺了,唐晚經(jīng)常和她約著一起去圖書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唐晚總覺得跟著林傾一起的時候,學習效率簡直太高了。
十二月底的時候,開始正式的畢業(yè)答辯,正常的畢業(yè)答辯應該是在大四下學期的,但是為了給那些答辯沒有過關(guān)的人一次機會,也為了讓那些優(yōu)秀的人能夠早點去實習,所以答辯就提前了,新聞系怎么說也是芷青大學的王牌專業(yè),學校是何等的重視,新聞系也算是人才輩出,所以即使是林傾也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壓力。答辯的前一天晚上恨不得長在圖書館里,許茗哲打電話問她在哪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一看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多了,許茗哲似乎也是在學校,她走出去就和許茗哲視頻了。然后看見許茗哲后面就是藥品柜。
“還沒回家?”
“你不是也沒回去?!痹S茗哲聲音有點疲憊。
“明天要答辯了,有點緊張?!绷謨A便走邊說?!澳憬裢磉€回去嗎?”
“不回,今晚要值班?!?p> “那我晚上也不回去了,我在宿舍睡好了,你也不在家。”
“行?!痹S茗哲笑著,整個人都很慵懶。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說“不摸一下鎖骨,行嗎?”
這話一出來,林傾就愣住了,她感覺許茗哲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她一般在外面還是很高冷的,只有在許茗哲這才會不自覺有點可愛。可是她還從來沒有在電話里和許茗哲聊過這些事情。所以說這些之后,眼神有點慌亂的看了一眼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帶著耳機,而且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路上根本沒什么人。
“怎么不說話?”許茗哲的聲音很隨意。
“這怎么說?你又不回去。”怎么還都有點委屈的成分。
“那要不你來醫(yī)務室見一面?”
林傾愣了一下,因為許茗哲說的有點認真,她分辨不出許茗哲是不是想她去找他。
“你想我了?”林傾直接問。
“是有點,感覺好久沒見了?!?p> “那我去找你?”
“算了,明天答辯完再見吧,現(xiàn)在都幾點啦,你好好休息,剛好我明天沒什么事?!?p> “好,那我掛了?”
“嗯?!?p> 就在林傾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清楚的聽到許茗哲那邊傳來一道清晰的女聲“茗哲?!敝箅娫捑捅粧鞌嗔?,要是平常林傾也不會想那么多,無非就是來找許茗哲看病的,可是她聽到女生叫的是茗哲,不是許醫(yī)生,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最主要是,那個聲音她很熟悉。
掛斷電話之后,她整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回了宿舍,唐晚剛洗完澡,看見她回來剛準備打招呼,就聽見林傾很平靜的問“肖曉呢?”
“哦,她出去了,吃完晚飯就出去了,這幾天一直都是很晚才回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碧仆砘貞浟艘幌抡f道。
林傾算是了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她復習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很累了,不想再去想這些,她拿著衣服去洗澡,然后不斷地回憶著自己復習的東西,企圖用知識填充自己的腦袋。剛開始還挺有用的,熱水一沖,腦子就有點疲憊,感覺腦袋有點腫脹,大概是因為自己今天使勁的往腦子里塞東西。
可是效果短暫,因為在自己躺在床上之后,那句“茗哲”就像是魔咒一樣不斷地在林傾的腦海里回蕩。她很確定,那個聲音肯定是肖曉,可是肖曉大半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許茗哲那里,就算是看病,稱呼也不應該這樣親密,之前她去找許茗哲的時候,就算是那些對許茗哲有點想法的人,也是只敢叫許醫(yī)生,而且聽唐晚的意思,肖曉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那么晚了,那這幾天是不是都在許茗哲那,許茗哲這段時間晚上都回來的挺晚的,可是也沒有聽到他說關(guān)于肖曉的事情,他都知道肖曉和她是室友,哦,還知道她和肖曉不怎么對付,越想越覺得奇怪,心情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拿出手機,想著和許茗哲發(fā)個消息問一下,但是打了好幾遍都不知道要怎么說,她是很相信許茗哲的,只是一想到他大半夜還要和肖曉在一起,心里面不是很舒服。不過確實是累了,最后什么都沒發(fā),就那樣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就要準備答辯,人很多,她坐在后面,因為自己抽到的順序比較靠后,唐晚坐在她旁邊,看得出來很緊張。
“林傾,怎么辦,我好害怕啊。”
“林傾?”
“林傾,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你說什么?”林傾這會兒才回過神,唐晚順著她的目光,發(fā)現(xiàn)她在盯著肖曉那個方向看。
“你發(fā)什么呆啊,是不是也緊張?”唐晚笑著問。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鮮事。
“沒,感覺有點累。”林傾說著揉了揉脖子,又打開自己準備的文件開始集中注意力。
答辯的過程還是很順利的,等她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她還沒有吃午飯。唐晚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剛準備答應,就發(fā)現(xiàn)許茗哲在教學樓下面等著。
“看來咱倆不能一起了?!碧仆碛悬c遺憾的聳了聳肩。
林傾和許茗哲就面對面站著,一瞬間定在那,許茗哲笑著朝她走了過來。
“干嘛?不認識了?”
“沒想到你會來?!?p> “不是跟你說我今天沒什么事情。”許茗哲很熟練的牽起她的手?!案杏X怎么樣?!?p> “挺好的,應該很順利?!?p> “我也覺得。餓嗎?”
“嗯,挺餓的?!笨粗S茗哲和自己照常說話,她也不想多想了,跟著他就往學校外面走。
只是她不知道,她們背后有一雙直勾勾的眼睛,星火燎原。
輿論可以殺人,嫉妒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