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世紀之吻
“馬車里的就是公主嗎?給我下來!”匪徒兇惡地拽開馬車門。
但就在他要對公主無禮的時候,舞臺上的燈光忽而微暗,聚光燈投落,一片鴉羽輕飄墜下。
“這是...”匪徒一臉驚恐,“是黑鴉騎士?!”
四下的匪徒驚恐逃竄,公主有些后怕地從馬車上下來,在一瞬明亮的燈光中,穿著斗篷蒙面的身影在墜落的鴉羽中現(xiàn)身,靜靜走到她的面前。
毛利蘭下意識念出臺詞,可話剛說出,便被扯入一個溫暖的擁抱中。
她的下巴抵在對方的肩上,愣了片刻,連忙低聲道:“忱幸,劇本上沒有這一段啊,你擁抱早了,現(xiàn)在要說臺詞?!?p> 但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原本撫在后背上的手,竟然落在了自己的腰間,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用力,似要把自己箍緊,又像是怕她跑掉一樣。
小蘭渾身一僵,緊張道:“忱幸,你...”
臺下,看過劇本的毛利小五郎知道擁抱是在最后,因此當(dāng)下第一個反應(yīng)是‘忱幸那小子竟然這么大膽?’,但馬上就是‘依小蘭的脾氣竟然沒反抗?’,隨即卻是大怒,因為他這才想起,忱幸那家伙就坐在自己旁邊!
所以,臺上那個膽大妄為的混球是誰?
“混蛋,誰允許你抱我女兒的!”毛利小五郎猛然發(fā)作,咆哮著就要往臺上沖,一旁的遠山和葉連忙拉住他,忱幸也趕緊去拽他。
“什么時候換人的?那小子是誰?”毛利小五郎看著忱幸,急聲道。
忱幸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始作俑者。
灰原哀眸子里忍著笑,還沖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而此刻的舞臺上,毛利蘭從黑衣騎士的頸側(cè)求助地看向后臺那邊的園子,只見這位閨蜜手里高舉白紙板,表情期待,仿佛粉絲給偶像的應(yīng)援和加油。
“要繼續(xù)演?”小蘭看了眼紙板上寫的內(nèi)容,頓時汗顏。
“真的可以嗎?”她囁嚅道。
“嗯嗯!”園子笑著點頭,很是肯定。
毛利蘭只好努力保持先前的情緒,可念出的臺詞卻有些干巴巴的,“難道你是從前被父王刺中眉心,早就被他從宮廷趕出去的那個托朗普國的王子?”
“要是你還沒有忘記我們年幼的那個誓言的話?!彼q豫片刻,深情道:“請你...在我的唇上寫下你的證明。”
臺下的毛利小五郎瞬間炸毛,“簡直太亂來了,你在胡說什么啊,小蘭!”
遠山和葉用力拽著他的胳膊。
臺上,聚光燈很好地投在男女主角的身上,微微仰頭不掩嬌羞的純潔公主,還有神秘凜然的黑衣騎士,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
園子一臉姨母笑,老懷欣慰。
灰原哀虛著眼瞧著,順帶看了眼身邊之人,發(fā)現(xiàn)這家伙竟然也瞇著眼睛,揚著唇角滿是笑意,至于四下的觀眾更是激動者多,雙手合著,一臉期待。
“這有什么好看的?”她嘀咕一聲。
“不知道?!钡故菦]想到忱幸會回答,微笑道:“就是情不自禁就覺得很好。”
“所以你對接吻也很期待嘍?”灰原哀看著他道。
忱幸一怔,不等他回答,觀眾席間便陡然傳出一聲尖叫。
聲音突兀而尖銳,不僅破壞了周圍人的情緒,就連臺上那快要吻到一起的人都被影響到,只不過分開時,扮演騎士的人下意識護在了小蘭面前。
“好可惜啊?!眻@子眉眼一耷拉,好不容易能看到青梅竹馬多年長跑的兩人世紀接吻,這回被打斷下一次又不知在什么時候了。
毛利小五郎倒是松了口氣,甚至還有點大起大落后的氣喘,只感覺看這一場俗套又肉麻的舞臺劇,竟比看一場球賽還要刺激。
……
尖叫聲是因為有人死掉了,在觀眾席間的走廊上,戴著眼鏡的中年人趴在地上,眼睛瞪大一臉猙獰,手邊翻倒了半杯飲料。
天空陰沉沉的,因為出現(xiàn)了案件,目暮警官很快趕到,安排警員封鎖現(xiàn)場的同時,并與鑒識課一同勘察現(xiàn)場。
“死者名為蒲田耕平,27歲,是任職于米花綜合醫(yī)院的醫(yī)生?!?p> “那他為什么在看戲看到一半的時候倒下來呢?”目暮警官問向死者的同伴。
“我本來只是以為他突然哪里不舒服,誰知道他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迸乱疤飰裘阑卮鸬?。
“會不會是因為喝了這杯飲料的緣故?”高木涉問道。
“不知道,當(dāng)時我一直在看舞臺劇,也不太清楚?!币疤飰裘勒f道。
“杯子里飲料已經(jīng)喝的沒剩下多少了?!蹦磕壕倏戳搜埏嬃媳?,然后問道:“那請問你在看到死者倒下去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這個...”
就在野田夢美回憶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他應(yīng)該是在兩點四十分左右倒下去的。”
“咦,小蘭?”目暮警官驚訝道。
“因為我聽到尖叫聲的時候,大概是在整出戲中間的部分?!闭f著,毛利蘭看向身邊的黑衣騎士,“對吧,忱幸?”
可對方只是微微低頭,像是沉默,實則是在觀察死者。
高木警官笑道:“對了,這個園游會就是小蘭的高中舉辦的嘛?!?p> 目暮警官臉色一變,連忙四顧,“這么說來,那個家伙也來了?”
“唔,你是不是在找誰啊,目暮警官?”不遠處,毛利小五郎一邊穿著外套一邊走來,表情疑惑且懵懂。
目暮警官眼角一跳,“我說的就是你?!蹦氵@個瘟神,竟然把這種不幸的悲劇都帶到自己女兒的學(xué)校來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工作素養(yǎng)還是有的,“那剛才應(yīng)該沒有人靠近過尸體吧?”
“這是自然?!泵∥謇傻涂纫宦?,認真道:“保持現(xiàn)場完整,這可是調(diào)查最基本的工作,在這位驗尸官接觸尸體之前,沒有任何人靠近過尸體?!?p> “死因查出來了嗎?”目暮警官看向驗尸官。
“是,我想這是...”驗尸官剛開口,冷不丁有人出聲,“氰酸鉀,對吧?”
眾人一驚,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尸體邊蹲了個帶著鴨舌帽的小子。
“我想這位老兄,八成是喝了氰酸鉀才中毒身亡的?!彼f道。
“喂,你剛才不是說絕對沒有人碰過尸體的嗎?”目暮警官眼神危險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呃,應(yīng)該是這樣沒錯?!泵∥謇蓪擂蔚?。
“拜托,我就算不碰尸體,光看他這個樣子也知道大概了?!兵喩嗝闭f道:“一般人在死的時候都會失去血色,可是這位老兄嘴唇跟指甲的顏色不但沒有呈現(xiàn)發(fā)紫現(xiàn)象,還呈現(xiàn)出粉紅色,這也就是氰化鉀中毒的證據(jù)。”
一旁,目暮警官跟毛利小五郎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