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風光大婚(三)
第二日辰時前后,吃著零嘴的符昭序正好在李府門外碰到了王侁。
奉父命前來李家的王侁早早地就出了家門,趕來了李家,但是等他趕到后,李府尚無人開門待客。
出于心里的最后一點傲氣,少年人的自尊強撐著他靜靜地在大門外側等候。
他在門外等候了一刻鐘有余,心里不斷地腹誹:“李守節(jié)府上的人竟然如此懶惰,都到了辰時,還未開門迎客?!?p> 在他捏著兩腿放松的時候,正好被隨后趕來的符昭序看到,后者對他一頓奚落。
“喲,這不是王樞密使家的衙內(nèi)嗎,你這是為何出現(xiàn)在此地???”
“哼!”
本來打架就打贏的符昭序,此時更是極其的張揚。
看著王侁不理會他,他邁著小碎步,走到了李府的大門前,一邊用右手拍打這大門,一邊喊道:“有沒有人,給我開一下門?”
“我是來看我姐夫的。”
“喂,有沒有人?”
符昭序拍打大門叫人十數(shù)遍,足足花去了半刻鐘的時間,但是府內(nèi)愣是沒有人回應他,更別說給他開門了。
然后李家大宅門口就多了兩個少年人,一左一右,像是門神一般。
直到進入辰時下四刻,梁小乙才打開了李府大門。
三人六目相對,唯獨只有梁小乙不明所以。
最后還是符昭序先向梁小乙點頭示意,打破了當下的僵局,徑直走進了李府。
跟在他后面的王侁也向梁小乙簡單地作了一個揖,跟著符昭序走了進去。
梁小乙摸著額頭,聳肩自言自語道:“這又是整得哪一出?”
被人從睡夢里弄醒的時候,李守節(jié)一臉的不爽,但是他沒有睡回籠覺習慣,最后還是洗漱了一番,外出見客。
看到客廳里面兩個少年,李守節(jié)打了個呵欠,沒好氣地問道:“昭序,你這么早過來做什么?”
“還有這位滿臉是傷的小兄弟又是誰?”
被李守節(jié)點到的王侁,看到符昭序沒有幫忙做介紹的意思,于是起身回道:“李供奉好,某是王侁,家父乃是當朝樞密使。”
“昨日某因為一些口角,和符衙內(nèi)有了些爭斗。故此家父令我前來李府賠罪?!?p> “王侁???你們倆打架來我家賠什么罪!”
符昭序把手里的零嘴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跑到了李守節(jié)跟前,貼近李守節(jié)的耳朵細說,一邊說一邊沖著王侁指指點點。
在符昭序的指點下,李守節(jié)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侁,名臣王樸之子,雍熙三年北伐中任西路軍監(jiān)軍,先是以語激楊業(yè),使得楊業(yè)憤而引兵出戰(zhàn)。
后又不顧主將潘美反對,一意孤行撤兵,使得楊業(yè)孤軍奮戰(zhàn),陷落于敵陣之中,害得主帥潘美白白在演義里面背了幾百年的黑鍋。
李守節(jié)看著心虛的王侁,一副審視的模樣倒是讓王侁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本來他覺得來李府也好過呆在家里面對嚴父,這時候,他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告完狀的符昭序回到了原位,接著大聲說道:“姐夫,今天二姐會派人前來鋪床,會收拾一下新房,還會送一部分的嫁妝過來?!?p> “我去,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說,你倆現(xiàn)在這里等著,我回后院去收拾一下。”
離開客廳的時候李守節(jié)回身加了一句:“不準打架,誰今天在這里打架,弄壞了物什,沒見到你們家里人過來認領賠錢的話,我是不會放行的?!?p> 說罷李守節(jié)徑直離開了,大廳里就剩下兩個不對眼的少年人四目相對。
王侁陰陰地開口說道:“符昭序,昨日若不是我讓了你,今天鼻青臉腫的人就是你了?!?p> 聞言符昭序撇撇嘴,沒有回話,只是自顧自地吃著零嘴,好像零嘴袋里的吃食吃不盡似的。
不一會兒,李守節(jié)返回了大廳,看到兩個人依舊互不搭理,于是說道:“既然你們都是家里人派來幫忙的,那就不能只坐著吃喝不做事?!?p> “待會會有人送來桌椅碗筷之類的,府里正好缺人力,你們到時候跟著劉衙校幾個一道做事,將送來的東西歸置好,明白了嗎?”
“知道了,姐夫?!?p> 王侁也點了點頭,表明了態(tài)度。
巳時后,符家來人送來了一些嫁妝,除了田產(chǎn)、房產(chǎn)的契書,其他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之類的,李守節(jié)看都沒看,直接令人搬進了后院庫房。
這些嫁妝是屬于符六娘的,是她娘家給的依存。
這個時候的風俗是嫁妝跟著人走,若是之后二人和離,這些嫁妝符六娘是要如數(shù)帶走的。
李守節(jié)自然不會貪圖符六娘的嫁妝,因此也就沒有派人清點。
符家派人布置新房的是一名老嬤嬤,她帶著十數(shù)個女使,跟李守節(jié)見過禮后,就在玉娘的引領下布置新房去了。
看著府內(nèi)兩撥人各自忙碌,李守節(jié)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倉皇,甚至是荒唐。
他沒有準備告訴其他人心里的想法,而是徑直離開了李府,漫無目的地融進了人()流中。
“李守節(jié)歷史上的原配是誰,符六娘的原配又是誰?”
“遠觀的時候感覺很合心意,但是住在一起后,耳鬢廝磨,長此以久我們之間會不會產(chǎn)生矛盾?”
李守節(jié)一邊漫無目的地走,一邊思維分散,想到了后世種種的影視場景。
此時的他迫切地想和符六娘聊一聊,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又肯定見不到符六娘,李守節(jié)不由得心亂如麻。
他走進一處小酒樓,點了幾個下酒菜,難得地主動喝起了酒來。
倒不是他相信什么“一醉解千愁”的鬼話,而是解不開內(nèi)心不安的放縱——暴飲暴食。
雖然他不喜歡飲酒,酒量一般,但這個時候的酒普遍低于20度,他就當是喝飲料了。
李守節(jié)毫無形象地喝酒吃菜,在這個沒有熟人的酒樓里,徹底放開了。
而在酒樓的另一個角落里,兩個衣著華麗的士子正盯著李守節(jié)看。
“四爺,這六姑爺為何一人在此獨飲,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符四娘回道:“六娘是合他心意的女子,能夠娶到六娘,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里會心里不樂。許是一個人高興得無人傾訴,在此吃食罷了。”
“又或者這才是他的真實舉止?!?p>
聞香識女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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