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酒中仙品,其名龍涎
風平浪靜的三天過去了,許十一和張靈曜正在白鯉鎮(zhèn)的鬧市街閑逛。
那天在酒樓中遇見張莫邪后,張靈曜倒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失落感,只是每天早晚他都會多花上兩個時辰練刀,許十一也沒有主動去找他閑聊。
一是許十一本來就不愛與他人交流,二是在他看來這樣修行才是修士的常態(tài)。
薛師姐說這白鯉鎮(zhèn)內(nèi)蘊含龍脈,或許多花點心思在修行上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可惜這家伙只維持了三天便破了功,一大早便大聲嚷嚷著自己突破了氣海中期,要拉著許十一去白鯉鎮(zhèn)里慶祝一番。
想到自己的修行遇到了瓶頸,而且自己確實需要去鎮(zhèn)里尋找一下龍涎的情報,許十一便答應(yīng)下來。
“這白鯉鎮(zhèn)中靈氣充沛,看著便是一塊福緣深厚的寶地?!?p> 張靈曜指著不遠處的麗春樓道:“尤其是這,建造在地勢最低之處,用風水的說法就是地處聚寶盆中心,是靈氣匯聚的地方,濃郁得近乎快要凝成實質(zhì)了,不如我們今天就去里面找找有什么福緣?!?p> “誒,許十一你怎么不說話,是怕福緣一定伴隨著什么兇險嗎,沒事好兄弟,我先去打探打探情報,我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為我擔心?!?p> 天色忽變,風雨欲來。
“這鬼天氣怎么和個娘們似的,說變就變?!睆堨`曜狠狠地道,“老子逛個青樓你就下雨,活膩了不是?怕不是被哪個男人甩了,和個怨婦,唔......”
許十一感緊捂住這瘟神的嘴,我看你才是真活膩了。
一朵烏云飄來,云中天雷蓄勢待發(fā),看樣子目標正是某個張姓男子。
這瘟神被劈了倒是和我關(guān)系不大,不過這家伙現(xiàn)在還欠我好幾百兩銀子沒還,要死也只能是我來殺。
想到這,許十一趕緊出聲道:“往這邊,我請你喝酒,我?guī)熜值牡纻H對白鯉鎮(zhèn)很熟,她說這家店的酒一定得去嘗嘗?!?p> 天雷終究是沒有落下,不一會雨過天晴,甚至吹來陣陣暖風。薛雪現(xiàn)在很開心,兩道飛舞的柳葉眉彰顯著此時師姐心中的愉悅。
“這次就放過你們一馬,下不為例,我也不是小姑娘了,沒那么好哄的?!?p> “這天氣真是見了鬼了?!?p> 某人現(xiàn)在也很開心,優(yōu)哉游哉地走在前面,有免費的酒可以喝,世上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了。
哦,或許有一件,就是喝免費的酒時身邊還坐著美麗的姐姐。
許十一在冷眼看著他,默默拿出賬本又記了一筆。
許十一感覺這幾天自己都快死了好幾次了。
等這瘟神還了錢,我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打成殘疾,下半身不能自理的那種。
“掌柜上酒!挑貴的上!”
酒館不大,整個店面不過才安了四張桌子,可就是這么一個小店卻被裝修得十分精美,店面中央甚至有一個小型的荷花魚池,看得出店主人的愛好頗為雅致。
只是魚池中似乎少了些什么。
“不錯啊,這裝修確實下了一番功夫,這蠟燭是青龍州本地玉梁樹脂制成,可以清神醒酒,店老板是個行家啊。”
張靈曜饒有興致的打量酒館四周,開口贊道。
許十一贊許地點點頭,默認了張靈曜的說法,雖然自己不太懂這些,但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確實讓人心神舒悅。
前幾日師姐告訴了自己龍涎的下落,據(jù)說就在這墨香酒樓中。
“這份機緣我可沒法幫你,那家店的老板有點古怪,不過如果你投其所好,說不定可以找到龍涎的線索?!?p> 等了一會,便看展柜端來了兩盞酒盅,明明還未走近,許,張二人便聞到了一股異香。
香味撲面而來,卻并不沖鼻,如同十月的桂花,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撩動食客的心弦。
張靈曜眼神迷離,顯然已經(jīng)癡了。
待掌柜走近,一只如同羊脂般潔白的將兩盞酒盅分別放在二人面前,許十一這才發(fā)現(xiàn)墨香的主人竟是一名女子,只因進門時女子身穿儒服作書生打扮,加上店內(nèi)特意遮光僅僅每張桌子放了一根蠟燭照明,這才沒有發(fā)覺。
“啊這,先生當真是酒中行家啊?!?p> 張靈曜端起酒盅,卻沒有立刻喝下,只是不停的摸索道:“都說好酒只有配上好的容器,這酒的滋味才能品出十分,這酒有初聞有梔子花香,卻又隱隱透來一股藥味,莫非是那傳說中的謫仙人?
先生又用青竹盞來裝,顯然是想要用青竹的香氣掩蓋這藥酒的澀味,先生考慮得當真周到啊?!?p> “原來你也懂酒???”
儒服女子開店以來第一次聽到如此專業(yè)的評價,頓時來了興致,主動與張靈曜攀談起來。
“略懂略懂,只是先生終究有些疏漏,用青竹盞掩蓋藥味的想法固然很好,但終究讓這藥酒失去了原來的滋味。”
張靈曜突然雙手一拍,激動地說道:“先生何不換上白玉盞,借白玉盞的清涼讓這藥酒更好入口,藥酒入口雖澀,藥香余韻卻濃,而且白玉盞配謫仙人,這豈不是讓酒的意境更上一層樓?”
“不錯,不錯,你等著,白玉盞我后院就有。”儒服女子激動地跑去后院,不一會便端來許多珍釀,還有幾碟爽口的小菜。
“這女兒紅酒種雖然平常,但先生卻釀出了新意,用的糯米不是取自江南,卻是青龍州本土紅糯米,故酒色殷紅,想來挑選糯米時也是粒粒把關(guān),只挑個大飽滿的來釀,所以酒味才會這么醇厚?!?p> “不錯,不錯,你再試試這花滿樓!”
“這便是純粹的花酒了,嗯,花香有些散,應(yīng)該是先生新研制的酒種,技術(shù)還不成熟。
先生應(yīng)該用了二十幾種不同的鮮花,只是季節(jié)差異有些大,花香似乎無法完美調(diào)和,我建議先生將這酒一分為四,每個季節(jié)的花都單獨釀制。
在下這類酒終究喝得不多,說話卻有些狂了,希望先生勿怪。”
“無妨,無妨,這酒確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在嘗嘗這......”
遇到了自己最擅長的領(lǐng)域的話題,張靈曜倒是一反常態(tài),難得的正經(jīng)起來,絲毫看不出往日的浪蕩子作風。
許十一尷尬的摸摸鼻子,看著兩個酒鬼熱情地討論,自己卻有些插不上話。
好在儒服女子極懂禮數(shù),在熱情討論時也沒有冷落自己,在品酒也順手給許十一倒上一盞。
許十一本來也不在意這些,加上二人的對話極有意思,也給自己打開了一扇新大門,雖然此刻自己接不上話,卻也在一邊耐心的聽著講解,漸漸沉浸其中。
雖然每一次都只喝一盞的量,但酒的種類多了三人漸漸也有了醉意。
儒服女子早已入座,俏臉已被佳釀熏紅,再沒有了先前的拘束,此刻趴在酒桌上抱怨道:“張兄是懂酒之人,你也知道按理說我家的酒皆屬上品,價格也頗為實惠,可為什么這生意就這么冷清呢?”
儒服女子與張靈曜推杯換盞之間已經(jīng)頗為熟絡(luò),加上兩人同為酒饕,早已視對方為知己,張靈曜思考一會,便出謀劃策道:“或許正是因為價格實惠的原因。”
“哦?此話怎講?”
“莫墨先生自己釀酒成本當然不高,但也不是這么個賣法。
先生雖然懂酒,但這生意上卻是有些懈怠了,你看這魚池,應(yīng)該有段時間沒打理了,里面連魚的影子都見不著了,應(yīng)該是先生沒來得及添。”
張靈曜捏了捏額頭繼續(xù)說道:“都說一分價錢一分貨,先生的酒是好酒,可平常人未必嘗得出來,其實先生的受眾還是我們這些懂酒之人?!?p> “懂酒之人自然也是不差錢的?!?p> 當然自己除外。
“我建議先生不如把酒價調(diào)高一倍,這樣不僅有更多利潤,而且也要讓其他人知道先生的酒是物有所值,所以先生不妨拉下面子,在新客進店時便向客人講解一些美酒的釀制方法,也就當作是宣傳了?!?p> 儒衣女子雙目放光,也察覺到了張靈曜話里的可行之處,情不自禁地向靈曜兄靠近了幾分。
張靈曜輕輕握住莫墨的手表示安慰,另一只手不易察覺地搭上了女子的香肩。
這操作看得許十一一愣一愣,這時師姐聲音從手鏈中傳來,聲音中同樣帶著驚訝。
“小十一,你這同伴到底什么來路,這手段有你師兄當年的影子。”
許十一默默點頭,心里忍不住懷疑究竟白澤是自己師兄還是這家伙的師兄。
“小十一,快想辦法吧他們拉開,我看不下去?!?p> “師姐我還是個孩子,這些事我不會啊。”
許十一無辜地道,看來師姐真的很痛恨男人鬼混啊,一定是師兄當年把師姐傷的太狠了,留下了什么后遺癥。
或許師姐只是單純看不得這家伙揩油?
也是,雖然張靈曜長得不如師兄俊俏,但言行舉止還是相當有師兄當年十分之一風范的。
哎,師姐老怨婦了呀。
還好這時莫墨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道,“張兄,我這里還有最后一味好酒,今天說不得也得給你嘗嘗?!?p> 說著便跑入后院。張靈曜無處安放的雙手停留在半空,只能咳嗽一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許十一在桌下默默豎起大拇指,自己這個小動作這么隱蔽,師姐應(yīng)該看不到吧。
這一次等了一刻鐘,莫墨才從后院緩緩走來,手中托盤上依稀看見放著三個用獸骨制成的酒盅。
莫墨似乎有意走得很慢,生怕托盤上的酒灑出來一滴,看得出她對這一次的酒十分看重。
這一次,換成許十一呆呆的盯著酒盅,似乎魂兒都被酒盅中盛著的玉液勾去。
莫墨微醺的臉上帶著一抹笑意,將酒盅分到二人面前,又拿起自己的酒盅,將其中佳釀一飲而盡。
“酒中仙品,其名龍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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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團棉花
其實每位讀者的評論建議我都會看的,普遍有兄弟提出劇情進展太快,看起來會很累,我思考了一下確實有這個毛病。 這一章之后算是正式進入主線劇情了,聽取了各位的建議,接下來應(yīng)該會多增加一下小情景劇場的劇情,有很多都是日常生活中真實遇到改變過來的,應(yīng)該會搏各位看官一笑。 本書還是一日兩更,因為真的是第一次寫作,感覺自己對節(jié)奏的掌控力還是不及很多老作者,但畢竟網(wǎng)文市場是讀者為主,因此有道理的建議我肯定會采納的,關(guān)于建議我會一一回復,如果是吐槽那我看到也是會心一笑,但評論還是留給廣大讀者朋友吧! 最后再次不要臉的求推薦求收藏! 謝謝各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