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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少爺?shù)膭?/h2>

第六章 龍虎山掌門要叫我?guī)熓澹?/h1>
許少爺?shù)膭?/a> 懿團(tuán)棉花 2961 2021-01-06 00:11:17

  待陸鯉走后,許十一與張靈曜又來到了昨日大戰(zhàn)的酒樓。

  “許十一,這么晚了你不睡覺來這里干什么,艷遇女鬼?。俊?p>  “我不放心,你不覺得張儀死的太簡單了嗎?”

  許十一已不是第一次與他人生死搏斗了,幼時逃亡的經(jīng)歷讓少年養(yǎng)成了十分謹(jǐn)慎的性格。

  他想要親自確認(rèn)張儀的生死。

  要知道龍門境已經(jīng)算是修士群體里的中流砥柱,在許多二流門派中都充當(dāng)了掌門的角色,何況張儀還是龍虎山這一流宗門的修士,說不定會留著什么保命的后手。

  說話間,許十一推門而入,當(dāng)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許十一和張靈曜同時皺起眉頭。

  張儀的尸體不見了。

  “這不應(yīng)該啊,我昨日蘇醒后明明檢查過他的鼻息和脈搏,我確定他昨日就已經(jīng)死了?!?p>  許十一從黑珠洞天里拿出夜明珠,想要借助夜明珠的光線尋找一些周圍的線索,可就在這時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屋頂。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大,按理說月光應(yīng)該會透過屋頂?shù)钠贫凑者M(jìn)來,可為什么酒樓內(nèi)的視線會這么差呢?

  “小心!”

  許十一連忙拉著張靈曜后退離開酒樓,同時從黑珠洞天里拿出夜明珠往室內(nèi)照去,燈光下,只見酒樓內(nèi)黑霧繚繞,一個陌生的影子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許十一如遭大敵,在給薛雪傳音的同時已經(jīng)暗自催動了第三道救命劍氣,甚至比當(dāng)時遇到張儀時還要戒備。

  自己看到張儀時還能能感知到張儀的具體境界,無論龍門還是青云,自己終究能夠施展一些手段。

  可眼前這個黑影自己卻一點修為波動都感知不出來。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白澤劍圣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黑影冷漠的開口,聲音聽不出一點屬于人類的情感。

  “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既然黑影并沒有立即出手的意思,那么就是可以交涉的對象,許十一便與之攀談起來。

  只是少年并沒有立即說出自己和白澤的關(guān)系,畢竟師兄當(dāng)年禍害江湖的那些事跡自己也或多或少地聽別人說起了一些,自己還不清楚面前這人是敵是友。

  黑影指了指屋頂,只見繚繞在屋頂?shù)暮跓熅従徤⑷?,殘留著的白色劍氣在月光下散發(fā)出晶瑩的光澤,若是仔細(xì)觀察,甚至能在上面看到一條大河蜿蜒流淌的異象。

  劍意與劍氣融為一體,凝為實質(zhì),這可是劍道化境的表現(xiàn)。

  天道之爭后,當(dāng)今世上還有幾人能夠擁有如此純粹的劍意與劍氣?更別提劍氣中的意境還是專屬白澤的黃河。

  “你倒不用驚慌,龍虎山門人出了意外,身為天師的我自然要來看一看,本來是想發(fā)出天下追兇令獵殺你們的,只是這現(xiàn)場的痕跡讓我有些在意。”

  月光順著屋頂?shù)钠贫礉B透進(jìn)酒樓,許十一終于看清了黑影的真實面貌。

  那是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人,臉上的分明的棱角散發(fā)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英氣。青年雙眉極細(xì),如同一把開刃的兇刀向兩鬢散去,讓人懷疑這鋒利的眉毛會不會將他的額角刮傷,一陣晚風(fēng)吹來,許十一似乎能從風(fēng)中嗅到一絲濃郁的血腥味。

  這不過是個萬里之外的投影,卻能在這白鯉鎮(zhèn)具現(xiàn)出如此恐怖的殺氣。

  這已經(jīng)不是氣境修士能夠施展出來的手段了。

  “你和劍圣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青年再次出聲,可這一次的語氣卻充滿了威脅,甚至無形之中放出一股恐怖的威壓,牢牢的鎖定了許、張二人。

  “白澤是我?guī)熜??!痹S十一不再隱瞞,因為現(xiàn)在隱瞞也沒有了意義。

  既然是龍虎山的人,那仇已經(jīng)結(jié)下了,過多的交涉都沒有意義。

  而且薛雪已經(jīng)通過傳音手鏈告訴自己她已經(jīng)讓最近的傀儡趕來了,自己只要拖延一會就能等到援手。

  可誰知聽到許十一的回答,面前的黑影青年竟長舒了一口氣,接著散去了鎖定在許十一身上的威壓,盡量擺出一副和藹的面孔說道:

  “既然是先生的后人,那這次是我唐突了?!?p>  “師叔要是不嫌棄抽空來龍虎山一敘,師侄一定設(shè)宴款待,奉師叔為座上賓?!?p>  哈?

  許十一被眼前青年的話說得摸不清頭腦。

  這是什么鬼畜套路啊?我殺了你的門人,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還要請我吃飯?

  正常情況不應(yīng)該是我們先打個三百回合,然后你因為是投影的原因勉強(qiáng)不敵我,最后放下狠話說這青龍州地界都是你的人,讓我走夜路的小心著點嗎。

  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啊?為什么又叫我?guī)熓灏??你年紀(jì)都這么大了還叫我?guī)熓迥悴挥X得羞恥嗎?

  許十一甚至都已經(jīng)抽出了劍,可現(xiàn)在這種情形施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連龍虎山天師都能被我?guī)熜质兆鞯茏?,我這師兄還真是修行界的一朵奇......嗯,一朵交際花啊。

  一時間,許十一對自己下山修行的決定產(chǎn)生了懷疑。

  我這根本不是來闖蕩江湖的,我這根本就是來游山玩水順便收一收師兄的紅利的啊。

  “本來江湖搏殺就是常有之事,我這小叔技不如人不敵師叔神威,死了便死了,師叔可別往心里去。”

  黑影青年出言解釋,似乎生怕許十一心生間隙,言語之中都帶有幾分討好。

  許十一此時已經(jīng)滿頭黑線,見他言語十分誠懇,便也將手里的劍放下。

  只是許十一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張靈曜正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青年,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怨氣,似乎是真想將面前之人生吞活剝。

  “對了,師叔你身上有沒有白澤先生留下的東西,比如留有簽名的字畫一類的,自從先生隕落,晚輩一直好生想念,茶不思飯不想,連修行都難以精進(jìn)?!?p>  “雖然我知道這樣討要逝者的東西于理不合,但是如果師叔愿意割愛,晚輩一定盡其所能為彌補(bǔ)師叔的損傷?!?p>  許十一覺得今晚的風(fēng)似乎格外的冷,冷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這師兄難道是男女通吃,我總感覺這人說的話有那么億點點不對勁。

  “若是師叔愿意,可以來龍虎山一敘,到時晚輩一定親自來龍虎山門迎接師叔?!?p>  黑影漸漸淡去,就在即將消散的那一刻,黑影青年卻又恢復(fù)了原先那副冷漠肅殺的表情,玩味般的看著許十一身后的張靈曜,用神識傳音道:

  “至于你這孽種,這次看在白澤先生師弟的面子上就先放你一馬,先讓你多活幾日?!?p>  黑影完全散去,酒樓中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張靈曜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轉(zhuǎn)身離去,只是少年的雙手早已抑制不住恐懼得顫抖起來。

  “今晚的事我就當(dāng)作沒有看見,你們說的話我也當(dāng)沒有聽到?!?p>  少年轉(zhuǎn)身離去,一向陽光開朗的少年在這一刻看起來那么孤獨可憐。

  許十一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張靈曜的身世。

  面對滅族的仇人,自己竟然連產(chǎn)生抵抗的心思都不敢有,這確實很打擊少年的自尊心。

  “我看街角的小酒肆剛剛還開著?!痹S十一說著向張靈曜拋去了一個錢袋,間隔一會兒又補(bǔ)充道,“不用還的?!?p>  少年接過錢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回了一聲謝謝。

  強(qiáng)烈的落差有時候很容易打倒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面對眼前如同巨人一般高大的敵人,他們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從少年成長為青年,有著更廣闊的眼界,更強(qiáng)大的修為以及更豐富的人脈,往往會讓眼前的少年產(chǎn)生挫敗以及自卑。

  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是張靈曜這種積蓄微薄的青澀少年可以打敗的。

  很多人遇到這種情況,往往會選擇認(rèn)命,說一些生不逢時之類自欺欺人的話來安慰自己。

  就如同街邊的乞丐如果被錦衣玉食的貴公子踩到,他們甚至都不會反抗也不敢喊疼,只能盡量蜷縮在街角,期望下一個踩到自己的人看上去好欺負(fù)一點。

  一旦選擇認(rèn)輸,日子倒也可以過下去,只是一個丟掉了銳氣與熱血的年輕人和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張莫邪,我會去龍虎山殺了你,用你最引以為豪的刀法。”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那就十年、二十年,要是二十年都不行,那就一輩子?!?p>  “你神識受了傷,這輩子都別想悟神大成,而我只要一直活在,總有一天會超過你?!?p>  黑夜里,少年重新抬起頭,隱隱看向了遠(yuǎn)在萬里的龍虎山。

  那是自己曾經(jīng)的故鄉(xiāng)。

  可惜現(xiàn)在不是了。

  “老板,拿兩壺酒,要最烈的?!?p>  小鎮(zhèn)里的酒還是太溫吞,終究比不上山上的。

  沒有人注意到,黑夜里少年的嘴唇早已被咬破,血水混著烈酒一起被吞入腹中,張靈曜在這一刻真實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只要熱血的心還活著。

  少年就永遠(yuǎn)不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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