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孝敬您是應(yīng)當?shù)?,您老身體好了,我們?nèi)叶几_心!”
“就你會說話!”花老爺子被哄得眉開眼笑。
“掌柜的,不好了!”忽然,這時候,小伙計滿倉一臉慌張地進來稟報。
“發(fā)生了何事?”青菀連忙問道。
“回少東家,對街出現(xiàn)了一家新鋪子,叫什么琉璃坊,他們,他們賣的東西,跟咱們一樣!我看著咱鋪子的客人都被他們招攬過去了!”青菀和花老爺子對視一眼,眼里都有訝異之色。
對街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家鋪子,青菀之前就看到了,只是門匾還沒上,也不知是賣什么的,就沒有在意,眼見著他們開張了,滿倉在門口迎客,才發(fā)現(xiàn)匾額竟然叫琉璃坊,再一打聽,原來對面鋪子,而且從成品,到銷售,都和他們鋪子一般無二,價格卻低上很多!
“小菀啊,這是咋回事?不是說咱家玻璃是頭一份么?”花老爺子有些憂心地說道。
“爺,您別急,我這就讓朱平回去問問我爹。”青菀心里有些猜想,怕是作坊里出了內(nèi)鬼!不然方子不可能泄露出去!
爺倆說著話,花富川恰好到了,他一臉的焦急,正是過來和青菀說這件事!
果然,玻璃工坊那邊手藝最好的師傅大劉,今日忽然辭工不干了!還帶走了手下不少學徒!“看來,他早已有了二心,這些日子一直消極怠工,原來竟是因為這件事!”花富川握緊了拳頭,有些憤憤然!
“爹,咋回事?”青菀給花富川倒了一杯茶。
“前些日子,大劉忽然跟我告假,說是家里有事,要回去處理,我想著玻璃工坊暫時也跟得上,便準許他回去了一趟,這一走就是十七八日,等回來后,我眼看著他干活就開始心不在焉的,而且配方還調(diào)錯了幾次!燒壞了不少料!我以為他家里出了啥大事,還問過,他每次都是支支吾吾搪塞我,嗐!我也是忙暈了,都沒往這方面想!”花富川有些懊惱。
“噼噼啪啪!”一陣鞭炮齊鳴,滿地鞭炮紙碎,引得路人紛紛圍觀!青菀?guī)兹藝诘觊T口,看著對面琉璃坊的鋪子四門大開,店內(nèi)裝飾的金碧輝煌,看著分外高檔,各處貨柜上擺放著晶瑩剔透的玻璃制品,在日光的反射性,閃著瑩瑩的光輝!
來往的客人見此情景,也紛紛進店去觀看,玻璃制品,早已在覃陽鎮(zhèn)普及了,凡是有些家底的,多多少少都購入了一些!此時見到又新開了一家店鋪,都好奇地駐足觀看!
“唉!對面新開了一家,咱去看看!”店內(nèi)的客人也被鞭炮聲吸引了,放下手里的東西,直奔了琉璃坊!小伙計是攔都攔不?。?p> “唉,這位客人,別走啊,您要的我給您包起來吧?”巧兒追出來。
“先不要了,等我去對面看看新鮮再說!”客人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少東家,咱鋪子里的客人都被吸引走了!”蓮香湊過來,有些氣憤地說道。
“別急,且看他們能蹦跶幾日!”青菀的目光直視著對面鋪子門口站著的人,有些目光不善!又是孫家,這孫家是和她杠上了么!
她有仙味居,孫家便開一間望香樓,雖然眼下她的仙味居沒有佛跳墻這個招牌,被望香樓分去不少客人,青菀的后招多了,暫時還沒有將望香樓放在眼里!
眼下他們居然就在自家鋪子對面,開了一家琉璃坊,擺明是和她競爭的!
“好,好得很!”青菀嘴角一勾,露出玩味的笑意來?;ㄇ嗝缇尤灰哺鰜頀侇^露面了,看來,她在孫家還是蠻得臉的嘛!
也是,孫小郎這個獨子癱了,可不就是要培養(yǎng)出一個接班人么!
孫景山也看到了青菀,他的目光陰沉,旁邊打扮花枝招展的花青苗,也幫著往里面招呼客人,眼見著將對面百貨坊的客源都搶了,她冷哼一聲,心里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那是青苗?”花老爺子有些不確定,她印象中的花青苗一直是乖巧不惹事的,哪里是眼前這個打扮花枝招展,眼神乖戾的女子?
“是的,看來孫家對她這個新媳婦兒很是看重啊,新鋪子都有她來打理!”青菀說道。
“說起來,三日回門那日,都沒見到她女婿,咋新鋪子開業(yè)還是沒露面?”花富川有些納罕,他對這個侄女也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爹,爺,咱先回去吧!”青菀說道,看著對面人流不息,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幾人便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室,分幾下坐定后,巧兒乖順地端來茶水,給幾人各自上了一杯,又退下去了。
“爺,爹,我跟你們說個事!”青菀想了想,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出來,讓大家心里有數(shù),說著她便從一開始,孫家攜恩逼婚白俊瑩,孫小郎的幾次下毒手害他們,再到孫小郎鬧市行馬,摔斷了腰,成了癱子的事,樁樁件件,撿能說得都說了!
“豈有此理!”花富川一拍桌子,臉上的怒氣沉積,幾乎要掀翻了桌子!雖然以前青菀大致說了一些,卻沒想到有這么深的過節(jié)!
“唉!你這孩子,咋不早說,這樣的親事,咋能結(jié)?。 被ɡ蠣斪右彩菨M臉寒霜。
“爺,當日的情況,您不同意只怕也不行了!青苗姐,她婚前就已有了身孕!”青菀又拋出一個炸彈!
“什么!”花老爺子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事徐氏包括家里都是瞞著他的,只說是孫家看中青苗,主動提親!
“爹,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花富川將那日在大汪帶領(lǐng)下,把花青苗和孫小郎捉奸在床的事情說了!
“唉!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花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看樣子,青苗已是倒戈到孫家陣營去了,以后,這門親戚,便斷了吧!”
春日,午后的陽光不算濃烈,時不時有陣陣微風吹來,裹挾著花的香氣。
“砰”地一聲,一個麻袋被丟在百貨坊后巷的地上,麻袋里似乎裝著一個人,他來回動著。發(fā)出嗚嗚咽咽的聲音?;ǜ淮ù蜷_麻袋口,從里面露出一張瘦長臉的男子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