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哥,我,我……”青敏面色羞窘,她咬緊下唇,囁嚅著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了!”許云武打斷她的話,他生怕聽到的是拒絕,青敏的性子比較慢熱,看來還是需要時日,他愿意等!
青菀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許云武一臉的傻笑與她擦身而過,渾然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大活人。他手里還捏著一個布包,如珍寶一般護在懷里。青菀認出來了,這里包的是青敏做好那雙鞋子,她還以為是給青陽做的,沒想到是給許云武的。目視著許云武越走越遠,她笑著搖搖頭,提步回了家。
“你回來啦!”晏琳最先發(fā)現(xiàn)青菀,她手里端著一個小盤子,上面是江氏炸得金黃的酥肉和香酥小魚,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晏琳嘴角吃得油光光的,滿臉地饜足,絲草認命般沒有再去嘮叨自家主子的儀態(tài)!青菀捏起一塊酥肉丟進嘴里,嚼得酥脆,晏琳滿眼都是笑意的跟在后面。
“嬸子這酥肉真是絕了!真羨慕你這般有口福!我天天來,天天有新菜色,好開心啊……”晏琳邊吃邊說,一張小嘴動得歡實。青菀有些無奈,這晏琳怎么跟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得歡!
她去灶房洗了手,幫著江氏燒火。
“回來啦,快歇著吧?!苯显谠钆_忙碌著,她見晏琳嘰嘰喳喳的,滿臉都是笑意,自家的兩個閨女都是喜靜的,不愛嘰嘰喳喳,渾然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晏琳就挺好的,家里這段時間熱鬧了不少,江氏很喜歡晏琳,從上到下給晏琳做了兩身衣裳不說,還頓頓想法子做新吃食招待她,青菀發(fā)現(xiàn),才幾日的光景,晏琳的小臉就圓了一圈,整個人的氣色好得不得了!
她暗自納罕,這晏鶴鳴也不知道在忙啥,也放心讓晏琳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頭跑,畢竟自己在外還是個男兒身嘛,也不怕晏琳被傳出什么不好的名聲來!她搖搖頭,甩去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菀菀,咱家那個秧苗快能拔了,眼看著該插秧了,啥時候有空,咱回去把稻谷種上?”江氏把鍋里最后一勺酥肉撈出來控油,又將裹了面糊的小魚丟進鍋里,“滋啦”一聲,小魚翻滾著慢慢變黃,飄了起來。
“哦,啥時候走都成!”青菀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反正店鋪也上了正軌,有柳千禾管著她也放心。
“要說這也是世事無常,咱去年冬月里還靠著方大廚賞飯吃,眼下他卻到了咱地手底下當差!”江氏有些感慨。
可不是嘛,青菀剛穿過來那會兒,雖說賣菜也有些進項,但那多少是挨凍受寒賺幾個大子,若不是方大廚說長期收她家的菜,估計她們連年都過不好!想到這里,青菀心里一動。
“娘,你覺得方大廚這人咋樣?”
“我覺得吧,還成!是個勤勉的人!品性也不錯?!苯舷肓讼胝f道,她前幾日去后廚教授了幾日新菜品,跟方大廚接觸了幾天,所以多少有些了解。青菀點了點頭,心下有了計較。
仙味居一樓的賬房內(nèi),方大廚有些局促地坐在下首,他手里捧著一紙文書,越看他越激動,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兩位東家,我可不敢接受這份文書!”方大廚有些激動。青菀和柳千禾對視一眼,她點了點頭,柳千禾笑著說道:
“表哥,你我到底是遠親,私下里不用這般客套!這文書是我和花玉一起擬定的,你只需畫了押,去衙門上了檔子就可以!無需有心理負擔!”
“是啊,方大叔,若無你的引薦,我是斷不會認識柳姨的!今日給了你這一成干股,便是對你的謝禮!以后樓里的生意,也仰仗你的手藝了!”青菀也接著說道。
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決議這么做,仙味居以后不可能只有這一間酒樓,若是要擴張出去,那人手都是需要重新培養(yǎng)的!再加上望香樓上次挖墻腳的事件,也讓她想到了這個法子,讓方大廚入股,這樣大家勁兒往一塊使,有錢一起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料想別人再無挖角的可能,她也能放心地將佛跳墻的方子交給方大廚!
“這是應(yīng)該的,只是我每月的工錢就已經(jīng)不少了,怎么能再拿這一成干股!”方大廚想到這里,越發(fā)不敢輕易接受這一份饋贈!他畢竟沒有出什么力,來這里做大廚,也是撿了大便宜的!若不是王忠被望香樓挖角,哪里輪得到他來撿現(xiàn)成的!
“你聽我說,方大叔,咱都是自己人,我跟你交個底,若是以后生意步入正軌,咱還是會開分店的,周邊各個鎮(zhèn)不說,以后做大了,咱也能將分店開往全國各地!以后還需要仰仗你去培養(yǎng)新的人才!”青菀少少地透露了自己的意思,驚得方大廚和柳千禾都張大嘴巴!
沒想到這小小的人兒,居然有這般宏大的愿望,想到這里,他們的臉上都劃過激動地神色!青菀見目的達到了,又將契紙遞給方大廚,他胖胖的手有些顫抖得畫了押!
柳千禾滿眼都是佩服,雖然青菀年紀尚小,可是從仙味居開業(yè),到現(xiàn)在的興隆,以及在整個覃陽鎮(zhèn)的地位,讓她看到青菀的能力!如今她已經(jīng)將青菀作為主心骨,凡事都會請她先過問,再做決斷!聽到青菀的愿景,她心里充滿了信心!這邊塵埃落定,青菀放心的回去,一路上她的腳步很輕快。
“......哎呀,這王家的媳婦兒也不是個東西!聽說當日是收了謝家不少銀錢,準備把自家的侄女送過去的!”一個身穿花衫子,略胖一些的婦人小聲說道。
幾個婦人圍坐在街角摘菜,她們的議論聲讓青菀的腳步一頓。
“是嗎?這可真是喪了良心了!自家的侄女,虧她做得出來!也不看那謝家是啥光景,這是鉆到錢眼兒里去了!”另一個略瘦的婦人湊過去,滿口的鄙夷。
“就是就是,你說這娘家在咱鎮(zhèn)上開著大鋪子,銀錢還不是花花的賺,咋就這么喪良心!”旁邊一個婦人應(yīng)和道。青菀聽到這里,心里一動,謝家!她想到花秀英當日說給青敏的那戶人家,可不就是姓謝的!
“幾位姐姐,你們說的那家姓謝的可是東巷的謝家?”青菀湊近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