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蒼剛一離開,和縱天長同宿的幾個人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nèi)。
他看著這幫室友心里更是窩火,但林山畢竟是族長之子,換成誰也只能袖手旁觀,索性獨自走出屋子去散散心。
夜幕下的林族幾乎已經(jīng)漆黑一片,這個時間無事可做的族人往往早已休息,縱天長躺在草坪上,看著璀璨無比的星空,無論何種感情,都已被星河沖淡。
“林蒼找你麻煩了?”
縱天長突然聽到女孩的聲音,他偏過頭才發(fā)現(xiàn)竟是林璐站在身旁,他微微一驚,旋即只是冷聲問道:“你怎么在這?”
“林蒼是族長獨子,我很清楚他的心胸狹隘,所以來看看你有沒有事?!迸⒌穆曇魩е┰S溫柔。
“我沒事,以后專心訓(xùn)練,他應(yīng)該不會找我麻煩。”縱天長淡淡地說道,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心中的怒火。
“我叫林璐,報名的時候我們認識過?!?p> “我姓縱,縱天長!”他直視著星光璀璨的星空,此刻清醒又堅定。
女孩也隨著縱天長將目光投向星空,她沒有問為什么會是這個姓氏,只是看久了便坐在縱天長旁邊的草坪上,再沒有開口。
縱天長旁若無人一般,從胸前取下戒指戴在手上,已經(jīng)很久系統(tǒng)還是那句相同的聲音。
“精神同步率14%,低于閾值30%,系統(tǒng)激活失?。 ?p> 他摘下戒指,又重新戴回脖子上。
女孩突然開口問道:“你中午本來想問我什么?想問我為什么騙你?”
“那已經(jīng)無所謂了,我本想知道你如何能在狼部的訓(xùn)練中支撐下去,不過我已經(jīng)知道了。”縱天長清楚了答案,但結(jié)果反而是更加失望,天賦那種東西,永遠只會在別人身上存在。
他從地上坐起來,主動開口問道:“能說說修行怎么回事嗎?”
曾經(jīng)林念也要給他們講起修行這件事,可如今卻已葬身妖潮。
兩人面對面坐在草地上,林璐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林念族長尚在的時候,我們都會聽他講起修行,凡人想要修行,必須先覺醒意境才行,只有覺醒了意境才能踏入修行之道?!?p> “覺醒意境!那要怎么才能覺醒?”縱天長為之一驚,畢竟現(xiàn)實中可沒有一個瞎眼的老頭,他必須知道修煉的辦法。
“根據(jù)林念族長所講,意境覺醒是完全憑靠運氣的事情,沒有任何捷徑可走,而且覺醒意境的可能性很低,很多人直至老死都難以做到?!?p> “而且意境一旦覺醒,會在體內(nèi)孕育,我的意境是紅霞,冥思之時,我能感受到有一團紅霞在體內(nèi),那就是我的意境。”
縱天長終于知道了關(guān)于修行的皮毛,卻又一次受到打擊,失落地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么多事情,這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
林璐很干脆地點頭,兩人起身分道揚鑣,縱天長納悶地回頭問道:“狼部的住所不是在那邊嗎?”
“狼部只有我一個女的,住在那不方便,所以我是和養(yǎng)父一起住的?!?p> “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我送送你吧......”縱天長隨口就說了出來,在族內(nèi)能有什么危險的,只不過話說出口了也沒辦法了。
林璐沒有說話,只是在夜色下點了點頭,縱天長反倒愣了一下,隨即跟著林璐并排同行。
微風(fēng)開道,星光引路,縱天長心中別有一分滋味。他回憶著上一世,近三十年甚至沒摸過姑娘的手,現(xiàn)在想想,興許追女孩還是要趁早吧。
“馬上就到了,拐彎就是?!绷骤赐蝗婚_口,“你多加努力,辛苦是所有人的必經(jīng)之路,你如果有什么解決不了問題,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畢竟是我把你引上這條路的?!?p> 縱天長再度發(fā)誓道:“我絕不會再虛度光陰,不讓余生在碌碌無為的悔恨中度過!”
兩人相互勉勵,轉(zhuǎn)過彎并排走到樓前,夜色下的屋前,站著一道壯碩的人影。
縱天長一眼望見那熟悉的身影,下巴快驚掉在地。
林蒼!
兩人在夜色中面面相覷,林蒼看著縱天長和林璐夜下成對而歸,瞬間已經(jīng)看傻了眼。
“很好,很好,很好!看來你真的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林蒼咬牙切齒地指著縱天長,說完竟然掉頭離去。
縱天長石化在原地,“我為什么要說送她?我不該饞她......”
“要不今晚你睡我這吧,你回去的話,林蒼正在氣頭上,指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等明天我去解釋一下?!?p> “......”縱天長一時無語,要是讓林蒼知道自己和林璐睡了一晚,非提把刀砍死自己不可。
“我沒事,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笨v天長強裝鎮(zhèn)定地扭頭離去,不過沒回住所,而是選擇露宿屋外。
早晨縱天長小心翼翼地前去訓(xùn)練,躲已經(jīng)沒有用了,林蒼知道自己住哪,只希望林璐能好好給林蒼解釋清楚,除此之外也再無他法。
長老對于他們這些新人,除了基礎(chǔ)體能訓(xùn)練之外并沒有安排其他訓(xùn)練,每日練的筋疲力盡才算罷休,不過好的是夜里不用站崗,那是鷹部的訓(xùn)練內(nèi)容。
晚飯之時,縱天長提心吊膽地端著飯菜進去,一進門只見林蒼坐在最醒目的位置,他看著縱天長進來,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縱天長發(fā)現(xiàn)林璐坐在林蒼身旁,他面色驟然陰暗下來,匆匆吃完飯離開。
直到夜練結(jié)束,林蒼也沒有來找過麻煩,他猜測林璐已經(jīng)跟林蒼特地解釋過,說不定還為了自己,答應(yīng)了什么不得已的條件。
雖然林蒼的事情非常鬧心,縱天長訓(xùn)練還是非常認真,拖著疲憊酸痛的軀體躺在床上,聽著同宿的三個林族的少年開始聊天。
青春期的思春少年所聊的話題,即使跨越了世界,也還是那般低俗,什么村東的紅花屁股最翹,什么村南的思思一跑一顫。
可惜縱天長上一世生活得太過頹廢,不然這會兒還能跟他們做做科普,吹吹牛逼。
躺在床上,縱天長回想著林璐說的有關(guān)修行的話,凡人只有覺醒了意境才能修行,而且覺醒意境只能看老天賞臉,這下可好,不僅系統(tǒng)不能用,連修行也做不到。
如果林念先生沒死好了,不僅能激活系統(tǒng),還能聽他講講關(guān)于修行的事情。
縱天長突然彈坐起身,把同宿三人嚇得不輕,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想到一個一直疏忽之處!
“你踏馬的詐尸啦,嚇死老子了。”林晨破口大罵道。
“林念族長以前給你們講過《創(chuàng)世劍錄》嗎?”縱天長突然想了起來,林念給他們外族人都講過,怎么可能沒給本族的孩子講過?
自己之前作為難民一直和江族遺民住在一起,從沒接觸過林族的人,所以思維的局限讓自己一直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