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多變
怎么回事,少爺笑什么?他這是要把皖姑娘扛到哪里去?,不會要扔到湖里去喂魚?
“姜叔,去把藥端到前廳去,記得熱一熱?!?p> 那一天,蘇皖結結實實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食不知味。東西夾起來好幾次,又掉了好幾次。
她全部記起來了。
她那嘴角哪里是磕碰的,分明就是給司晉蕭親的。
……
最要命的是,對方怎么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他到底什么意思……
如蘇皖看到的,司晉蕭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xiàn),仿佛在說:我親你,這不挺正常的嘛?
自從這天過后,蘇皖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沒心沒肺,她好似添了幾多愁緒,但又不可否認的是,那愁緒里頭包裹著的,是蜜糖。
比她生平吃過的任何甜品都要甜過千萬倍的蜜餞。
司晉蕭在家里的這幾天朝中變換多端,發(fā)生了好多事情。
六皇子閆斐這趟南行可謂是“碩果累累”,不僅替鴻泰帝鏟除了盤踞一方多年的山匪,還揪出了一連串的貪官污吏。
鴻泰帝礙于各方勢力的制衡,一直沒動那幫人,沒想到這回反倒讓那個小子給糊里糊涂搬上了臺面,正好可以將南方整頓一番。
眾臣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無不對昔日的廢柴六皇子刮目相看。
尤其是不知擁立太子還是二皇子的大臣,太子優(yōu)柔果斷不成大器,二皇子沖動不沉穩(wěn)且多心眼。
江山社稷交到任由他們任何一個人手上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六皇子頑劣不務正事,大家都知道。
本朝開國以來不乏后來居上明治江山幾十載的君主,想當年先帝在六皇子這個年歲的時候,不也是個不著邊際的。
哪里還能像如今的六皇子,去了一趟南方就能收了玩心,立下如此功績,簡直是甩出了只知道在朝堂上磨嘴皮子的東宮和二皇子幾條街。
假以時日若能精心培養(yǎng),定然能堪當大任。
別說大臣們心里有了定數,就是宮里那位,也對自己的小兒子上了心。
不僅讓他上朝聽政,諸多大事更是詢問過他的意見后才定。
而六皇子每次的回答都是一針見血,得體又不張揚,讓人覺得他一個小孩就是來朝堂充當人頭的,皇帝只是短暫寵愛他幾日而已。
然而這卻沒能讓太子和二皇子一派放心,他們的這個無能弟弟這是要來分一杯羹。
樹大難免招風,可六皇子這棵大樹,卻連風的影子都沒見著。
原因是他每次下了朝堂,都會去見一人。
會為他籌劃好一切的人。
皇帝會問他的問題,都是這個人提前安排好,閆斐照著他的意思表述出來就可以。
這日傍晚,天還陰著黑漆漆的,六皇子帶著侍衛(wèi)出了宮,依舊來到一座不起眼的老閣樓。
顧景早就等在了那里。
“蕭大……二世子怎么沒來?”
六皇子退去親衛(wèi),他還是喜歡稱司晉蕭為蕭大哥。
江南幾月之行,他重新認識了之前眾人口中那個沒有人性的南安王府二世子。
如今他不僅是他的蕭大哥,還是他的謀士,他的老師。
很顯然,顧景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皖姑娘病都好的差不多了,為什么主人就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她,都好幾天了。
不膩歪嗎?!
大事都不顧了嗎?
顧景一本正經道,“勞六皇子牽掛,主人他……要事纏身,是在抽不開?!?p> 閆斐專注地點點頭,請顧景坐下。
“主人要您暫時先不去聽政,隨便找個托詞,先告一段假吧。”
閆斐怔了怔,并沒有異色,嗯了一聲。
司晉蕭這么說,自然是有道理。
顧景見他不問為何,放低聲音,陰惻惻說道,“六皇子您已經惹怒您兩位哥哥了,難道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在暗中給您使絆子了?”
“暫時收住鋒芒并非對您是件壞事,主人既然幫您走這條路,他自然是有把握的。您只管效仿千古名君,做一個對得起天下人的好皇帝就行,至于怎么坐上那個位子………”
顧景沒有在說下去,六皇子都懂。
他既已決心,就不會低頭,更不會后退。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約定。
如顧景所說,就在前幾天,太子就坐不住了。他找到丞相和南安王,如此這般地道出了他的擔憂。
甚者提出了解決掉閆斐的想法,卻遭遇南安王與楊相的一致反對。
這時候給閆斐使絆子,但凡長點腦子的都能想清楚是誰,覬覦鴻泰帝對他的喜愛的,不就是太子還有二皇子。
以不變應萬變,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
畢竟六皇子突然跳出來,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背后肯定有人替他預謀。
這人是誰,不得而知。
更何況二皇子那邊還沒有什么動靜,太子坐不住,他二皇子閆閱這時候怕也是如坐針氈,急得左右打轉。
然而誰也沒想到,二皇子這次卻做了一件極為愚蠢至極的事。
也許他真的怕閆斐跳出來同他爭儲君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