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門擊聲,打斷了二人的七扯八聊。
一小二端著一盤進來雅間,盤上有著一白瓷酒壺與兩拳頭大的瓷碗,而非柳凡他印象中的小酒杯。
“公子嘗嘗,本店獨家的青梅酒?!?p> 店小二在給柳凡倒酒時,還特地的向柳凡說明到。
此青梅酒與興安縣本地的土酒完全不同,清澄無比,酒香淡清,酒水還泛著淡青的色澤。
一口下去酸甜細綿,酒勁不大回甜許久,這還是爺們喝的酒嘛?
氣抖冷!女性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猛灌烈酒。
這么一口下去,沒多久柳凡就略有些口舌生津,胃口大漲。
想不到這青梅酒還有著生津開胃的效果,真不錯。
剛剛倒酒的小二才剛退下,這會便進來了一個端著一盤開胃小菜的小二。
和前世柳凡吃的那些,居然沒什么差,一碟花生米,一碟腌蘿卜,一碟茼蒿拌豆腐還有一碟涼拌黃花菜。
共四道開胃小茶與一壺青梅酒。
“來來來,師弟主菜沒這么快的,咱們先喝點酒?!眳侵疚湔f完便就把剛剛小二給滿上的酒一口干了。
看得柳凡就是一愣,這真就是把這青梅酒當飲子喝啊,不過這青梅酒喝起來確實感覺度數(shù)不大,酒味很淡。
但在怎么說也是酒啊。
這酒一上來,喝了兩口,兩人的話也更多了些,灌了口酒夾過一架夾的涼拌黃花菜往口中送。
吳志武語突然面色一正的開口,“聽聞師弟前不久與那東清張家的張奉樹有些摩擦。
不知師弟如今怎么看此事?”
柳凡聞言,眉頭不由一皺,有些不知這吳志武突然的在打些什么算盤。
“還能怎么看,當初的我只不過是個農戶,被欺負很正常,現(xiàn)如今拜入了師傅門下,有了庇護,至少能安定的練武?!?p> 柳凡不知道這家伙究竟在打著什么算盤,所以也就說了一些模棱兩可,不會得罪人的話,現(xiàn)如今的他實力還不夠。
要學會暫避鋒芒與韜光養(yǎng)晦。
柳凡也沒把自己受了的委屈傾吐出來,比如自己為那張家干活卻百受刁難,之后講理也被差點給被張奉樹要了小命,等這些事都說出來。
雖然他真的很想把這種事都拿出來吐槽一遍,但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即便要說也絕對不是說給吳志武他聽。
畢竟這家伙和他也才認識沒幾天。
況且在別人的身后說些壞話,自己爽是爽了,但有用嗎?能讓自己變強得別人不敢在欺負你嗎?
剛拿起碗準備要喝口酒的吳志武,聞言手上的動作都不由一停,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眼柳凡。
這位師弟很不錯,沒有因為自己的天賦出眾被武師看上后膨脹,說話也講分寸,沒一上來的就與他抱怨和說別人的壞話,因為那樣沒用。
我又不是你爹你和我抱怨這些有個錘子用,難不成我還能當你爹去替你去收拾了那家伙不成?
確實能,只要錢到位,爹不爹的無所謂,你非要認我做那我也沒辦法。
他剛之所以要突然的這般問柳凡,無非是想試試這柳凡的反應,現(xiàn)如今這師弟所反應出來的完全就超出了他的意料。
在他之前的心中與印象中,這位柳師弟不過只是個武道天資突出的農戶罷了,眼見與見識都頗為有限。
現(xiàn)如今的這回答就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農戶會說出來的話。
他可是全都知道這位師弟,當初給張家干活被刁難,想講理就被一頓痛打得差點沒了命,最后還被告了黑狀進了縣衙大牢,聽人說這師弟在進大牢那會差不多都是個死了。
如今活著出來了,說柳凡他沒練武天賦,那他吳志武是第一個不信的。
即便這位師弟有著如此的遭遇,他在向這師弟提及這一問題時,這位柳師弟依舊是心平氣和面無異色的回復了他。
連語氣都是平淡無比的,好似當初那事不是發(fā)生在他自己身上一般,而且回答出的話還是這么的模棱兩可,不得罪任何一人。
這等隱忍氣量,又集中在了這么一個武道天賦突出的草根弟子身上,他頓時覺得剛剛見面之時所贈之禮薄了,太薄了。
本是從著觀試探這師弟性格角度出發(fā),試探一下這師弟值不值得他之后的投資,畢竟現(xiàn)在這師弟看可是個連鍛體期都沒達到的弟子。
現(xiàn)在招攬入他們吳家的鏢局里,就是供著養(yǎng)的,讓這師弟和他們吳家正式的掛上個鉤。
如果性格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地厚,因為一點天賦就驕傲得目中無人,那之后的交談正事,他就隨便的扯扯敷衍過去就行了。
等以后有了一定實力可能他才會繼續(xù)的考慮這位師弟。
可現(xiàn)今的這位師弟一開口就直接滿分了。
如果這位師弟真的是擁有著這等隱忍氣量,那他今天一定要給拿下這師弟,讓這個柳師弟與他們吳家掛上鉤。
“師弟難道不對那東清張家有什么說法嗎?”
不過吳志武也是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位師弟性格軟弱,所以又說出了一番試探性的話。
“師兄對此事很好奇嗎?”聞言后的柳凡,眉頭微皺,模樣有些生氣了起來。
吳志武見此柳凡此樣,心頭才大定。
一臉歉意的說到,“沒沒,只是師兄我對此事略有耳聞,覺得師弟所受委屈過多了,想他日為師弟你一討公正。
唉,不說了不說了,師兄我自罰三碗?!笨吹阶约好媲傲鴰煹苣窃絹碓桨櫟拿碱^,吳志武他很快就打斷自己到。
柳凡雖然現(xiàn)今模樣表情顯得有些生氣,但其實并未生氣,只是裝出了這一模樣。
不想面前這家伙繼續(xù)的提那晦氣事,一提那事雖說生氣他還是不會生氣的,但心煩什么的還是在所難免的。
那事他遲早會有個了斷的。
就在這時,一個端著主菜的小二敲了敲門的進入了包間,所端主菜是一碟擺放講究的鹵肉,鹵香撲鼻。
在放下菜后,又微低下了身在吳志武的耳旁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吳志武聽聞其說,神情有些意外,抬頭看了眼柳凡之后,眉頭又微皺了皺。
一副面色不善怒意浮現(xiàn)的模樣,沒有任何刻意壓低聲音的到,“哼!不見,就說我有貴客在旁,不便于抽身?!?p> 小二聞言立刻點頭應諾,隨后便即刻的退了下去。
“何事,竟然惹吳師兄這般生氣,方便講講不?”柳凡見其模樣,不論是真或假,有些好奇的問到。
“師弟當真想知道?我認為這事師弟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師弟真的想知道的話師兄我說出來也無妨。”吳志武見到柳凡有些好奇的模樣,面上表情一轉居然賣起了關子。
見此柳凡眉頭都不由的挑了挑,這一瞬間里柳凡有了一股轉頭就走的沖動。
說實話他真的很想說,不了,既然師兄都這么說了,那我還是不知道的好,然后轉頭就走。
面前這家伙突然來的這么一出,讓他瞬間的覺得這位師兄很不靠譜。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都已經這樣了,為什么還不順從他呢?
面上掛著勉強的笑容,忍耐住嘴角的抽動,一臉勉強的,“呵呵呵,師兄還是說說吧,師弟有些好奇?!?p> 吳志武看到了柳凡的這一模樣,瞬間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致歉似的說到,“抱歉抱歉師弟,是師兄我的不妥,開了一些不該開的玩笑。
不過也確實是我剛說的那樣,師弟你等會聽了可莫要懷疑師兄我。
剛剛那東清張家的張奉樹與其叔父,入了店,掌柜他不知情把我在店內的事告訴了他兩人。
應當是聽聞我家新出欄了一批兇獸,特來吃的,只是不巧的正好的被我倆撞見了?!?p> 聽了吳志武所說,柳凡也微點了點頭肯定,看這師兄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撒謊,而且所說與推測的也算是合理。
況且這張吳兩家人也沒什么共同利益,沒理由來合伙搞他。
“哦,是這樣啊,多謝師兄解答?!绷惨荒樏魑虻闹x道。
“來來來師弟,嘗嘗這鹵肉,香得很,別管那兩人了?!笨吹搅嗣媲暗倪@位柳師弟的平淡模樣,吳志武嘴角都忍不住的一抽。
這仇家就在自己的附近,居然還能這般穩(wěn)如泰山似的坐在這吃東西,包裹怎么說,他吳志武是絕對做不到了。
這柳凡越是這樣,他也越覺得自己投資得值當,但也越認為自己前面那會投資得少了,待會一定要多追投上一些。
這份定力,他自愧不如。
其實柳凡這也不是什么定力,只是從剛剛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時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鋒芒銳氣與金手指異空間助漲其威勢,一副認為自己是主角天命。
直到后面不停的碰壁與碰上了無法解決的挫折與生活的毒打,還有之后的好幾次差點沒命的遭遇。
把他磨煉得漸漸失去了棱角,直到如今逐漸的認識到了力量的強大,與感受到自身的日益強大后。
柳凡也逐漸的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站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從那個高度在去看其他事物時,發(fā)現(xiàn)都變了。
或是變得簡單了,或是變得更難了。
每當自己知道得越多,也將意味著自己不知道的也越多。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有著神奇的異空間在,只要自己如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努力下去,不到處亂惹事。
他遲早有一天是能強大得把整個張家都給端掉也沒絲毫問題的程度,既然可以這樣那他為什么還要上頭去冒險襲擊別人呢?
除非這小子身上的東西太讓人犯罪,可以讓他更快的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