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瑟禹王宮里究竟是什么人生了什么病啊,怎么這般神秘?”
這話雖被瑤瑟問出口,但其實是說出在座一圈人的疑問。
晚天雪道:“我也不知,這詔令幾月前下達,說是宮內(nèi)貴戚,懸絲診脈。見過患者本人的醫(yī)者更是暴斃極快,是以我也無從得知。”
長思忍不住道:“這么坑人的事兒誰去,醫(yī)不好就弄死人,何苦呢?”
景寒宵瞥她一眼,很意味深長地把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天下吃虧的事干得人多了去,富貴險中求嘛?!?p> 話雖放在此情此景也合適,但長思聽著總覺得有些奇怪,像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可偏偏自己這幾日也沒有得罪他,他這陰陽人扮得未免沒有道理。
晚天雪道:“瑟禹的懸賞是靈梟。”
長思:“靈梟?”
瑤瑟搶著道:“靈梟!我在《百物志》上也看到過,是非常珍貴的一種靈鳥,其羽可作金縷衣,冠可活死人,喙能結(jié)姻緣,尾能攪山河。我當年讀到的時候,書上說是已經(jīng)滅絕了。”
花尋師瞇著眼,似想象靈梟就在眼前:“就是這樣,否則我們二人怎可能親出扶華,千里迢迢趕來。”
長思心道,這瑟禹還真是邪門兒的地方啊,這么奇詭的鳥都能有。恰好她也打算去瑟禹王宮一探當年滄浪之亂的秘密,若是能一睹這靈梟的風姿,自然也不虧。
她拿著紫砂壺給景寒宵滿上一壺茶:“怎么說,要不我們與他們一起走?”
景寒宵看著長思遞過來的杯子,想了片刻才應道:“一起走也行,不過別太鬧騰,別自作主張惹麻煩?!?p> 長思看著他那渾身欠揍的模樣,心道這樣下去不行,主子的威風簡直被這個隨從給殺盡了,簡直太沒面子。
她于是等晚天雪拎著花尋師離開后,拉住欲走的景寒宵,努力把氣焰抬高道:“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每天這么態(tài)度惡劣給誰看呢?”
景寒宵沒料到她裝了兩天孫子就受不了,此刻發(fā)作,正合自己心意。他示意瑤瑟先走,然后摸著下巴踱到長思身前,低首道:“沈長思,我就說你裝不了太久。你想什么我都清楚,所以我勸你最好安分點?!?p> 長思徹底懵了,她覺得景寒宵這人不是昨天酒沒醒,就是降靈等把腦子弄壞了。
景寒宵見長思噎著,繼續(xù)道:“還想跟花尋師去瑟禹江邊畫畫?你少打這些算盤,從現(xiàn)在開始,我天天盯著你,直到你自己招供,或者等那狼子野心的東西自己送上門?!?p> 長思:“……你說什么東南西北中,王八烏龜西王母呢?”
景寒宵心里只道長思被戳穿了,佯裝不知所云,這正是她的計謀之一,不要理她便是。于是他揚眉一笑,深知沈長思不日便要現(xiàn)出原形,要么供出謝青衣所處之地,要么謝青衣孤寂無聊,自己找上門來。
“你自己安分些便是,稍作休整,晚些我來找你吃飯。從今天開始,少主衣食住行,我都留意著。必當盡心盡力當好小弟,為少主排憂解難?!?p> 長思心態(tài)崩了,這景寒宵不說人話,腦袋被門擠了,簡直無藥可救??!她凄凄測測地把景寒宵的頭看了一圈,又看不出什么異樣,但想到人說頭腦出現(xiàn)問題的人不能與他起爭執(zhí),順著他便好。
于是長思強忍住一腔莫名其妙,勉為其難地點頭道:“好,你開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