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試劍大會(3)
林潤幾步走到顧梔言面前,上上下下看了顧梔言一遍,狐疑道:“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顧梔言搖頭。
徐月漓倒是沒有對她出手,只是.....回想起對方看她的目光,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她伸手摸了摸脖頸旁的混淆符,符咒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地貼在上邊。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未免擔(dān)心,總不會又有人看出了她的混淆符吧?
客棧住不成了,小二出來同客人賠禮道歉,商奚無奈,對二人道:“我們是連夜趕路,到了下一處驛站再休息,還是先找個地方湊合一晚上?!?p> 林潤皺眉,顯然不同意隨便找個地方歇腳的提議,對顧梔言道:“你若是走不動我可以帶著你走,我們?nèi)ハ乱粋€驛站?!?p> “林姑娘多慮。”顧梔言笑了笑道:“我沒有事?!?p> 她不知道林潤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帶著走,也該是她帶著他們倆才對。
三人這樣便達(dá)成了一致。
這一次試劍大會召開在中原的華胤學(xué)府,等到三人到時,基本上有名頭的賓客已經(jīng)到了。
華胤學(xué)府設(shè)于白鷺山山腳處,一派蒼翠環(huán)繞。
早有身穿儒袍的弟子在山門處候著。
商奚見狀看向顧梔言:“言姑娘是同我們一起,還是去找云浮山中人?”
顧梔言原本就打算自己行動,所以便道:“不叨擾二位了?!?p> 商奚和林潤點頭,道別后便隨著接引弟子去找應(yīng)淮谷之人了。
顧梔言則混入了散修之中。
華胤學(xué)府崇尚有教無類,所以對待散修的態(tài)度同自家弟子無異,顧梔言便分到了一間上好的廂房。
接引弟子沖著顧梔言笑了笑道:“此地簡陋,還望姑娘莫要見怪?!?p> 顧梔言也跟著彎了彎眸子:“衣食住行都是身外之物,在下怎會介懷?!?p> 果然那接引弟子眸子一亮:“姑娘竟有此見地,是在下眼拙?!?p> 華胤學(xué)府的弟子很有些雙袖清風(fēng)之態(tài),很是出塵,素來不喜同黃白之物打交道,所以顧梔言一下便得到了接引弟子的認(rèn)同。
她頓了頓,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話:“只是小女子初來乍到,不知學(xué)府有何規(guī)矩.....萬一驚擾了他人.....?!?p> “學(xué)府中倒是沒有什么不可去的?!苯右茏右驗轭櫁d言的態(tài)度,很愿意同她多說幾句,熱心道:“只不過姑娘左邊住的是徐家諸位,再往左邊則是顧家的諸位。這些世家向來不喜人叨擾,姑娘小心些便是。”
顧梔言心中咯噔一聲,沒想到華胤學(xué)府一視同仁到了這種地步,竟然給世家弟子同散修一樣的待遇。
她看了看周圍的陳設(shè),一桌一案一床一屏風(fēng),連個香爐都沒有。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可是.....別的那些個世家子弟就不一樣了。
接引弟子則誤把顧梔言的震驚當(dāng)做了慌亂,撓了撓頭安慰道:“那些世家弟子雖然嬌氣霸道了些,可這邊都是小輩,姑娘只要不主動去招惹,應(yīng)當(dāng)無事?!?p> 原來都是小輩。
顧梔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向接引弟子道謝。
接引弟子笑了笑:“我就住在姑娘前邊的廂房中,姑娘有什么事同我直說便是?!?p> 顧梔言彎了彎眸子,再次謝過接引弟子。
接引弟子一走,顧梔言便把蒙蒙放了出來,問道:“你出去看看周圍都是什么人,小心些,別被人捉到了。”
蒙蒙是空間系靈獸,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行蹤,再者,若是遇到了危險,顧梔言可以直接通過契約將蒙蒙收回丹田之中,是以派它出去比自己親自去看要靠譜的多。
顧梔言說著,又從袖中拿出了幾枚靈石丟給蒙蒙。
蒙蒙立刻歡天喜地地接住靈石:“主人放心好了。”
說著便撲閃這小翅膀飛走了。
顧梔言則留在房間之中,開始制作幾張保命的符咒。
許是一連幾天都在趕路,顧梔言畫著畫著便覺得十分困倦,不一會兒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入目的便是無風(fēng)自動,浮浮沉沉的鮫人紗。
這人還十分大膽地在千金難買的鮫人紗上繡了圖案.....只是線條有些詭異,一時認(rèn)不出是什么東西。
顧梔言心道不妙,這地方顯然同自己的房間千差萬別。
居然有人算計自己。
扶著腦袋昏昏沉沉地起身,便聽到了蒙蒙吱吱哇哇的慘叫。
顧梔言心中一凜,連忙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名鵝黃衣衫,頭戴金釵的女子坐在不遠(yuǎn)處的圓桌旁,一只手捏住蒙蒙的尾巴,將它像一只皮球一樣彈來彈去。
看到對方顯然沒有傷害蒙蒙的意思,顧梔言便松了一口氣,開口對那人道:“凌姑娘這是做什么?”
那女子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略一挑眉,頭上的金色流蘇也跟著晃了晃:“你說誰是凌姑娘?”
這女子眉若遠(yuǎn)山,鼻梁高挺,一雙杏眼清澈明媚,又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倨傲.....竟然是徐月漓。
顧梔言頓時一哽。
這人身上的這套衣服,甚至是頭上的金釵,都同凌顏那日在客棧穿的一模一樣。
難怪乎顧梔言會認(rèn)錯。
顧梔言覺得自己大概是踩著雷了。
果然見徐月漓起身,走到顧梔言面前,拉起裙擺轉(zhuǎn)了一圈,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覺得我這一身同凌顏一樣?”
.....這會兒是人都不能說一樣。
顧梔言忙道:“自然是不一樣的?!?p> “錯了。”徐月漓面上一沉:“就是一樣的?!?p> 顧梔言:“......?!?p> 她頗有些尷尬,徐月漓則還是維持著手提裙擺的模樣,大有顧梔言回答不對就不動的意思。
燭火一晃,映照道徐月漓的裙擺上,上面的曇花暗紋微微晃過。
顧梔言頓悟,忙道:“徐小姐衣裙的款式雖然同凌小姐一樣,但用的料子卻是鎏金紗,十分不同。”
徐月漓面上果然緩了緩,又質(zhì)問道:“你那日是不是想要救那小蹄子?”
顧梔言先是滿頭問號,而后靈光一閃,覺得徐月漓指的是凌顏,忙道:“怎么會呢?在下不是不識好歹之人?!?p> 徐月漓哼道:“我最清楚你這個人了,勢利得很。若不是我們修為差距過大,你定是要救的?!?p> 顧梔言:“......?!?p> 其實,也沒說錯。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原來同徐月漓熟識么?
聽她的口氣,仿佛和熟悉自己的樣子。
然而還沒有等顧梔言說話,徐月漓又道:“若是我呢?”
顧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