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要?給我。”
紫苑伸出纖纖素手,紅色長長的寇丹有著反光,白皙賽雪的肌膚和紅色的寇丹交相輝映,很是矚目。
“給你,”放進(jìn)手心里的蓮子已經(jīng)剝好,玉白書眼角余光瞥向水中波光粼粼的肥美魚兒,嘴角不自覺地舔了舔,眼中有著暗色劃過。
“張姑娘,來,這是果子露酒,很適合你們女孩喝的。
文少離很自然的為張春眠倒酒,他笑著,此時(shí)不像一個(gè)一城之主,像一個(gè)和善的鄰家哥哥。
觸及文少離眼中不達(dá)眼底的笑意,張春眠知道他來者不善。
“張姑娘,這是黑水城的特色菜,味道很鮮美?!?p> 文少離不吃菜,只喝酒,還頻頻為張春眠布菜,張春眠吃的真是心累。
宴席期間,文少離城主對張春眠特別的殷勤,玉白書看在眼里。
“城主大人客氣了,如此作為實(shí)在讓民女受寵若驚?!睆埓好吣抗庖婚W,一臉的淡定,可心里清楚,文少離必有所求。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
“張姑娘,多謝你救了愛妻,只是愛妻的眼睛…”文少離很是溫和問道,他的言語未盡之意,只要不是傻子就都領(lǐng)悟。
對于妻子的眼睛,小舞為了擺脫責(zé)任是一直往外推卸。
為了一個(gè)大夫半夏,讓愛妻嫣然受此磨難,文少離很是心疼,難免遷怒張春眠。
文少離做為一城之主,認(rèn)為救人為重,得以自己的妻子為先,若張春眠治不好妻子的眼睛,張春眠會(huì)很慘。
“城主大人,夫人的眼睛因?yàn)橹卸?,服下解藥太遲,耽擱了?!睆埓好哒f完搖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模樣。
“是嗎?也就是說你不能治嘍?”
文少離瞇著眼,危險(xiǎn)的看著張春眠,張春眠感覺似是毒蛇盯上了她,心里不安之時(shí)。
玉白書側(cè)著耳朵傾聽,他的瞳孔一縮,眼白微黃,挑了挑眉,不舒服的看著文少離,他側(cè)著腦袋,注意文少離的一舉一動(dòng)。
傷害張春眠會(huì)被冬蓮絞殺,玉白書正好放放風(fēng),他很餓。
自從冬蓮在他身上沉睡,玉白書就一直餓著,怎么吃也吃不飽,那香噴噴的人味最是美味,卻因?yàn)槎徶鲃?dòng)沉睡,玉白書的克制,而無動(dòng)于衷。
“能治,換上別人的眼睛?!睆埓好呃淅湔f道,被威脅的滋味讓她不高興了。
“張姑娘可救夫人眼疾?真是再好不過。”
文少離笑了,晴轉(zhuǎn)多云,就像雨天和晴天之說,說變就變。
玉白書恢復(fù)常態(tài),只是一瞬間的事,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白書,該你了,發(fā)什么愣??!”紫苑催促說道。
“哦!我輸了?!?p> 玉白書爽快認(rèn)輸。
文少宇:“那你滿飲此杯?!?p> 文少宇說著,拿一個(gè)大碗,給玉白書倒酒。
玉白書眼中一寒,默不作聲的拿起碗來,他不爽的看了一眼文少宇,痛快地將碗中酒水喝掉。
“好酒量?!弊显泛鹊米眭铬傅?,排著桌子。
“啊妹,該你了,別睡?!蔽纳儆顡u晃著紫苑,然后一起身倒在地上。
玉白書和文家兄妹行著酒令,張春眠看了一眼喝的醉醺醺的玉白書,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冷冷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誰的眼睛?”張春眠好奇問道。
“死囚,因殺人罪入獄,將秋后問斬。”文少離隨口說道。
“哦!”張春眠徹底沒了心里負(fù)擔(dān),救一人,傷一人,可不是她的本心。
死囚,反正要死,眼睛留著也是浪費(fèi),給了夫人,不算浪費(fèi)吧!
“小舞,你知道小舞去哪里了嗎?”回去的路上,張春眠問著小丫鬟話。
“聽說城主大人放她出府了?!?p> “是嗎?”張春眠眉頭一皺,表示疑惑。
夜臨
小丫鬟伺候張春眠睡了,就呆在自己的房間里。
“哎呀!用別人的面容,真難受?!彼┰甑卣f道,聲音嬌美。
取下人皮面具,是一張俏臉,正是小舞的面容。
“你還說,若不是得罪了張姑娘,你也不用戴死了的面具?!?p> 青衣長裙的女子,坐在床前,縫制著長裙,她是小環(huán)。
“我就說說而已,為了張春眠不讓城主大人懲罰我,我還是先戴上吧!”小舞無精打采說道。
“先忍忍,等張姑娘他們走了,你就好了。”
“是??!張春眠什么時(shí)候走呀!人家的臉很不舒服呢。”小舞嘟囔道。
“睡覺,你的裙子縫好了,你的脾氣收斂點(diǎn)兒,明天別讓客人不滿意了,若是告訴了城主大人或是夫人,會(huì)沒命的?!毙…h(huán)吹了燈,屋里沒了聲音。
屋頂上,玉白書正指著天上的星星默數(shù)著。
“玉公子,還不睡嗎?”
提著燈籠,文少離在暗夜疾行,他幾個(gè)縱越,就飛身而上,站在玉白書的身旁。
“你不也沒睡嗎?”
“今天還紫苑尋夜,只是他睡著了,只能我來?!蔽纳匐x解釋說道。
“府中不是有侍衛(wèi)嗎?怎么還要主家尋夜?”玉白書不懂就問。
“這是家規(guī)?!?p> “奇葩家規(guī),那個(gè)叫小舞的女孩為何偽裝接近張春眠?”
“也許她得罪了張姑娘,所以偽裝成別人?!?p> “還可以這樣?”玉白書錯(cuò)愕的看著他。
“偽裝是黑水城民最基本的能力,黑水城以前的城主就喜歡制作人皮面具,他喜歡扮演各種各樣的人。
小舞應(yīng)該沒有惡意,城主府中做事的下人,若被客人告知主人慢待了自己,可以請求將其處死,為了活命,認(rèn)為自己犯了錯(cuò)的下人,怕被主人打死,就搶先消失,沒什么的,習(xí)慣就好?!?p> 文少離一臉的無所謂模樣。
“這就是你們做為主人家要自己尋夜的原因?”玉白書問道。
“是的?!?p> “能分別嗎?”
“我們兄妹三人有自己的辦法?”
“聽著就累,不只自己累,下人也累?!?p> “玉公子,我要去尋夜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p> “等等,打一架吧!張春眠是我護(hù)著的人,你居然敢威脅她,不可理喻。”
玉白書抽出自己手中長劍。
“好??!已經(jīng)很久沒打過架了。”文少離伸了個(gè)懶腰,他興奮地看著玉白書,眼里有著光。
勾魂劍
文少離拔劍之后身形一晃,連空間都是似乎是扭曲的。
劍一
文少離一劍刺去,只見連空間似乎都是扭曲的,玉白書看得暈乎乎的,似喝酒大醉一場。
等玉白書反應(yīng)過來,脖子上冰涼,星光下,劍身反射的光弧有些刺眼。
玉白書揮手撩開劍的鋒芒,后退一步。
“卑鄙,這不是正經(jīng)劍術(shù),你到底是劍客呢,還是刺客?”
“有什么區(qū)別?”文少離不在意說道。
風(fēng)舞劃
玉白書手中長劍隨心而動(dòng),從手中脫手而出,帶著風(fēng)聲向文少離刺來。
“醒來,冬蓮借我力量?!陛p聲在心底呼喚。
玉白書閉著眼,平靜無波的水面,一條紅色大蛇破水而出與玉白書融為一體。
轟!
天雷滾滾而來
它來的如此突兀。
狠狠地抽打在玉白書身上,玉白書隨手扔了個(gè)結(jié)界,將自己護(hù)住。
文少離舉著燈籠,淡淡的明黃燈火將他籠罩。
天雷過后,兩人毫發(fā)無傷。
“等等,不比了,你什么人??!你被雷劈了不要緊,把本城主連累就是你的不是了。”
文少離指著玉白書說道。
“那算誰贏?”玉白書問道,他似乎對勝利很渴望。
“當(dāng)然是你贏了。”文少離無奈說道。
“那你就該聽我的話,以后不許欺負(fù)張春眠?!?p> “我欺負(fù)張姑娘,冤枉啊!我不曾欺負(fù)過張姑娘。”
文少離有些崩潰說道,“所以你就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找我打架嗎?”
“走了,你忙?!钡玫綕M意的回復(fù),玉白書走的瀟灑。
夜深人靜時(shí)。
張春眠睡得正香,然后她感覺自己房間里輕微的聲響。
一個(gè)人影站在她床前。
“白書,是你嗎?”睡眼惺忪的張春眠迷糊問道。
“你看不見,怎知是我?”玉白書問道。
“你的眼睛,起初冬蓮看著我的我會(huì)害怕,我總是擔(dān)心他會(huì)吃掉我,后來他和我成為了朋友,我習(xí)慣了他的注視,你現(xiàn)在看著我,也是那種感覺?!?p> 張春眠解釋說道,她掩手打了個(gè)哈欠。
“長話短說,文少離召集高手去殺人?!?p> “殺誰?”
“蒼梧城的紅衣公子。”
“我聽離淵說起過,他叫狂瀾。“
“嗯!就是他,他真是命大,這樣都不死,更過分的是,他身中劇毒,自己要死了,還拉著別人去死,投毒這種事情,不可原諒,我一定會(huì)殺了他?!?p> “不是他?!?p> “什么?”玉白書一臉茫然,黑暗之中張春眠看不見。
“他的毒是有生命的,會(huì)傳染,他不是故意的。”
張春眠也知道紅衣公子很無辜,“你們殺了他,方圓二十里內(nèi)沒有生命存活?!?p> “那張姑娘,我們該怎么做才好?!?p> 文少離點(diǎn)著火把,大大方方地翻窗過來。
“這是藥方,提煉成藥丸,讓公子狂瀾,每天三次,每次服用一顆,可以抑制他的毒,不能根治,只能說不會(huì)有人再中毒了?!?p> 張春眠不斷打著哈欠,她從枕頭下抽出一張藥方,給了文少離就蒙著被子睡著了。
“倒劍草,丁蘭花…張姑娘,你這張藥方是要錢又要命?。 ?p> 文少離苦著臉,玉白書湊過去看。
“要不然,還是把狂瀾殺掉吧!”玉白書提著意見,他被冬蓮寄生后,他已經(jīng)不怕毒了,冬蓮的毒雖然不是最強(qiáng)的,但也很厲害的。
“別,我還是去抓藥吧!我需要玉兄相助?!蔽纳匐x拱手說道。
“好說,我?guī)湍?。”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就好似好友般,從原路返回,玉白書很體貼的把窗戶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