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神明之瓦
陳小云說這番話的時候,故意將她的一張櫻桃小嘴,湊至到鬼沃赤鼻尖處。
鬼沃赤能清晰聞到陳小云嘴里傳來的濃郁異香。
不僅如此,陳小云說完這番話后,還故意伸出舌尖,在鬼沃赤的鼻子上輕輕舔了一下。
那似是帶著某種魔力的、在鬼沃赤鼻尖上越收越緊的一小撮唾液,立時就將他給勾得心癢難搔。
鬼沃赤當即替陳小云拒絕道:“綽綽出!神女不信……我也無法……”
綽綽出面色不變,伸手自袍袖中取出一塊兒黑色瓦片,舉在手里道:“大王且看,這是什么?!”
沈一心用眼角余光向那瓦片上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瓦片的樣式,同綽綽出家中,用紅線吊在長廊頂上的瓦片樣式相同。
這不就是尋常瓦片嗎?綽綽出這時候拿出這個來做什么?
心中著實納悶兒的沈一心沒想到,鬼沃赤在見到那片平平無奇的黑色瓦片后,竟面色大變!
他當即用右手在胸前位置左右劃動,閉上眼睛虔誠道:“這是神之瓦!是本王失禮了……不知神賜給本王神之瓦,是要給本王什么指示?”
綽綽出整個身體猛然一抖,之后,又聽他用一種極為尖細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此神瓦碎,你與神女便可相見自由。此神瓦不碎,你則需聽本神號令!若違天旨,鐸蠹與你,必遭天譴!”
“啪!”
話音剛落,綽綽出就當著眾人的面,將右手一抬,用力將那瓦片摔在地上!
可奇怪的是,雖然綽綽出用了十分的力氣去摔它,但那瓦片卻絲毫無損!
甚至是,連丁點兒碎片都不曾崩起。
沈一心心中一驚,不解道:這是作何道理?我在綽綽出家中時,曾粗略看過那瓦片,就是尋常瓦片無疑!可尋常瓦片……怎么會摔不碎呢?難不成,綽綽出是當真有些法力在身上的真巫師?……不對!我明白了……!
想通了“神瓦”的事后,沈一心便嘴角一勾,繼續(xù)豎起耳朵聽殿內(nèi)之人說話。
只聽鬼沃赤嘆氣道:“天意如此。本王……不敢有違天旨……”
“巫師且稍等片刻!”看綽綽出要撿起那塊兒瓦片,陳小云忽然自鬼沃赤身上下來,再搶先一步飛身到瓦片那里,彎腰拾起它,拿在自己手里,冷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這神瓦……有什么特別之處,竟然摔不碎?!”
“神女不要……”綽綽出想要出聲阻止,卻是已然來不及。
陳小云白了綽綽出一眼,伸手就向那瓦片仔細摸去。
但無論陳小云對那神瓦如何查看,都未發(fā)現(xiàn)任何破綻。
那神瓦就是由普通的粘土燒制而成,摸上去亦是尋常瓦片的手感。
“哼!我不信這破瓦片摔不碎!”話音剛落,陳小云就又一次將那神瓦摔在地上!
“噼里啪啦!”
這回,那瓦片竟被摔了個稀巴爛!
陳小云瞠目結(jié)舌,鬼沃赤臉色大變!
隨后,又見綽綽出立即放倒法杖,跪在地上對神明邊叩頭,邊祈求道:“萬能的薩滿神吶!因神女投胎轉(zhuǎn)世不久,才對您不夠尊敬!望您不要降罪于大王!不要降罪于鐸蠹才好?。 ?p> 鬼沃赤立馬又驚又懼地向綽綽出問道:“綽綽出!神女摔壞神瓦……該如何補救才能不傷及神女?”
額爾敦耳聽鬼沃赤一口一個“神女”,心中對他失望至極。
不過,他此番不再出言挑釁,而是冷冷立在一旁,看綽綽出接下來會有何應(yīng)對之策。
只見綽綽出顫抖著伸出雙手,直起上半身來痛哭道:“本來,只要大王與神女暫別七日,神女就能順利成為鐸蠹王后!但如今神瓦被神女摔碎……唉!”
聽綽綽出忽然嘆氣,鬼沃赤心下忍不住猛地一緊。
他摟過陳小云,格外擔憂地催促道:“如今……怎么樣?薩滿神會對神女如何?快說!”
綽綽出看了滿臉狐相的陳小云一眼,才故作遺憾道:“如今需把神女在獸籠當中關(guān)滿十日,才能解薩滿神明之怒!”
“什么?!把我關(guān)在獸籠里?我不要!明明就是那個瓦片有問題!就是這個叫綽綽出的巫師故弄玄虛!他想害我!大王救我!”陳小云抱住鬼沃赤的腰,不停撒嬌、求饒道。
綽綽出見狀,立即跪下,又脫掉外袍,自證清白道:“大王若是不信老臣的話,大可將老臣當場處死!老臣絕不眨一下眼睛!可倘若大王此舉惹怒了薩滿神明,以致神明將罪責降至大王身上,并禍及整個鐸蠹,那老臣……就真得救不了啦!……大王還是殺了老臣吧!老臣實在不忍看著鐸蠹有那么一天!求大王!求大王!”
語罷,綽綽出竟趴在地上,不??钠痤^來。
綽綽出磕頭磕得極其賣力,若讓不知情的外人看見,定猜不到他此舉是在求死!
鬼沃赤當即動容道:“巫師說得可是真話?”
綽綽出抬起頭來,將法杖高高舉過頭頂,高聲道:“我汪古錫一族一直為鐸蠹王族祈福、占卜,多少年來,從未說過假話!大王若質(zhì)疑老臣,不如殺了老臣來得痛快!”
陳小云冷笑道:“你這個巫師,總用死來威脅大王!真是好沒意思!”
綽綽出橫眉冷對道:“我說得都是實話!哪來威脅一說?!”
鬼沃赤重重嘆口氣。
他雖心中極為喜愛陳小云,卻也不敢拿整個鐸蠹的運勢開玩笑。
鬼沃赤立時回過頭去,勸解陳小云道:“云。為了本王與整個鐸蠹的安危,不如……就先委屈你十日,如何?你放心!十日之后,我定會加倍補償你!”
陳小云見鬼沃赤對綽綽出妥協(xié),心中十分生氣。不過,她也知道,此時無論自己再說什么也沒用了,因為,看鬼沃赤的樣子就知道,他對巫師綽綽出的話深信不疑。
且陳小云又破解不了那瓦片一會兒摔不碎,一會兒又能摔碎的奧秘,便無法拆穿綽綽出的陰謀。如若繼續(xù)在此與綽綽出僵持下去,最后,只怕他會讓自己受到更大的懲罰。到那時,可能就不止是關(guān)十日獸籠這么簡單了。
思慮再三后,陳小云終是可憐巴巴地看著鬼沃赤道:“那大王……準備十日之后如何補償奴家?”
鬼沃赤見陳小云答應(yīng)地如此痛快,當即允諾道:“我允你做鐸蠹的王后!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陳小云將兩只狐眼一吊,用食指在鬼沃赤的胸口一點,嬌嗔道:“依巫師所說,奴家本就是薩滿神女,該做這鐸蠹王后的!這算什么補償?大王不夠誠心!奴家不高興了!”
鬼沃赤憐惜地捉過陳小云的手,放在他濃密的大胡子旁邊淺啄了一口,滿眼寵溺道:“那你說……你想要什么補償?”
陳小云忽然伸手往沈一心臉上一指,笑道:“我要她!”
鬼沃赤有些疑惑:“要她做什么?她……是女子,你也是女子,你們兩個……實在是無法……哎!再者,你已然是我鬼沃赤的女人了,怎么能再想別人?!”
“大王想到哪里去了?!”陳小云嘴里嗔怪道:“我要她又并非是為了與她行男女之事……大王現(xiàn)下腦子里怎么都是這個?奴家不要與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