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妄圖救美?
“蹬蹬蹬”。
隨著厚重的腳步聲響起,進(jìn)門的有三人。
為首的那一人,從進(jìn)門開始就大聲嚷嚷:“小二呢?今日怎么沒聽見小玉蘭唱曲兒?”
原本待在賬臺后面,偷懶?;牡晷《勓?,一個激靈從板凳上跳起來,一改方才睡不醒的樣子,麻溜兒地跑到來人跟前獻(xiàn)媚道:“喲!曹大爺、段大爺、吳大爺!原來是您們?nèi)粻攣砝?!您們請這邊坐!”
招呼完之后,小二才苦著臉解釋道:“不瞞三位大爺。小玉蘭那蹄子,昨日里就差人來給我們掌柜的傳話,說是得了風(fēng)寒,嗓子啞了,唱不了曲兒了!今兒個得在家養(yǎng)著呢!”
那個被稱作是曹大爺?shù)娜耍磺樵傅厣鷼獾溃骸靶∧飪簜兊?,就是多事兒!?p> 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連連作揖:“是!是!下回我讓她親自給三位爺賠禮道歉!”
剛來的這三位,都是鬼門峰里金鷹堂的人。
而其中姓曹的這位,正是金鷹堂,副堂主。
他長了一個碩大的蒜頭鼻,本名曹方來。
另外兩位則是香主。
笑容陰險,面皮白凈,沒長胡子的這位叫段瑞。不論男女,他都喜歡笑嘻嘻地盯著別人看。那笑容,只一眼,便叫人頓覺生厭。
還有一位,頭發(fā)卷曲,額頭格外寬大的,好似波斯人一般長相的,是吳奎。
這三人在江湖上,人稱“三色鷹”。
其花心好色的程度,可見一斑。
小二試探著問道:“那三位爺還留下來喝茶嗎?”
“那是自然?!辈芊絹砗俸俚匦Υ鸬?。
言罷,還沖吳奎和段瑞一揚下巴。
二人順著曹方來所指的方向,看了那年輕女子一眼,接著眼神里就迸發(fā)出來藏不住的驚艷與戲弄。
三人互相點點頭,便一同坐到了那黃衣女子旁邊。
出奇的是,黃衣女子見三個男人與自己同處一桌,并沒有反對。
她反倒像是沒看見他們一般,繼續(xù)望著門外的石板路,出神發(fā)愣。
吳奎笑嘻嘻地率先發(fā)問道:“小姑娘,想什么呢?”
黃衣女子聽聞,轉(zhuǎn)過頭來望向吳奎,突然嬌媚一笑道:“自打三位哥哥進(jìn)門,我就想著有沒有機會請三位哥哥喝杯茶水呢!不曾想,三位哥哥還會主動找過來,真是抬舉小妹我了?!?p> 段瑞見這黃衣女子如此放浪,急忙殷勤道:“像姑娘這等人品相貌,想必,想和你搭句話的人,也是極多的吧?”
黃衣女子拿起桌上的雪花釉掐絲茶杯,對這個問題笑而不語,她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三位哥哥,可都是金鷹堂的人?”
三人聽聞此話,立即起了戒備之心:“你小小年紀(jì),如何得知?”
黃衣女子不慌不忙道:“三位哥哥,莫吃驚!小女子的祖父,還有祖祖父,都是遠(yuǎn)近聞名的算命先生,所以我會給別人看一點面相,也無甚稀奇?。 ?p> 三色鷹不相信,因為他們的來路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在當(dāng)?shù)厣晕⒋蚵犚幌戮湍苤?,無需求神問卜。
黃衣女子見他們不信,便看向段瑞道:“這位哥哥,你家最近可是有親人過世?甚至就連此時,你的心中也在惦念此事,是也不是?”
段瑞點頭道:“正是,我娘是上個月二十八去世的?!?p> 說完,段瑞內(nèi)心不免有些吃驚。
黃衣女子又轉(zhuǎn)向吳奎:“那么,這位哥哥。你方才是否被你娘子收走了三兩四錢的碎銀子?現(xiàn)下心中正忿恨不已?”
曹方來和段瑞一聽此事,都哈哈大笑。
吳奎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連那個寬廣的腦門兒都羞紅了,但依然嘴硬地狡辯道:“沒有······沒有的事!”
曹方來將兩只手抱在胸前,幸災(zāi)樂禍道:“既然你的私房錢沒被收走,那今天的茶水錢,就由你來結(jié)吧!”
吳奎支支吾吾地道:“這次該輪到段瑞了······”
曹方來和段瑞一看吳奎這個窘態(tài)百出的樣子,就知道,這黃衣女子又說對了。
可是這個能掐會算的黃衣女子未免也太神奇了一些,連幾兩幾錢這種事都能算的出來嗎?
這,三色鷹是不信的······
正思量著,黃衣女子就已經(jīng)把臉轉(zhuǎn)向了曹方來:“至于這位哥哥······”
“我就算了!”曹方來右手一揮,打斷了黃衣女子的話。
因為,他實在怕眼前這女子將他的丑事抖摟到大庭廣眾之下,屆時,他這個堂堂副堂主的顏面何在?
可是,對于段瑞和吳奎來說,他們是極其想知道曹方來的糗事的。
是以,當(dāng)看到曹方來成功阻止了黃衣女子,他倆心中頓覺大失所望,卻又不敢言語。
三色鷹此時都相信,這黃衣女子,確是有些本事的。
這時,黃衣女子做神秘狀,沖三人勾了勾手,示意三人湊近些。
然后才低頭小聲說:“不瞞三位,依我看,你們金鷹堂,今日可能會有血光之災(zāi)啊!”
三色鷹早已對黃衣女子的本事有些佩服,所以心下惶恐,但還是半信半疑地問道:“姑娘何出此言?”
黃衣女子問道:“你們金鷹堂是否隸屬于鬼門峰?”
三色鷹互相對望了一眼,齊齊答道:“那是自然?!?p> 黃衣女子重新坐回座位上,道:“那就對了!”
三色鷹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黃衣女子接著解釋道:“我聽說啊,前些日子,你們鬼門峰的‘黑心道士’時料,得罪了元陽派最受寵愛的關(guān)門小弟子。結(jié)果呢,這事兒被翁向知道了!此刻,他正四處找那個叫時料的算賬呢!”
曹方來聞言,松了口氣道:“那是時料闖的禍,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黃衣女子又道:“此言差矣!據(jù)說翁向已經(jīng)將這件事,怪罪到你們整個鬼門峰頭上了!他還揚言,只要是鬼門峰的人,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嘖嘖嘖!你們也知道這個翁向,為什么叫做‘頑劣仙翁’,為什么他名號里頭會有個劣字,還不就是因為他做事太過于隨心所欲,蠻不講理嗎?而我方才掐指一算,翁向今日,正是在這淮安城里!你們說,他不找金鷹堂撒氣,找誰去?。俊?p> 聽完這些話,吳奎的大腦門上已然滲了一層汗。
他看向曹方來,連忙問道:“大哥,這可怎么辦?咱們要不要這就通知堂主?”
曹方來瞪了他一眼:“慌什么?!前幾日我才在揚州城的寶仙樓里,見過翁向那個老頭子!他在那里喝得爛醉如泥,還說要醉他個三天三夜!又怎會,這么快就到我們這里來?!”
說罷,曹方來盯著黃衣女子道:“小姑娘,這一卦,怕是你卜錯了!”
誰知,黃衣女子聽聞,不僅沒有懊惱,反而面露喜色。
她心道:我運氣可真好!本想拿著師父的名頭來嚇嚇這三人??裳巯拢棺屛彝岽蛘刂懒四抢项^兒的下落!可真算沒白費我半天唇舌······
原來,這黃衣女子正是為找翁向,已奔波數(shù)日的任雪嬋。
任雪嬋現(xiàn)下既已知道翁向的去處,自然沒必要,再在這里多做糾纏。
她雙手一拍桌子,立即起身,轉(zhuǎn)身便要走。
段瑞和吳奎卻早已包抄在她兩側(cè),陰惻惻地問道:“小娘子,我們正好好的聊著天,你這是忽然鬧哪出?”
任雪嬋心里鄙夷道:憑你們?nèi)说倪@點兒微末功夫,就算聯(lián)手,也不可能留得住我。
思罷,任雪嬋邊在手上暗暗地運足了內(nèi)力,邊嬉皮笑臉道:“小女子方才卜錯一卦,內(nèi)心頓覺羞愧難當(dāng)!哪里還有面目,再見三位哥哥?”
段瑞尖聲笑道:“無妨無妨!我們看中的又不是你卜卦的能力,而是……嘻嘻嘻嘻嘻……你這可人兒的小模樣?。 ?p> 說完,段瑞便想伸手去摸任雪嬋的側(cè)臉。
任雪嬋雖是氣極,可她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只是在心里恨恨地盤算著:定要把這不要臉的段瑞,一擊斃命!
眼看任雪嬋手里的力道就要發(fā)出,店里卻突然闖進(jìn)一個背著藥箱的年輕人。
興許是跑得急了,年輕人前仰后合地有些站立不穩(wěn),還好巧不巧地,一下撞到了正要對任雪嬋動手動腳的段瑞身上。
見狀,這位沒搞清楚狀況的年輕人,不住地低頭向段瑞道歉:“對不??!對不住了這位兄臺?!?p> 段瑞剛要破口大罵,曹方來卻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任雪嬋道:“先辦正事兒!要是讓這小娘子趁機跑了,我們可就沒得玩兒了?!?p> 年輕人這才看清楚茶樓內(nèi)的局勢。
三個樣貌猥瑣的男人,正團團圍住一貌美女子,意圖不軌!
而這女子似是無法脫身……
對于這種事,正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是無法坐視不理的。
是以,他跨步上前,并背對著任雪嬋展開雙臂,作出一副護(hù)住她的樣子,道:“住······住手!你們想對這個姑娘做什么?”
任雪嬋見這柔柔弱弱的后生竟敢站出來,妄圖英雄救美……一時不由覺得好笑。
此時,見他正背對著自己,索性便打量起他來。
但見他的頭發(fā)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著,發(fā)質(zhì)偏硬蓬松,發(fā)量濃密。身子卻單薄,袍袖寬大。方才見他走起路來,腳步甚至都有些虛浮……
任雪嬋毫不費力地用元心術(shù)讀了一下。
果不其然,這年輕男子真真是一點內(nèi)力都沒有!
換句話說,這個人一點兒功夫都不會。
任雪嬋不禁心內(nèi)鄙夷道: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還想為我出頭?
九虎叔夜
最可愛的男配出場啦!鼓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