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的格外冗長,卻并不踏實!
夢境里,有一個綠***一直對我緊追不舍,周圍人影綽綽卻又無比虛幻,我大聲呼救,但沒有一個人愿意幫我,直到我看到一個凝實的白色身影,我拼命地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拉不近距離。
“云子,快醒醒!”
“小云……”
我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透亮,我的父母都圍在我的床前,旁邊還站著個圓臉的青年,正使勁揪著頭發(fā),神情懊惱。
“爸,媽,胡子!”我喚了一聲,想要坐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身上軟綿綿的,根本用不上勁。
“唉!”
看到我醒來,我父親深深嘆了口氣,扭頭不語。
我母親也悄悄抹了把淚水,抓著我的手,關(guān)切道“小云,你終于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話落,母親剛抹掉的淚水,又開始沿著臉龐滴答。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扭頭道“胡子,這什么情況?我怎么會躺在床上?”
記憶中我似乎是碰上了綠毛僵,可真要碰到了僵尸,還能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青年是我的發(fā)小,圓臉,身材有些魁梧,還天生一副絡(luò)腮胡,我們一群同齡人便給他起了個外號——胡子。
自我醒來,胡子便圍到了床前,聽我詢問,有些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的父母,似乎有些為難。
我皺眉道“怎么?難道這里面還有隱情?”
胡子圓臉上浮起一絲擔憂,等我父親點頭后,這才開口道“昨晚我們聚完后便各自回家,等到天快亮時,伯母打來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在我家睡了,電話也打不通。我這才知道你并沒有回家,給你打了幾個電話,卻一直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我們這才知道壞事了。便一起出去找你,和你關(guān)系還不錯的朋友家,附近的網(wǎng)吧,鎮(zhèn)子附近的所有地方,我們幾乎都找了個遍,卻一直不見你的身影。直到天色大亮后,村里的吳老漢下地干活,才在村南那塊洼地看到你。當時看到你時,你面如金紙,呼吸斷斷續(xù)續(xù),狀況很不好。后來……”
胡子講到這里,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有些莫名奇妙,追問道“后來怎樣?”
胡子遲疑片刻,這才咬牙道“我們抬著你準備送到醫(yī)院看看,路過一家棺材鋪,剛好碰到棺材鋪的陳大師帶著小孫女從外邊回來,看到我們后,陳大師的臉色便是一變,那小女子更是突然指著你道‘爺爺,你看那個哥哥快死了!’,我們雖然有些發(fā)堵,但是童言無忌,我們也不好發(fā)作。陳大師當時臉色也是一變,急忙拉著小孫女進了棺材鋪,連招呼也沒有打?!?p> 我心里一突,陳大師祖孫三代干的皆是法事這個行當,平日里給人看看風水、堪堪陰宅,偶爾也給人算算命,周邊方圓十里但凡家中有了紅白事,都喜歡過來聽這個陳大師說兩句,甚至還有百里之外的人慕名而來,只是這個陳大師定了個規(guī)律,每天只接待前面九人,從第十人開始便恕不接待了,甚至有人許以重金,陳大師卻不為所動。有好事之人給其取了個陳半仙的綽號,傳到這個陳大師的耳中,其卻也只是笑笑。
盛名之下無虛士!
傳言就算有些夸大,想來陳大師也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或許是無知者無畏吧,以前總覺得這些看風水,堪陰宅的術(shù)士不過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可經(jīng)歷過昨夜的詭事后,已經(jīng)由不得我不信了。
為免父母擔憂,昨夜的事,我只字未提。只說自己喝多了,醉倒在路邊,睡了過去。
胡子神情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顯然不信,卻并沒有說破。
我父親皺了皺眉,沉默不語。
母親則是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只是我眼下虛弱不堪,母親也不忍苛責。
輕輕幫我掖了下被子,柔聲道“這兩天哪也不許去!就在家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媽等會給你燉點雞湯補補。”
我鼻子忍不住一酸,心中淌過一絲暖流。
臨走時,母親還把父親給扯了出去,美其名曰幫忙。
父母一走,房間內(nèi)頓時就只剩下我和胡子。
胡子把門關(guān)了,來到床邊坐下,盯著我道“云子,現(xiàn)在伯父伯母也走了,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出現(xiàn)在村南地頭的?”
我知道瞞不過去,便把遭遇綠毛僵的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胡子安靜地聽完,瞳孔中隱晦地劃過一抹驚懼,急忙道,“你是不是回頭了?”
胡子神情凝重,我雖然不解,還是點了點頭。
胡子神情愈發(fā)嚴肅,追問道“你仔細想想,昨夜到底回了幾次頭?”
我仔細想了想,之前確實是回了兩次頭,如果算上秘境中那次,就剛好是三次了。
“三次!”
我很肯定地道。
“這就對了!”
胡子猛地一拍大腿,“每個人頭頂皆有三盞命燈,頭頂和雙肩各有一盞,這是陽火透體而出的表現(xiàn),陽氣越勝,燈便越旺。有這三盞命燈護持,一般的鬼魅邪祟是不敢近身的,只要不回頭,除非碰上厲鬼尸王,一般都不會有什么事,可你回了三次頭,三盞命燈皆被邪祟吹滅,這才給你邪祟上身的機會?!?p> 緩了口氣,胡子接著道“夜半莫回頭!歷代先賢不知用多少鮮血換來的經(jīng)驗之談,自有其中深意!幸好這些陰物沒有害你之意,不然恐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聽胡子這么一番分析,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忙道“那那些鬼物今后還會不會找上我?”
“說不準!”胡子搖了搖頭,“按理來說不會。可你命燈剛滅,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這段時間陰物邪祟極易趁虛而入,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出門為好?!?p> 聽著胡子一番分析,我不由心神一凜,疑惑道“胡子,聽你分析的頭頭是道,你是從哪聽說的這些?”
胡子撓了撓頭道,“我奶奶上了年紀,就喜歡講一些以前的故事,有幾次便提到了這些,我也不知道究竟準不準,不過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想了想,覺得也是這么個理。
又聊了幾句,我母親端著雞湯走了進來,胡子便告辭離去。
喝了雞湯,我有些昏昏欲睡。
看我困乏,母親便叮囑我好生休息,接著便拉著我父親走出了房間。
母親走后,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很快便睡了過去。
大概午夜十一二點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驚醒。
睜開眼一看,竟然是那個紫玉棺中的白衣女子,或許應(yīng)該叫白衣女鬼才對!
我濃重的睡意瞬間蹤影全無,反而驚出了一身白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