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河岸鎮(zhèn),林懷山終于松了一口氣,畢竟被一群瀚海江湖人遠遠的盯著,那種感覺并不是多好。
終究還是實力太差,若自己是宗師高手,即便大搖大擺的走在河岸鎮(zhèn),擔(dān)心的也是他們,可惜修成后天巔峰境界恐怕還需要好幾個月的時間,先天又是一道坎,能不能邁過去,用多少時間邁過去更是未知數(shù)。
道路上有瀚海江湖人迎面而來,這些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林懷山等人的仇視,但他們知曉狼牙會據(jù)點覆滅的原因,所以這些人很想嘴賤幾句,但還是忍著沒有張嘴罵出聲。
狼牙會已經(jīng)驗證了禍從口出這句話的道理,在這個風(fēng)頭上,還去觸霉頭就是真的不怕死或者得了失心瘋。
這兩種人并不多,這里一個都沒有,雙方也就避免了出現(xiàn)沖突的可能。
瀚海江湖人并不知道,狼牙會在河岸鎮(zhèn)的覆滅不是單純的私仇,而是長寧向外伸出了利爪,開始捕獵壯大自己,任何存在于河岸鎮(zhèn)的瀚海勢力都將成為被長寧郡針對的目標(biāo)。
甚至連長寧郡以及中原的許多商行都將在這個過程中被砍幾刀,掉一些血。
長寧郡會逐漸限制并最終斬斷商行和瀚海勢力的直接交易,以此來消滅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因利益而與瀚海勢力勾結(jié)的情況。
外賊可怕,內(nèi)賊更可怕,和平繁榮十多年的長寧郡其實已經(jīng)處于一個很重要的節(jié)點。
常言道飽暖生淫欲,若全民獲得了飽暖,所思所求的自然會更多,而那些大商人已經(jīng)聚集了足夠的財富,現(xiàn)在又無法像舊時代那樣豢養(yǎng)大量武人,積蓄武裝勢力,他們壯大和擴張的道路受到了限制,不少大商人家族自然忍不住想突破限制,得到更多。
甚至夢想回到十多年前的舊時代,只要有錢有勢就可以肆無忌憚,掌控一切,瘋狂掠奪更多利益的時代。
毫無疑問的是,掌控長寧郡的樓萬沉絕對不可能讓這種情況出現(xiàn)。
他在十多年前趁著中原大亂和長寧郡人心不定的機會,以自身的絕強實力清掃當(dāng)時的赤血軍,得到軍權(quán)并驅(qū)逐瀚海人。
然后借用長寧百姓對瀚海人的仇恨,對本地世家大族和幫會門派的厭惡,以大軍蕩平長寧郡的絕大多數(shù)反對者,掌權(quán)后立刻修律法,重新制定各種政策,迅速將長寧郡融成鐵板一塊,樓萬沉也隨之成為長寧郡的王。
一切想要改變現(xiàn)狀并回到過去時代的人,他們都是樓萬沉的敵人,對付敵人,樓萬沉從來都是用鋒利的刀劍。
林懷山自然看明白了這些,也認為自己有機會在將要繼續(xù)變革的時代中獲取足夠的利益,當(dāng)其他商行受到打擊時,自己不用與他們爭斗就可以拿走原本屬于他們的生意。
逆勢而行的人,如果沒有只手翻覆天地的能力,最終的結(jié)果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林懷山相信,有武力和有民心的樓萬沉絕對不可能失敗,順著他的意就是順著“天意”,至少是如今的長寧天意。
隊伍在接近大石橋北端的時候,江澈寒突然伸手拍了拍林懷山的肩膀,將林懷山從思索中驚醒。
“林兄,注意了,前面似乎有些情況?!?p> 看到江澈寒一臉嚴肅的表情,林懷山立刻警惕的望向前方,立刻看到一輛停在路邊空地上的普通馬車,而馬車旁邊站著兩名遮住大半張臉的女子。
或許不一定是女子,畢竟看不到發(fā)飾妝容,體型身材,而嘴唇和下巴說明不了什么,要知道有些男子比女子長得更加妖嬈精致。
“她們在看著我們,并且她們的實力很強,絕對是先天中的高手,而且馬車中還有一人,我雖不知對方是何人,但我卻感覺自己已然落入對方的掌中,對方只需輕輕顫動手指就能讓我身死道消。”
江澈寒究竟實力如何,林懷山并不清楚,但想來應(yīng)該不弱,他表面上平和普通,但骨子里卻有些傲氣,這樣形容其他人的強大,可見對方的確是非同小可。
“江兄,你沒見到人就知道強弱,還說的如此玄,其中有什么道理?”
沒詢問別的,大概是林懷山的關(guān)注點有些不同。
“先天境界本身就可以稱之為玄異,我見過的先天很多,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認識,加上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所以能看到或者感覺到許多尋常人無法了解的東西,其中既有精氣神的實體顯化的異象,甚至于虛無縹緲的命運,自然能確定彼此的些許強弱了。”
說得的確有些玄異,像是街頭算命先生的話語,林懷山并不是懷疑真假,畢竟世界很大,數(shù)千年來不知道出現(xiàn)了多少奇功妙法,自己只是井中青蛙,從來不敢認為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全部的天空。
江澈寒這樣說,林懷山的興趣立刻提了起來,不由問道:“哦,難道是所謂的望氣之法,那在江兄眼中我是什么模樣?”
憋了林懷山一眼,江澈寒頓了頓才回答:“林兄真的想知道?”
“我在家鄉(xiāng)的時候也算過幾次命,雖然我不信,對方也沒準(zhǔn)過,但如果別人說了好聽的話,我多少能高興一會兒,這其實是一件很不錯的買賣?!?p> 這不是假話,在林懷山看來,用錢買美食讓自己開心,和用錢買算命先生的好話差不了太多。
“林兄的這個說法倒是有趣,既然如此,我就說了。當(dāng)初我之所以向林兄搭話有些原因,那時我看到林兄頭頂紫氣匯聚如華蓋,更有日月星辰環(huán)于八方,當(dāng)真是從未見過的異象,要知道我走遍天下,也見過兩位割據(jù)中原,自稱為王的大周皇子,他們顯露的氣象也不如林兄的十分之一。”
聽到江澈寒的這些話,林懷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江兄啊,我雖然知曉我與天下人都不同,可是你說好話也不能說的這樣夸張,按你的說法,我怎么也要當(dāng)個皇帝吧?就我這樣的人,打鐵皇帝或許還有可能。
即便江兄所言為真,世間真有所謂的命運,我所求的從不是什么王侯皇帝的尊位,或許我要的更多。
與其他人說,其他人可能會嘲笑我,但不知道為何,我感覺江兄應(yīng)該不會那樣,所以我就說了。
我想如同傳說中的仙神那樣長生不死,然后走出這個世界,看看其他世界的風(fēng)光?!?p> 聽到林懷山這一番癡言妄語,江澈寒卻愣住了,隨后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看著林懷山略顯嚴肅的說道:“若林兄在其他人面說什么其他世界,他們大概無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聽了林兄的話,我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林兄的來歷,不知林兄可愿意告訴我,林兄是何門何派,或者說那家的子弟?”
“呃,這個啊,我從未在你面前說假話,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個悲劇,當(dāng)乞丐做苦力,偷雞摸狗才能避免自己被餓死,最后又當(dāng)了十來年奴隸,不是什么門派或家族的子弟,我就是一個普通人?!?p> 沒有再多問,江澈寒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剛才的詢問其實已經(jīng)有些多余。
而在這時,林懷山看到馬車旁站著的一名女子似乎沖自己走來了。
不過看了江澈寒一眼,感覺沖他來的可能性更大,畢竟江澈寒瀟灑淡然的氣質(zhì)讓林懷山也有幾分羨慕,兩人在大街上走的時候,自己是身高體型讓別人多看幾眼,江澈寒卻是憑著他的長相和氣質(zhì)吸人眼球,彼此高下已然分明。
夔不憐蚿
做個說明,江澈寒說了假話,紫氣什么都不存在,是另一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