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鎮(zhèn)距離大石橋的交易市場有四五里地,林懷山一行人騎著馬很快就來到了鎮(zhèn)子外面。
這里并不屬于某個勢力獨有,更不存在共同的協(xié)商管理,都是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鎮(zhèn)子門口沒有守衛(wèi),鎮(zhèn)子中更不會有人巡邏,以此來維持治安。
如今因為瀚海人大量逃離鎮(zhèn)子,留在這里的人已經(jīng)很少,并且留下的人只是為了讓各自勢力的生意繼續(xù)運轉(zhuǎn),不至于出大問題。
街上幾乎沒有人,所有的大門都關(guān)著,瀚海人躲在自己的房屋中如同一群老鼠。
橋頭交易場的瀚海人雖然看到了林懷山一行人,但他們只當成向狼牙會尋仇的人,發(fā)現(xiàn)和自己沒有什么大的關(guān)系,這些人當然不會派人到鎮(zhèn)中報信。
嚴格來說,河岸鎮(zhèn)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民居,這里建筑都是用厚實的長條石頭為材料,以小型堡壘為目標進行建造的房屋。
最后的成品建筑高大堅固,關(guān)上鐵質(zhì)門窗之后,無聲無息潛入其中就成了極其困難的事情。
因為通風口和瞭望口都在近十米高的地方,每時每刻都有人守著,不給他人絲毫機會。
當然,以這個世界的個人武力,小型堡壘根本沒辦法做到無堅不摧的程度,它更多是為了擋住第一波攻擊,或者單純起預(yù)警作用。
不止如此,先天武人能輕易跨越這個世界最高的城墻,更別說還有宗師乃至于大宗師境界的武人,所以對守城一方來說,城墻堡壘上安裝的特殊床弩,布置足夠多的甲士非常重要,但更要的是武道高手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
沒有高手間的相互牽制,普通士卒扛不住敵方高手的襲殺,各種必要的戰(zhàn)爭器械,糧草都會被敵方輕易破壞。
在十三年前,鎖龍關(guān)之所以被瀚海諸多勢力聯(lián)手攻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高手和精銳在皇帝的調(diào)令下進入了中原,雙方的頂尖高手相差太大。
江澈寒對狼牙會比較熟悉,林懷山得到了足夠清晰的情報,自然知曉如今的狼牙會實力很弱,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其他瀚海勢力的相助。
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瀚海各個勢力之間并不和諧,他們自己同樣力有不逮,而且后面山上就有明嬋麾下的赤血軍甲士駐扎著,回到河岸的瀚海人膽子已經(jīng)算很大了,再大一點實在太難為他們。
百多名赤血軍甲士足夠可怕,他們雖然從不曾到下方的河岸鎮(zhèn)來,可是他們正如萬仞山巔的巨石,越是不動,山下人反而更恐懼,因為無人能確定巨石會從什么地方滾下來,砸死誰。
馬蹄聲響徹彎曲的街道,林懷山一馬當先,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狼牙會不遠處,到了這里,林懷山降低速度,然后停了下來。
其余人跟著林懷山下馬,不少人心中忐忑,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便不再多想,只是聚集在一起看著林懷山,想知道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諸位能跟著我到這里,說明有足夠的膽量,或許諸位心中將北岸當成瀚海人的地盤,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荒漠和綠洲組成的瀚海才是瀚海人的地方,大雪山西側(cè)山麓與瀚海荒漠之間的土地,從南到北不論有一萬里還是十萬里,它都屬于我們長寧人,或者說它是大周的土地。
這里的瀚海人是外來者,我們才是主人。你們看,山上就有赤血軍駐扎,諸位大多來自紅石城,更見過明百將打殺紅狐盜和追魂門夏奇虎的一幕,正是此事之后,曾經(jīng)在北岸興風作浪,稱王稱霸的追魂門如同喪家之犬,已經(jīng)逃到更北方去了。
莫非諸位以為明百將帶著甲士從紅石城遠道而來,連夜跨過大石橋是為了看風景?
瀚海人在過去的漫長時間中不斷劫掠侵擾長寧,十三年前更是禍亂中原數(shù)個邊郡,他們都罪該萬死!
現(xiàn)在跟著我,鼓起勇氣,去殺了他們,奪回這片屬于我們的土地上的財富!”
這片土地屬于長寧人,也屬于中原孕育的皇朝所有,它們從來不是瀚海人的土地。
這些人聽到林懷山的話,更看到山上赤血軍的旗幟,他們已然相信,赤血軍一定會拿回這片土地,明百將的出現(xiàn)就是真正的開始。
當林懷山說到搶回這片土地上的財富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熱血沸騰,他們敢來,就是為了財富,否則何至于冒險?
如今的長寧人即便不練武,不到外面跑,種地也餓不死自己,敢出來闖的,都有一顆不甘的心。
“殺過去!搶回我們的東西,土地屬于我們!”
“瀚海人早就跑的差不多了,這里留下的全是廢物,我們不需要怕他們!”
不論是被何種理由說服,被挑起了野心和貪婪,一群人的戰(zhàn)意和勇氣自然無法和赤血軍甲士相比,但怎么都不可能比一群瀚海最底層的烏合之眾差。
“這一場不但要贏,還要贏的干凈利落!”林懷山下定了決心,不再多做停留,直接貼著墻向狼牙會的大門趕去。
狼牙會在河岸鎮(zhèn)的人本身就不多,在昨天的時候又被林懷山殺了幾個,之后又逃跑了幾個,數(shù)量就更不如先前了。
林懷山當然不知道最新的情況,但就算狼牙會的人是滿的,他們也不可能擋住林懷山等人,因為狼牙會只有一名叫做唐天的先天武人。
唐天不是蕭長狁或者陸蕙那種恐怖的存在,張興長和張興厚不算先天中的弱者,江澈寒實力未知,但他行走江湖十多年,不可能沒有一身本事,加上自己一方還有兩名原本屬于聶家商行的先天武人,五打一怎么輸?
眾人剛到狼牙會的駐地圍墻邊,原本在林懷山身后的白川突然加速,幾步就搶到了最前面。
“公子,屬下修習(xí)過不錯的輕功,動作快聲音輕,就由我出手解決門口的守衛(wèi)吧。”
有人自覺,林懷山還是有些欣慰,看到白川的表現(xiàn),向中心頭升起些許惱怒,他暗恨自己忘記了這事兒,居然沒能搶先請戰(zhàn)。
張家兄弟是為了保證林懷山的安全,他們穩(wěn)得起,無需表現(xiàn)什么,江澈寒是自由人,林懷山對他不存在約束,他當然沒有義務(wù)當馬前卒。
不用自己帶頭是好事,而且林懷山知曉,自己在這群人中算比較弱的。
只是身份特殊,所以才占據(jù)領(lǐng)導(dǎo)位置,聽了白川的話,林懷山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去吧,注意安全?!?p> 白川應(yīng)了一聲,他真氣涌動,也不知道修煉的是什么輕功,只是向前一竄,輕輕在地上踏了兩步就到二十多米外的狼牙會駐地大門旁。
夔不憐蚿
二月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