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建制的赤血軍甲士幾乎不會踏足河北岸,當百余甲士縱馬進入北岸,帶隊的人還是兇名在外的明嬋,這種情況就顯得格外不尋常了。
在不久前,明嬋打死紅狐一和夏奇虎的消息傳入了北荒堡,明嬋的兇名由此更上一層樓。
如今兇神來了,原本還在暗地里爭搶地盤,互相算計的眾多瀚海賊匪立刻變得老實了,膽小的家伙甚至收拾細軟準備連夜逃跑。
按他們的說法,那就是這里沒法呆了,以往還可以偷偷摸摸到北荒堡耍耍,過點好日子,如今兇神過了河,到了北岸,誰知道瘋子在什么時候會舉起屠刀清理北岸。
雖然對方只有一百多甲士,但如今北岸的瀚海大勢力回縮人手,沒有幾個宗師對抗兇神,憑借百名甲士都可以斬翻數(shù)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烏合之眾,河岸鎮(zhèn)根本擋不住百余甲士的兵鋒。
畢竟尋常江湖武人沒有多少互相配合的能力,而且兵器、甲胄、功法全是破爛,加上許多江湖武人酗酒貪杯,縱欲好色,還沒日沒夜的賭博耍錢,根本不把身體當一回事,這就讓江湖武人變得更虛了。
放在江湖上,這些習慣沒什么問題,畢竟武人體魄強健,扛得住,但和一年到頭訓練不輟的赤血軍精銳甲士對比的時候,普通江湖武人就是廢材中的廢材了,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先跑再說,就算不立刻回到瀚海也要躲到西邊或北邊,離北荒堡遠一點的地方,看看情況再決定是去還是留。
整整一夜,北岸都沒能安靜下來,大隊趕著車,騎著馬的瀚海匪賊滿臉悲戚的向西邊或北邊走,沿途咒罵不止。
有些人剛剛打下了一塊地盤,損失慘重,如今還沒開始賺錢,就在只能背井離鄉(xiāng),逃遁而去。
誰能想得到,一個百將到了北荒堡居然不去拜見鎮(zhèn)北將軍,更沒想到,明嬋一到北荒堡就打破了以往的慣例,進入北岸。
長寧郡從沒有宣布自己的邊界在什么地方,所以河北岸也可以算長寧郡的土地。
但北岸的房屋道路等等各種設施都是瀚海人一點點建造的,在他們看來,北岸就是自己的地盤,瀚海人互相廝殺搶奪地盤沒問題,可是長寧人就不該來,長寧人來到這片土地,他們就是強盜,是入侵者。
可惜沒辦法講道理,畢竟兇神明嬋又怎么會和他人講道理?
明嬋率領的甲士跨過大石橋,然后繼續(xù)向北行了四五里,這時候的路已經(jīng)比較狹窄難行了,不過隊伍沒有停,反而是開始向山上爬。
艱難的上山之路終于完成,他們最終來到一塊較為平坦的土地,從這里往下看,不但能將北岸瀚海人的居所盡收眼底,南岸北荒堡同樣落入眼中。
隊伍停了下來,甲士們將木柴從馬車上搬下之后堆在一起,點燃后的光熱驅散了周圍的寒氣和黑暗。
簡陋的營地很快搭建完成,一桿大旗豎起,它赤紅如血,好似高舉的火炬,熊熊燃燒的太陽,也似一柄沾滿血的巨斧,高高揚著只待落下,斧刃前的任何事物都將被斬斷斬碎。
清晨很快到來,明嬋率領甲士進入北岸的事情開始在北荒堡尋常百姓間流傳,不過沒有起太大的風波,畢竟尋常百姓忙著賺錢養(yǎng)家,沒空想太多與自己沒有直接關系的事情。
而且他們不認為這是什么大事,長寧郡的甲士就該這樣,想跨過大石橋到北岸去就去了,這是應該的事情。
以往幾乎沒有甲士過去,一些囂張的瀚海匪賊隔著河還說過什么北岸是瀚海人的土地,長寧人沒資格來,沒本事來。
如今終于有大隊甲士進入北岸,這些北荒堡普通百姓對明嬋及她麾下甲士的好感陡然提升,短時間就超過了本地駐扎的赤血軍。
畢竟鎮(zhèn)北將軍不但不派甲士進入北岸,連普通百姓,各個大小商行都不能過去,即便要過去,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
其實長寧郡法律沒有明確規(guī)定,商隊和個人不能到北岸去,但這成了北荒堡的一種無形規(guī)矩,所有人都在共同遵守。
北荒堡赤血軍的軍紀屬于全郡中最差的一個,舊時代燒殺搶掠的匪兵行徑雖然不存在了,但收個過路費,東拿點,西拿點的事情卻干了不少。
所以在北荒堡,駐軍和普通百姓的關系并不是太好,但因為這里絕大多數(shù)人是中原邊郡的移民,受過的苦難太多,脊梁骨被打斷了幾次,性格相對更軟。
它遠離三大城,又因為北荒堡有幾年建設時的空窗期,那幾年長寧郡官府忙著建設北荒堡,開荒和對抗瀚海人,沒能將北荒堡塑造成和長寧郡其他地方一個模樣。
等北荒堡基本穩(wěn)定的時候,北荒堡的格局已經(jīng)形成,如果不用強力甚至血腥的手段,根本無法理清,于是一拖再拖,最后拖到了現(xiàn)在。
相對于普通百姓的反應,北荒堡富商和幫派就想的更多了。
如今有成建制的甲士過了河,他們既想著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北岸去,也想著明嬋帶來的甲士究竟想做什么。
北荒堡官府一片沉默,鎮(zhèn)北將軍在野外浪蕩,沒有鎮(zhèn)北將軍開口,其他官府中人不敢多說一句。
但北荒堡官府中人對明嬋的評價極低,一個百將過北荒堡而不進入,這種行為絕對不能容忍。
這些風波并沒有波及到林懷山,林懷山在天剛亮時就醒了,睜著眼躺在床上,林懷山的腦袋有點懵。
奇怪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xiàn),林懷山揉了揉頭,仔細想了想,林懷山又懷疑了,若是夢,自己怎么可能記得那樣清楚。
在記憶中,一個身姿模糊但絕對極其火爆的女人對自己用了強,就在對方快要成功,自己感到無比恐懼的時候,一道綠光落下,那女人就如同煙云散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更要的是,就算要做那種夢,也該是自己主動,女方難道不應該是葉柳衣嗎?
“唉,我眼中怎么看到了一片銀色,不應該是白色嗎?就算再不正常一點,也該是重疊的小方塊或者白色的圣光吧?
而且綠光?老子被按住了,怎么綠的是她,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隨著記憶越發(fā)的清晰,也越發(fā)的怪異,林懷山打了個寒顫。
“而且就老子這體格,這力氣,能按住老子,那女人得多高大粗壯,是特么一只大象吧?”
呸了幾句,林懷山一彈就跳了起來,記憶中的夢不能再多想,實在是有點羞恥,林懷山?jīng)Q定了,今晚睡覺的時候要多做幾個好夢,絕對不是那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